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死別1-《我的錦衣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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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廣平王府徹夜通明。蓋是因為府上的小公子受了風寒,高燒不退,讓府上大人們很是驚嚇。
廣平王夫妻對劉泠的怨念很大:因為劉潤平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個頭小小的,又總往假山灌木叢中鉆,大人們想在眼皮下找到他很難。再加上劉泠回來后,劉潤平就總去找劉泠玩,讓其他人沒好氣,也懶得理。誰想到奶娘找到失蹤很久的劉潤平,居然是在劉泠院子外面假山一個小洞中。
劉泠院子里那汪大湖,當然不是死水。與外相通,過半月門后,劉潤平呆了大晚上的假山洞,正好處于下風口。一個小孩子吹那么久冷風,怎么能不生病?
府中諸人都認為是劉泠沒看管好孩子。
但劉泠根本不知道劉潤平在那里啊。她把小孩子送回院子,小孩子也難得乖順,沒纏著要跟她走。她自己回去自己院子,她怎么知道劉潤平又溜了出來,還在那里吹風生病了?
站在廂房門外的廊下,燈籠搖晃,劉湘冷笑,斜著眼,“你怎么不知道?他在那里被找到,很明顯是去找你的!他不想找你,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誰知道是不是你把他騙到假山上,就把人丟下不管。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沈宴聽說劉潤平生病,過來時,就見他妻子被妹妹堵在門口。旁邊有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譴責,和他妹妹一模一樣,正是劉潤陽。
劉泠抱胸,她可從來不會被劉湘說兩句,就認下而不反駁。她涼涼看著妹妹,嗤聲,“分析的這么清楚,你親眼所見?沒有親眼看到,就少在我面前嘰嘰歪歪。讓開!”她戾氣一開,眉目中冷意一起,劉湘立刻被她震得往后退兩步,被她哥哥扶住。
劉潤陽道,“你做的好事,還不許湘兒說兩句?可見你心里也知道自己錯了!”
劉泠轉頭認真看他,上下一掃,點頭,“沒錯,我錯了。”
劉潤陽和劉湘一愣,沒想到劉泠居然會認錯,這完全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劉泠道,“我錯了,我跟你們有什么好說的。我就應該讓人把你們拖下去,揍一頓!”
“你、你……”二人叫道,氣急敗壞。
劉泠一把把眼前的障礙推開,往門前走去,“沒有親眼所見,不要在我跟前廢話。就算親眼所見,也一樣別在我面前說。要挑釁我,大可來試試!”
她話說的戾氣十足,劉湘和劉潤陽被她丟在后頭,看到沈宴走過他們。他們臉漲得通紅,卻無可奈何。因為劉泠不僅會放狠話,她會真的動手,端看她心情到哪個臨界點。從小到大,劉瑞陽和劉湘在她面前太過分的時候,她根本不顧忌血緣情分,直接讓自己的人整治他們。
廣平王妃趕到時,往往看到自己可憐的孩子在湖里掙扎、站在太陽下罰站、被按著寫書道歉……
這些年,劉泠脾氣看起來是平和了很多,她也盡量讓自己情緒不要大波動。但這不包括她在廣平王府的時候。
廣平王府誰讓她過得不舒服,她能把這一家子鬧得雞飛狗跳,大家都不要舒服。
所以自來,有劉泠在的時候,廣平王府一家子都過得很累。劉泠也想不通,為什么這一家子人感覺這么良好,總往她跟前湊,趕著作死。為什么這一家子就沒有覺悟,大家彼此不關注,相安無事,不是更好嗎?
像現在,又是這樣。
劉泠才到門口,門開了,廣平王妃從屋中出來,紅著眼睛看她。廣平王妃情緒不好,語氣自然僵硬,“他高燒還沒有退,你改日再來吧。”
劉泠的回應,就是直接無視她,走進門。而廣平王妃伸手想攔,忽覺得自己全身動彈不了,讓她駭然。但劉泠走進去后,她又能動了。她不覺看向慢悠悠走上臺階的青年,對方眸子冷黑,看起來無情緒可言。
廣平王妃想起丈夫跟自己說的話,默默服了軟。
站在長廊盡頭,陸銘山和岳翎望著進進出出的人,欣賞了半天。他們二人是客人,只是禮節性問了一下,當然不會在主人公照顧病人的時候,主動湊過去。當下劉泠和其他人的爭執,都被他們看在眼中。
陸銘山沉默一下,懷念般笑一聲,“她還是這樣。以前就總和家里人吵,現在還是這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岳翎覺他話中情意刺耳,兀自轉話題,“白天還活潑可愛的小孩子,怎么說病就病了?我還想小公子那么懂事,怎么跑假山吹風去了?”
