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當我女朋友-《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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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頭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走來時嘴里頭哼著京劇,見到自己孫女在,可能早有風聞,沒有一點驚訝。在蔓蔓看來,自己爺爺比起以前,望著她的目光是柔和了許多,不像剛開始存著隔閡。給她的印象也在慢慢改變。從一開始給她的感覺是嚴厲和狡詐以外,如今,或許該用很黑來形容陸老頭最為恰當。而且,現在這個老頭子越來越愛和她開起玩笑。
“今天你自己來?”
“是的。”蔓蔓站起身,準備給爺爺騰出位子。
“這地方寬著呢。你站起來做什么?人家看見以為我欺負你。”陸老頭說完,直接拉了鐘樹康旁邊的小凳子坐下。
蔓蔓被老人家堵的沒話說,重新坐下來。
“覺得我這孫女怎么樣?”陸老頭問鐘樹康。
鐘樹康抬頭望了望他鼻梁上那副裝模作樣的老花眼鏡,道:“如果你想我夸她,你直說。”
“誰不知道你說話比女人的刀子嘴更勝三分,我不費這功夫,不過隨口問問。”陸老頭顯得風輕云淡,拍拍兩條袖管。
“我說話毒,也好過你那毒心思欺負你孫女。”鐘樹康果然是說話不饒人的。
“我欺負她了嗎?”陸老頭反詰的口氣很自信。
可鐘樹康那是火眼金睛:“你看你進來她就得給你讓座,這不明擺著你平日里沒有少欺負過她。”
別說,鐘樹康這話有幾分理。
陸老頭耿直了脖子:“她這是尊老愛幼。”
“得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我也不信你喜歡把子女都教成這模樣。”
連續吃了口頭虧,陸老頭學起了姚爺,不敢和鐘樹康繼續頂嘴巴。
可鐘樹康依舊不饒人地說:“你們陸家,喜歡只準自家人被自己欺負,別人欺負不得。我瞧,不止你,陸君平日里,定少不了拿她欺負,至于外人,想欺負她一丁點都是不成的。因為這樂趣只能你們自己享受。一個個就是惡魔。有你惡魔爺爺教出來的惡魔孫子。”
未想鐘老頭竟能說出這樣精辟的話來。蔓蔓一邊點頭,一邊雙目發亮地看著鐘老頭。
陸老頭豎起指頭搖了搖,敢怒不敢言,最后一拍大腿:“不和你說了,殺盤棋吧。”
“又下棋?”鐘夫人插進話來,念叨,“你這下棋怎么和毒癮一樣,戒不掉的。”
“下棋不是可以鍛煉腦子防止老年癡呆嗎?你們醫生都說是好事,難道不是?”陸老頭說。
鐘夫人聽他都拿了她自家老頭子的話來說,只得起身去幫他們搬棋盤過來。
蔓蔓喝完手里的涼茶,端著空碗進去廚房清洗。
陸老頭湊近鐘樹康,糾正說:“我問你覺得我孫女怎么樣,可不是問你覺得我孫女其它怎么樣。”
鐘樹康見他一臉認真,倒不好胡混過去,道:“她看來以前是喝了很久的藥的。”
“陸君沒有和你說嗎?”
“他說是說了,但連以前的病歷都沒有,什么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我現在要我下結論她究竟以前是不是被庸醫給治壞了身體,我也難說。”鐘樹康指頭敲著桌子,“這場官司你們真是想打嗎?”
“官司是打定的。不然,她永遠回不了我們陸家。”陸老頭取下老花眼鏡,兩目清明。
“如果她自己不想姓陸?”
