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歲月共白首(4)-《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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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下定論,但唐其琛并不失望,回上海的飛機上,柯禮說了兩次夸贊之詞,對那位美女老總很是欣賞。
唐其琛睨他一眼,“要追?”
柯禮笑得坦蕩,擺擺手,“唐總您這信息不到位啊,寧總和研發團隊的技術主力,那位叫迎璟的,他們是戀人關系。”
唐其琛皺了皺眉,“誰?”
柯禮解釋:“迎璟,北航大四的學生,今年全國航天科技大賽拿了第一名。”
飛機起飛時顛簸微震,隨后氣流穩定,按既定的航線平穩飛行。
唐其琛反應過來,搖了搖頭,然后會心一笑。
七點半飛機降落上海,唐其琛先回了一趟家里,老爺子召喚有公事要交待。
都是集團的一些日常工作詢問,其實也就走個過場,唐書嶸明白,自己終歸是老了,江山易打難守,這個孫兒把唐家這座江山守得漂亮體面。
知道他記掛家里的那位,老爺子沒多礙事,半小時不到就放人離開。
下樓到大廳,景安陽才從外面散完步回來,見著人還驚訝了一遭,“啊,你在這兒啊?”
她的咬字重點在“這”上,唐其琛投去目光,“您以為我在哪兒?”
老爺子也是臨時起意把唐其琛叫了過來,所以景安陽并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頓時緊張,“我出門前,唐耀剛走。”
唐其琛皺眉,“他也來了?”
“從北京過來的,給你爺爺送了幾對酒,走的時候,他說給你也帶了東西,順路什么的,正好也去送給你。”
唐其琛心里一沉,拿起車鑰匙就往外快步。
——
物業門禁打來電話時,趙阿姨去超市買些缺了的日用品,溫以寧一個人在家,接到電話后愣了片刻,最后同意:“嗯,認識,麻煩您讓他進來吧。”
溫以寧開的門,唐耀看到是她時,詫異在眼里過了一瞬,但很快自然平靜,“以寧。”
溫以寧把路讓出來,禮貌的說:“耀總您好。”
她從鞋柜里拿拖鞋,正準備彎腰時,被唐耀攔了一把,他說:“你身子不方便,我自個兒來。”
溫以寧順應的把路讓出,門敞開著一直沒有關。
唐耀坐在沙發上,背脊挺得很直,他進門起目光很規矩,也沒有四處打量房間的細節,指了指桌上的幾個禮盒,說:“特供的酒,爺爺那兒我捎了一份,這是給大哥的。”
溫以寧:“客氣了,勞您親自跑一趟。”
唐耀英俊的面容透著琢磨難定的微笑,他不打官腔,也不假客氣,他很坦白的說:“我之前并不看好你們在一起,但我估計錯誤,以寧,恭喜了。”
溫以寧嗯了聲,沒說話。
唐耀看著她,似審查,似深究,似思考,像要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出一些答案。
最后,他自顧自的彎了彎嘴角,真誠的說:“當初接觸你,的確有私心,但我對你沒有壞心。
現在想想,我還是很羨慕大哥的。”
唐耀斂了斂神,喉結微滾,似有隱隱悵然,“他福氣比我好。”
溫以寧仍然沒有接他的話。
唐耀注視著她很久,而后極輕的嘆了口氣,“以寧,以后除了叫你一聲嫂子,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么?”
