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東殊放啞然,皇帝此言似是極有道理,只是事情真有這么簡單、這么順利嗎? “難道東將軍沒有把握可以勝青王?又或是東將軍不信朕能守護得了帝都?”景炎帝的聲音忽然透著一種銳利。 “老臣不敢!”東殊放趕忙垂首道。 “那就好。”景炎帝的聲音又恢復如常,“那么東將軍后日即啟程去討伐青王吧。” “陛下,大軍伐敵不是一日即可成行,還需做各種戰前準備……”東殊放剛一開口,卻為景炎帝所打斷。 “怎么?大將軍難道害怕了?”景炎帝忽冷冷道,那目光似也帶一些輕蔑,“看來大將軍真是老了,那青王風惜云聽說這些年來名頭極響,文才武功皆是不俗,其麾下的風云騎更是彪悍無敵,想來大將軍是不敢與之一戰了!” “臣……”東殊放看著皇帝良久,然后跪地,頭垂得低低的,聲音里難掩悲憤,“臣謹遵陛下旨意!” “嗯。”景炎帝滿意地點點頭,“朕這有一道圣旨,你帶了去,若能招降青王,那最好不過,畢竟她是我大東的臣子,朕豈能不給她回頭之路,而且這也可昭示朕的寬宏大量。若她歸降了,那雍王、冀王說不定仿效行之,那朕便不費一兵一卒就平定了天下!”他隨手抽出一張紙,提筆寫字,想來詔書內容并不長,不過片刻即完,然后示意內侍取來綾袋封好。 東殊放接過內侍遞來的綾袋,抬首看一眼皇帝,然后又垂下頭,掩起那一絲苦笑與滿懷的失望,“陛下如此仁慈,但愿逆臣能體察圣心,早早歸降,盡忠于陛下!” “好了,你去吧。”景炎帝揮揮手。 “臣告退。”東殊放躬身退下,離去的背影此刻顯得蒼老而疲憊。 定滔宮內又恢復了寂靜,景炎帝的目光落回風寫月的那一幅《月下花》上,看著良久,然后輕輕笑起來,譏刺與冷嘲全夾在這一笑中,還隱帶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解脫,“東愛卿啊,一個人若是軀體都腐爛了,那便是頭腦再清醒、再聰明,也是無救啊!這么多年你還沒弄明白嗎?” 商城,府衙。 賀棄殊望著案上剛送來的信函喃喃道:“真是麻煩!” “什么事麻煩?”門口傳來輕笑聲,任穿雨輕輕松松地踱著方步進來,“什么事竟能讓精明的賀將軍也感到麻煩?” “哼!我之所以會這么麻煩還不都是因為你。”賀棄殊皺著眉頭看著任穿雨,“若不是因為你心上長了毒瘤,歪了方向,主上至于把糧草籌備的事交給我嗎?這些麻煩瑣碎的事本來全是交給你這個四肢不勤之人做的!” “哦?”任穿雨摸摸下巴,對于賀棄殊毒辣的指控毫不在意,“難道不是因為賀將軍聰明能干,所以主上才對你委以重任?” “我的聰明才干要用也要要用在明刀明槍的戰場上殺敵建功,不似某人專用于那些陰槽暗溝里。”賀棄殊出言可謂毫不留情。墨羽騎四將中論到口才,也只有賀棄殊的毒辣可與任穿雨的詭辯一爭長短。 “棄殊。” 眼見一場唇舌之戰即要展開,卻被門口大步而入的人打斷了。 “糧草為何還未運到?城中糧草僅余五日之量。”喬謹問向賀棄殊,身后跟著端木文聲、任穿云。 “唉!”賀棄殊重重嘆一口氣,“帕山連日大雨,山上沖下的泥石將路堵住,糧草無法運過來。” 喬謹聞言眉頭一皺,看著賀棄殊,“空著肚子的士兵可沒法打勝仗的。” “我知道。”賀棄殊煩惱地揉著頭,“但要糧草運到,必要先疏通道路,而商城的糧草若省著用,再加上從亦城運來的,應該可以支撐十天左右,到那時糧草應該也可以運到了,只是……”他抬頭看向同僚,“北王現已逃到了交城,再過去便是帝都了,所以我們不可能在此停留十日,這兩日肯定要啟程的,可若糧草不到,大軍如何成行?” “真是麻煩。”端木文聲不知不覺地重復賀棄殊的煩惱,“大軍啟程可是不能耽擱的,北王攻打帝都可以的,但可不能讓他真的將皇帝給抓到手。”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任穿云問道。 “有啊。”賀棄殊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他們中間最小的穿云將軍,“去搶啊!你愿不愿意領著士兵去搶百姓的?” 任穿云聞言白眼一翻,“若去搶我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我們主上可不能答應我去做這種毀他清譽仁名的事情。” “此時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喬謹揮揮手,看著賀棄殊,“有沒有其他法子?” “有啊。”賀棄殊點點頭,在有幾人還來不及欣喜時,他掂了掂手中的信函,“不過我也是剛才收到此消息,所以辦法暫時還沒想出來。” “是不是要等到大軍空著肚子出發時你才能想出來?”端木文聲道。 “唉,只不過是這么一件小事,就讓你們如此煩惱。”一旁靜默的任穿雨搖頭嘆息。 “哥哥,你有法子?”任穿云眼睛一亮。 “當然。”任穿雨撫著下巴點點頭,“可以修書拜托青王啊,反正在帝都拿下前,風云騎應該不會輕易出戰,必是在休整。所以我們可以按照計劃啟程前往交城,而糧草就請青王從涓城先撥部分給我們,再請其派兵前往帕山疏通道路,然后護送糧隊趕上我們,這不就行了。” 四將聞言一怔,任穿雨的辦法似乎不錯,只是仔細想想…… “我一直很疑惑。”賀棄殊盯著任穿雨,“似乎從一開始,還不曾見過青王起,你便處處針對于她,針對于風云騎,為什么?你明知道青王與主上間不只是有婚盟這么簡單,他們江湖相識十年,其間情誼非一般人能比,而青、雍兩州更因他二人才可如此融合,兩軍聯兵也才能如此迅速地將北州拿下。可你為何偏偏要做些離間兩王、兩軍之事?你這個自負聰明才智只在主上一人之下的人,為何老是做出一些不明不智之舉?” 賀棄殊此言一出,其余三人也轉首看向任穿雨,這也是一直存于他們心中的疑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