“那不成。我家的女兒怎么可能成為她溫家的女兒。即使那男人把她養大都不行!”陸老頭這話沒有半點談判的余地。
鐘樹康看著他樣子若有所思的:“陸君的口氣和你一樣。當然,子業也說了,她只能回陸家。”
“這事你真得幫上忙。”陸老頭認認真真地和他說,“你知道我從不求人,但為了這事我可以求你。這樁心事,不瞞你,如果我死之前不能看到她回來姓陸,我這死都不能瞑目的。”
“你也不需——”鐘樹康這勸他的話未說完。
陸老頭滿腔義憤地說:“你不懂。我和陸君、子業這輩子,都是欠了她的。她只有姓回陸,我們這顆心才能踏實。”
鐘樹康從他話里能聽出太多的遺憾想要彌補,而只要失去回來的孫女姓回了陸,事情好像才能回到原點。可鐘樹康覺得,旁人的態度如此強硬,這當事人自己的看法,似乎是變成了無關緊要。被強人所難的人,怕是最難受的。
“你們,沒有想過問問她自己本人的想法嗎?”
“不需問。她本來就姓陸。若不是那個男人在從中阻隔——”陸老頭對溫世軒不是說完全沒有好感,知道對方是個老實中肯的人,但是,一想到這個男人把自己孫女的心都給占了,他和其他人一樣,這心里頭升起的無名大火沒法滅。
鐘樹康只是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的那抹身影久久沒有從里面出來,于是輕咳了聲后,打斷陸老頭的話:“所謂怎么科學求證的事,需要我想想。”
陸老頭聽他這意思愿意幫忙,點了點頭。
鐘夫人把棋盤剛搬出來,外頭陸老頭的警衛員來了,說陸老頭那邊有人來訪。陸老頭無奈,只得甩甩袖子起身,與鐘樹康說:“這盤棋等我回來再殺。”說完,匆匆走下臺階,隨了警衛員離開。
鐘樹康回頭沖著廚房:“出來吧,你爺爺都走了。”
蔓蔓是被剛才聽到的消息震蕩了心湖,心里一片波濤澎湃,久久不能止息。聽到鐘樹康叫,她走出來的步子小心翼翼。
鐘夫人卻是不明所以的,但也沒有在旁插話。
鐘樹康說:“你爺爺的話你都聽見了。”
蔓蔓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他知道你在,有意到我這邊泄露給你聽的,讓你心里先有個準備。”鐘樹康這么說,是認為以她的聰穎應該能猜透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蔓蔓是猜出來了,可猜出來又能怎樣。姓陸?姓溫?當然,早從很久以前她回陸家的時候,就知道陸家強硬的態度,她姓回陸,是不爭的事實。但她不知道的是,原來溫家她的養父溫世軒,似乎不是很想讓她姓回陸。
“你自己怎么想?”鐘樹康問。
蔓蔓想了很久,吐出一句:“他們在打官司了嗎?”
“你哥可能是最近要交資料上民事法庭。”
“可這與你有什么關系?”蔓蔓皺起的眉,已經不是糾結在她姓陸姓溫的問題,而是伴隨這場糾紛,她哥是想對她養父干些什么。
她銳利的視線射過來,連在旁站著的鐘夫人都頓覺驚訝。平常見她軟綿綿的像只小綿羊,卻沒想會有這樣富有壓力的眼神。說是陸家的女兒,真是陸家的女兒,比起陸老頭是有過之無不及。
鐘樹康拿指頭點了下桌子:“囡囡,我們撇去你們家族之間的問題來說。事實上你們的家務事我是不會插手的。我只是作為一個專家做我分內的事情。實事求是的說,你以前是喝過中藥,而且喝的是沒有執照無牌醫生開的藥,這點沒有錯吧。”
“鐘老師。”蔓蔓捏緊了衣擺,不自禁地咬起了唇,是隱隱約約的憤怒使得唇都青了起來,“你們是國家干部,你們是被國家和人民尊重的人,你們有地位,你們有穩定的工作,有榮譽。所以你們不知道,你們或許看到但沒法體會到,那種生活在底層中的人的痛苦和掙扎!”
“囡囡——”鐘夫人都被她突然變得很嚴厲的聲音嚇一跳。
蔓蔓努力地想平息這口氣,可她發覺沒有辦法辦到,這種痛苦,不僅僅是發生在她養父身上,也是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所承受的。哪怕她現在富有了,她現在生活安逸了,但過去所受過的種種磨難是沒法從她骨子里除去的。沒錯,她骨子里流的是陸家的血,然在她成長過程中那些經歷那些折磨,同樣給她烙下了溫家的痕跡,是永遠無法除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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