話問出口,他便很快自己給了答案,“好了,不打擾你了,這一箱是上好的車厘子,不知道你愛不愛吃,當是心意了。
好好照顧自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語罷,唐耀起身就要走。
溫以寧也沒挽留,送人到玄關的時候,她忽然叫人:“二哥。”
唐耀肩膀猛地顫了顫,垂在腿間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溫以寧聲音溫淡和煦,像是家人之間再普通不過的問候,但這股暖流可親可近,正是唐耀孤擲的一生里難得的溫暖。
她說:“你不容易,我很能理解你,多的話我不方便說,但我想告訴你,很多東西是命中注定,出生,家世,父母,別人的眼光,這些都是命數,老天爺讓人受什么磨難,都是逃不過的。
撐過來了,你就能看到陽光。
人在世上,都有各自要承受的罪,誰也不比誰幸福,誰也不比誰低人一等。
未來的路還很長,何況你這么優秀,放下成見,感受生活對你的善意,你會活得更開心。”
唐耀喉結微滾,心底那些陰鷙冰冷的怨憎,仿佛被潑了一勺熱水,慢慢化了溫。
他成長經歷也是崎嶇忐忑,同是唐家子孫,同人不同命,偏偏他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這種畸形的認知在心里纏成濃密的海藻,偶爾也會瘋狂生出報復之心。
溫以寧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她母親不告而別,人間蒸發,對她無疑也是巨大打擊。
這種同病相憐、心心相惜的感覺,格外容易感化人。
唐耀壓下心頭濃烈的情緒,克制的“嗯”了一聲,然后鄭重道:“謝謝你。”
他轉過頭來,溫以寧沖他善意一笑。
就在這時,電梯門劃開,唐其琛心急火燎的跑了出來,見到兩人,本能的往唐耀面前一攔,把溫以寧擋在身后,一個絕對的保護姿勢,他面色看著溫和,但笑意未達眼底,“路上堵車,回來晚了。
這是要走?
別這么急,進來一塊說說話。”
唐耀挑下眉,故意笑得夾含深意,風輕云淡的留了句:“不了,我還要趕晚班的飛機回北京。
大哥,有空再聚。”
人走了,但他最后那個挑眉的動作撓的唐其琛心神不定。
一晚上了,猴急猴急的,想問,但又不敢問,問了算什么回事兒?
怕讓溫以寧覺得是自己不信任她。
到了睡覺的時候,溫以寧自己沒忍住笑出了聲,歪著頭,狡黠兮兮的望著唐其琛,突如其來的叫了他一聲——“糖醋排骨。”
唐其琛本來覺得沒什么的,被她這么一叫,瞬間感覺一桶的陳年老醋潑在了自己頭上。
醋意的確有點濃。
怕她誤會,他下意識的解釋:“我沒有不信任你。”
溫以寧卻根本不關心,小狐貍一樣的表情嬌嬌俏俏的望著他,“想知道我對他說什么了嗎?”
唐其琛眨了眨眼。
她笑容燦爛,明眸皓齒,聲音響亮清脆:“我對他說——我愛死我老公啦!”
唐其琛愣了愣,反應過來,靈魂都被招了安。
溫以寧的整個孕期非常順利,她的體質真是太好,體重的增長很緩慢,但孩子的發育卻相當正常。
十月金秋,國慶節的時候,她還纏著唐其琛去錢塘江看大潮。
那潮水氣勢磅礴,她穿著小黃鴨雨衣,隨著潮起潮落,興奮的大聲尖叫。
唐其琛頭疼,哪有孕婦的愛好如此奇葩的。
秋去冬來,經歷兩場寒潮,上海便算正式入了冬。
溫以寧孕晚期的身子愈發笨重,穿著白白的羽絨服,像一只超可愛的企鵝。
最后一次產檢,傅教授告訴她,羊水有點渾濁,胎位也不正,這就意味著只能選擇剖腹產。
得到消息后,景安陽親自飛了一趟香港,托那邊的親眷正兒八經的合了生辰八字,定了幾個良辰吉日。
唐其琛不信這些,但照顧長輩的信仰,便也由著去了。
元月二十二日,上海中山醫院。
溫以寧早上八點被推進手術室,兩小時后,順利生產。
哥哥五斤二兩。
妹妹五斤八兩。
雙芝競秀,壁合連珠。
唐其琛在三十七歲這一年,終于當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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