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今兒剛學(xué)了御劍術(shù),忍不住在宗內(nèi)各峰間躥動,下午趕來朝天峰,結(jié)果一沒留神撞上了山壁間的凸石。 從半山腰一路滾到峰底。 醒來頭暈?zāi)垦#咽巧钜梗砉蝹矀挥嬈鋽?shù),疼得一動不想動,倚在樹干上,打算原地休息一夜。 沒想到,師兄找來了。 “朝天峰遮云蔽日,險峻無比,你御劍術(shù)才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就敢往這飛。” “我是來看師兄的。” 凌夜臉色稍緩:“最近我有些忙,沒重要的事別來找我。” 沈流響:“師兄忙什么?” 凌夜:“我在與人爭奪宗主之位。” 沈流響一愣,微微睜大了眼,半晌皺眉道:“可師兄再優(yōu)秀,也只是一名弟子,上面還有長老和仙君壓著,怎么都輪不到師兄當(dāng)任宗主吧。” “宗主之位,有能者居之。” 說這話時,路邊樹影灑落在凌夜臉龐,他半張臉隱在昏暗光線中,唇角一貫溫和笑意,都映襯得冷厲了些。 沈流響眨了眨眼,心頭擔(dān)憂煙消云散,“換作旁人,我自然不信能做得到,但既然是師兄,我就備好賀禮等著了。” 他眉飛色舞道:“師兄離及冠還有幾年,豈不是能成為修真界最年輕最英俊的仙宗宗主,到時我外出歷練,遇見危險便喝一聲‘我是清凌宗主的師弟!’定然誰都沒膽量動我。” 凌夜但笑不語。 過了會兒,沈流響又鄭重其事地?fù)u搖頭:“不行,如此太給師兄丟臉了。” 他沉吟片刻,唇角微挑了下,“既然師兄當(dāng)宗主,那我以后當(dāng)仙君好了,輔佐你。” 凌夜腳步頓了下,自言自語的低喃:“原來如此。” 可為何這些記憶,在他腦海中,像被層薄霧裹住了般,若非夢魘獸用沈流響的記憶制造幻境來對付他,他永遠(yuǎn)不會想起這些場景,明明記得,卻像是刻意遺忘在了角落。 室內(nèi)青煙裊裊。 藍(lán)蕭生觀凌夜神態(tài),見他眉宇舒展,隱隱透出幾分愉悅自在,登時衣袖一揮斬斷燃香,強(qiáng)行將兩人神識分開。 凌夜睜眼,皺了皺眉頭:“為何著急拉我出來。” 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你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被夢魘困在幻境了。” 藍(lán)蕭生扶額:“我若不如此,別說將他帶出來了,你都要深陷進(jìn)去,之前不是提醒過,進(jìn)去后不管看到什么,只管找到夢魘真身,擒住他就行,你怎還是中招了!” 凌夜默了片刻:“我知道是幻境。” 夢魘先偽裝成筆,后化作絲帕,他都知曉。 藍(lán)蕭生愕然:“那你為何還中招了。” 凌夜不答,兀自朝床榻上的沈流響望去,“強(qiáng)行退出他識海,短時間內(nèi)我沒法再進(jìn)去,還剩兩炷香,讓誰來。” “當(dāng)然是冰燃。” 凌夜搖頭:“他不喜歡我?guī)煹埽幢乇M全力帶他出來。” 藍(lán)蕭生道:“我看大的徒弟,我知曉。” 凌夜面色沉靜,不疾不徐的說:“他愛慕之人與我?guī)煹芗m纏不清,他應(yīng)該恨不得我?guī)煹荛L睡不醒。” 藍(lán)蕭生動怒拍桌:“他不是那種小人!況且……” 他一頓,無奈嘆口氣,“他應(yīng)該不討厭流響才對,怎么變成這樣了呢。” 爭論聲從房內(nèi)傳出,立在門外的眾人臉色微變。 趙霖皺眉:“失敗了。” 寧潤辛道:“無妨,我定會帶他回來。” 周玄瀾坐在長廊欄桿上,微低著頭,時不時掂掂手中儲物袋,不知在思索什么。 沈卜卜在一旁砸巴小嘴,半夢半醒間,嘟囔道:“不能睡,爹爹還沒醒來,不能睡。” 夜風(fēng)穿過走廊,涼意層層攀升。 葉冰燃從儲物袋取出一件雪白裘衣,遞給素白澈,“你還受著傷,穿上吧,別染了風(fēng)寒。” 素白澈當(dāng)即要拒絕,屁大點涼風(fēng)怕什么。 童溪冷聲:“你若再做違背形象的事,我便放出夢魘獸的氣息,咱們魚死網(wǎng)破吧。” 話說到這份上,素白澈只好配合,掩嘴輕咳了聲,接過裘衣,溫溫柔柔的說:“多謝。” 葉冰燃微微頷首,視線又落到別處。 素白澈睨了他一眼,忽然好奇起來,問童溪:“你說,若是我讓葉冰燃不去搭救沈流響,他會聽我的嗎?” 童溪語氣凝重:“倘若如此,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毀了,我不會讓你這樣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