第(1/3)頁 為什么他能把腦殼當鳥籠用? ‘真我’臉上浮現(xiàn)出罕見的迷茫之色。 這回輪到祈天河提問了:“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話一出口,忍不住分神去想自己是不是受了鸚鵡的影響,開始做名言引用。 拍了拍身上的土,祈天河眼睛一瞇:“所以冒牌貨,請去死。” ‘真我’的手徹底脫力,從祈天河脖子上滑落,祈天河卻扼住他命運的咽喉,問:“你是誰?” 我是你。 這么簡單的三個字被無形的規(guī)則桎梏,硬是一個字也無法憋出。 祈天河微微一笑,一掃之前的狼狽,輕輕拍了拍鸚鵡:“來,給他表演一個大變活……” 話沒說完,鸚鵡冷聲提醒:“收斂點。” 祈天河輕咳一聲,冷眼旁觀一模一樣的那個他身體漸漸變得虛無,‘真我’低頭望著首先消散的掌心,神情中的陰霾越來越重,但在最后一刻,融化到僅僅剩下一顆頭顱時,‘真我’嘴角突兀地勾起一個古怪的笑容,視線下移瞄準他的胸口:“你這里,有病。” 你的心,有病。 祈天河透過虛無的空氣朝他看去,從那雙充滿負面情緒的瞳孔中瞧見自己的倒影,一直到‘真我’消失,那倒影好像穿透了空氣,朝他的眼睛飛來——這一刻,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一道惡毒的縮影。 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一片五彩斑斕。 祈天河驟然回過神,看見鸚鵡抬起一只翅膀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沒什么,”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可能是后遺癥,有點累。” 說著揉了下眼睛,又搖了搖頭,試圖甩去那道縮影,稍微好一點后祈天河瞄見一串十字架項鏈靜靜躺在地上。后知后覺摸了摸脖子,空蕩蕩的。 “這東西……能化人?” 鸚鵡一點也不客氣說:“一點小把戲罷了,戴上后會強行對靈魂進行拷問。” 祈天河總算明天老婦人成日里瘋瘋癲癲的原因,這玩意誰戴也正常不起來。每天一個負面的自己站在面前,強調(diào)他才是你,長久下來,精神遲早失常。 祈天河因為項鏈自我作斗爭時,陳點水那里也遇上了麻煩。他正和老伯爵面對面,胳膊受了傷,一行血跡順著肩膀往下淌,手指蜷曲著,面色卻是不變。 問題出在了哪里? 他環(huán)視四周,想要找到突破點。回顧自己這些天的行動,沒有遺漏處,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動了手腳。此刻整個房間都是扭曲的,窗外的烏云突然散開一些,陽光投射進幾縷,空氣中飄浮的灰塵看得一清二楚。 這些灰塵是靜止不動的,陳點水手上憑空出現(xiàn)一副眼鏡,戴上后看見灰塵被數(shù)條細線串聯(lián),組合成一個立體的玫瑰圖案。 他被困在無數(shù)玫瑰圖當中,稍稍靠近一點,就會留下一道切割的痕跡在身上。 “筆記,我的筆記好看么——” 老伯爵的一雙眼睛十分細長,因為那些稀奇古怪的實驗,胳膊和脖子上有著大面積死后也消散不去的血點。 筆記? 陳點水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天跳交際舞時離開時間最長的祈天河,那人回練舞室的時候,外衣套里似乎揣著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他皺了皺眉,突然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哪怕不燒毀屬于祈天河的《圣經(jīng)》,老伯爵也會由于筆記本找上門。 老伯爵伸手朝他一推,陳點水閃躲的時候后背又被割出幾道血痕。 不對,他目光一沉,前天晚上祈天河和李連住一間屋子時,那邊傳來異響,動靜很大,自己都能聽見。而祈天河真正遇到麻煩被老伯爵在密室追逃的時間點是在昨晚,他毀書后。 兩相對比,《圣經(jīng)》必然能提供保護作用。 陳點水不再留手,扔出了一個人偶,眨眼間他移形換位出現(xiàn)在床頭,厚重的書籍還在,卻沒有了那種質(zhì)感,一翻開,中間被掏空了一塊不說,還塞了筆記本的殘頁。 “我還是小瞧你了……” 祈天河叫住一個經(jīng)過的女仆:“麻煩幫我換扇門。” 女仆陳述事實:“四十分鐘前才為您換了一張鐵床。” 有誰睡覺先是把床睡沒了,再然后門也壞了。 祈天河微笑:“我這人比較……敗家。” 女仆定定看他幾秒,轉(zhuǎn)身:“請稍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