想到下午書房中風波,陸銘山眸子閃了下,搖搖頭。他手扶著岳翎的肩,道,“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我不要摻和了。天這么冷,回去歇息吧。”
岳翎點頭,和陸銘山反身離開。但她再回眼看一看燈火通亮的一排屋子,風中,鐵馬嘩啦啦響。燈紅,燭黃,人來,一個個陰影,在廊下被拉得好長。看起來溫馨熱鬧,背地里卻透著陰森詭異。
岳翎硬生生打個冷戰,沒有再看下去。她心中想:廣平王府這給人的感覺陰沉至極,小公子說病就病,該不會招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不過這與她無關。陸銘山的事情,廣平王府的事情,她全都不關心。隨意吧。
再說劉潤平,確實燒得厲害。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最怕高燒。一個不小心,可能釀成終身的遺憾。好歹經過大夫一晚上的看護治療,小公子燒退了些,看起來不危險致命了,才讓一家子上下松口氣。
但劉潤平依然沒有醒。
孩子脫離了危險,廣平王又想起跟女兒清算這一切了。他總是懷疑劉泠是不是他的女兒,為什么總跟自己的弟弟妹妹氣場不和?她一回來,就把最小的劉潤平給弄病了。
廣平王把劉泠叫去訓斥。他懷疑劉泠居心叵測,是不是想殺害劉潤平,借此報復他?
劉泠覺得他簡直可笑,有病。
她還清楚記得,去年就是這個人給她寫信,說劉潤平被她害死了,讓她差點把自己給弄死。結果劉潤平沒事,廣平王壓根忘記給她寫信通知。這么重要的事,他也能忘記。他滿口的“我要為你負責”“我是你爹我得管你”,在劉泠眼中,就是笑話。
兩人大吵一架,把這個王府的氣氛弄得很緊張。
劉潤陽和劉湘這兩個孩子,之前還敢沖大姐嘲諷,在劉泠氣場全開、跟廣平王吵架時,被駭得,只敢遠遠躲開。
最后,還是廣平王妃和沈宴出面,把兩個人分別喊走。
廣平王妃安撫丈夫,見丈夫踩在一地碎玉上,又抬手把桌上唯一剩下的完整的瓷杯摔了下去,“我只是希望她像湘兒那樣,像別的女兒那樣,聽我這個爹教訓兩句。有這么難嗎?哪家女兒像她這樣,我才一開口,她就敢跟我吼!不孝女!”
而坐在正廳右側貴妃椅上的劉泠,聞言冷笑。她要開口,沈宴一杯茶遞到了她手中,“口渴的話,多喝點水。”
“……”劉泠臉色就便好看了,轉頭撐下巴,癡望著沈美人,調整自己的心情。
哎,沈宴真是太適合她了。生氣的時候,看看他的臉……然后她就覺得我男人太好看了,沒什么好生氣的。
沈美人這樣的人,當什么官做什么錦衣衛啊。他就應該往那里一戳,隨便站隨便坐。劉泠在一旁欣賞他的美貌,就算他發呆,她也能看下去很久。
廣平王見這個壞脾氣的女兒居然沒有反駁他,以為劉泠終于吃癟了,一看之下,卻差點氣吐血:他人還在這里!吵架的一方火還沒有消!劉泠就敢當著他的面走神,而且不是一般的走神,看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神……她分明是去看美人,看得忘了他這個爹的存在了!
廣平王妃趕緊把激動的丈夫架下去,“好了好了,消消氣。”
由是,也沒什么好氣的。反正廣平王府家的日常就是這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誰也別想過得愉快。
幾天時間,便到了祭拜劉泠母親的日子。劉潤平還沒有醒來,家中大人只好把他留在家里,讓人看著。
其實劉泠根本不想和這家人一起上山看她母親,但每年都這樣,她也不想吵。而且今年,她主要是想把沈宴介紹給她娘,讓她娘知道,女兒已經長大,已經嫁人。
但劉泠沒想到,廣平王臉皮之厚,每每突破她的想象。祭拜的明明是她母親,廣平王卻讓陸銘山跟著一起去。
陸銘山是誰?!他姓陸!他和他們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廣平王打得什么主意?難道要跟她娘說,“這是你寶貝女兒的前未婚夫?”“他的一個姑姑在宮里做妃子,生的兒子也算咱們家人。但是不好意思,他那個姑姑死了,那個皇子也死了。”
劉泠別過頭,懶得看她爹一眼。
好在岳翎識趣,借病推脫,沒有跟別人祭拜的時候去湊上去。
這讓劉泠對岳翎的印象稍微好那么一點,但也沒好多少。岳翎一樣是她不喜歡的人。
“臉臭成這樣,難道要跟岳母告狀,說我欺負你?”坐在馬車上,沈宴逗她。
劉泠橫他一眼,心中卻一頓。
沈宴都沒有叫過她爹“岳父”,卻叫她娘“岳母”。
這不正是表明他的態度嗎?
劉泠坐過去,挨著他,開心了一點。她掀開簾子,往車隊前后看一眼。左右盡是廣平王府的人,錦衣衛的人,只有十來個。馬車緩慢地上山,天有些陰,總覺得今天要下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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