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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青萍之末(7)-《我親愛的法醫(y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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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姐,來一個,來一個!”宋余杭還沒走下樓梯,就聽見底下傳來了歡呼。

    她趴著欄桿往下一望。

    林厭玩游戲輸了,被罰跳鋼管舞。

    “這不好吧?”女人倚在酒桌邊,懶洋洋站著,手里端了一杯酒,眼波蕩漾,似有些醉了。

    眾人吹口哨起哄:“愿賭服輸啊。”

    “就是,難得宋隊這會兒不在。”

    “再說了,只是跳個舞而已嘛,剛剛那誰,小王輸了,還把老張面對面抱起來了呢。”

    兩個男的,都面對面抱起來繞場一周了,今天這個場合,她也不想掃大家的興。

    林厭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長發(fā)一撩,扯松了自己的領(lǐng)帶,索性也解了風紀扣,露出纖細白皙的頸段。

    “行吧,反正好久沒活動了,松松筋骨。”

    音樂響起來,林厭跳上舞臺,高跟鞋踩在地上步步生蓮。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襯衫稍有些凌亂,制服扣子壓根關(guān)不住的春光呼之欲出,再加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火辣,舉手投足都散發(fā)出了成熟女人的致命魅力。

    宋余杭磨牙。

    媽的,一會功夫不見,就又雙叒叕去撩人!

    底下人跟著一起起哄,紛紛叫好,舉起了手機拍照,晃著手電筒。

    林厭正在興頭上,忽然感覺身后站了一堵墻,她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松開了鋼管,順勢攀了上去,纖手輕輕劃過她的肩膀,從左邊到右邊。

    宋余杭的眼神跟著她轉(zhuǎn)。

    林厭踩著舞步挪到她身前,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雙手搭上她的肩,彼此距離親密無間。

    她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一起搖擺,唇也若有若無擦過她的下巴。

    宋余杭伸手要攬她的腰,卻又被人如一尾游魚般溜走。

    警官被撩得心頭火起,索性拽過她的胳膊,把人扯了回來。

    林厭順勢在她懷里下了腰,如瀑長發(fā)輕輕甩了出去。

    那襯衣下擺也被扯了出來,露出完美的人魚線。

    臺下觀眾眼都要看直了。

    宋余杭皺眉,攬住她腰略一使勁,又把人扶了起來。

    林厭倚進她懷里,微微喘著氣,瞳仁又黑又亮,唇角勾起一抹笑,輕輕伸出舌頭舔了下唇。

    艸。

    宋余杭咽了一下口水,額頭滲出薄汗來,明明什么都沒做,卻也心跳如擂鼓。

    汗水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淌。

    林厭指甲輕輕刮過了她的喉結(jié)。

    宋余杭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抓著她的手愈發(fā)用力。

    林厭復又一把把人推了開來。

    宋余杭踉蹌倒退兩步,看著她圍著鋼管翻轉(zhuǎn)騰挪,恨得牙癢。

    她主動迎上去,做那根鋼管,從后面環(huán)抱住了她的腰,隨著林厭的動作一起搖擺著。

    宋余杭在她耳邊磨牙:“回房間你給我等著。”

    林厭也不躲,反而迎合著她。

    “等著就等著,你還能翻出什么新花樣來?”

    宋余杭微瞇了眸子,做了一個雙人舞中,常有的頂胯的動作。

    “上次,七天……”

    林厭臉色一紅,高跟鞋就跺了下去。

    “閉嘴!”

    宋余杭失笑,把人打橫抱起,徑直跳下了舞臺。

    圍觀群眾不樂意了,嗷嗷直叫。

    段城揶揄:“宋隊,宋隊,您不厚道啊,林姐這可是愿賭服輸,多難得的機會啊,以后我們想看也看不著了,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該罰該罰!”

    宋余杭把人放下,端起林厭尚未飲盡的那杯酒,豪氣沖天,一飲而盡:“好,我喝!”

    林厭連連扔了好幾個白眼,她都跟沒看見似的,但凡她想舉起杯,一定會被人搶走。

    游戲下半場,她居然一杯酒都沒喝完,全數(shù)讓宋余杭擋了去。

    一行人直到深夜才盡興而歸。

    林厭扶著她一步一挪,宋余杭貼著墻根走,不時彎下腰去干嘔。

    林厭一邊數(shù)落,一邊替她拍背:“你又不能喝,還喝那么多,一會又過敏了怎么辦?”

    宋余杭唇角一抹,也許是醉得狠了,眼底泛著水光:“不礙事,我高興……再說了,我已經(jīng)……不過敏了……”

    林厭一怔,想起段城跟她說的。

    “你走后,宋隊都是一個人去喝酒,好幾次在酒吧里、大街上被咱們的巡警撿回來。”

    一個不怎么會喝酒還對酒精過敏的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飲下那些酒的呢?

    當她醉倒在大街上的時候,會不會也有某一個瞬間,是希望就這么睡過去呢?

    林厭眼眶一熱,把人扶起來,架著她的胳膊跌跌撞撞往房間走,罵罵咧咧。

    “他媽的,你高興了,新婚之夜……給老娘喝成這樣……我還得照顧你……”

    宋余杭以為她真的生氣了,把人抱起來抵在了房門上,額頭抵著額頭,賠笑。

    “對不起嘛……嗝……聽……聽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了……”

    林厭嫌棄地捏著鼻子擰過頭去:“滾,離我遠點,臭死了。”

    宋余杭一手抱著她,一手擰開了門把手,倒退著晃晃悠悠往里走。

    林厭心都提了起來。

    “左邊,左邊有鞋柜,往右走!別撞衣架上了!床!床在那邊!”

    幾經(jīng)波折,林厭生怕她把自己給摔下去了。宋余杭抱著她在屋內(nèi)晃了大半圈,總算碰到了床邊,膝蓋一彎,帶著林厭仰面倒了下去。

    有她做人肉墊子,自己自然是沒什么大礙,沒等她爬起來,宋余杭抱著她翻了個身,如一只大型犬科動物般在她的身上拱來拱去,語氣也黏黏糊糊的。

    “林厭林厭林厭……厭厭……老婆……我們結(jié)婚啦。”

    林厭成功被惡心到了,臉上浮起紅暈,揪起她的耳朵:“嘖嘖嘖,宋余杭你的酒品也太差了吧。”

    宋余杭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又把頭埋進了她懷里,砸吧著唇。

    林厭忍無可忍,把她的腦袋扶起來,咬著牙:“給、我、去、洗、澡。”

    宋余杭眼神迷離,心里跟明鏡一樣似的。

    “一起一起。”

    林厭仿佛都能看見她身后搖起的尾巴。

    “你還想不想上床睡覺了?”她冷笑。

    宋余杭巴巴點頭:“想~”

    “那還不快去!”

    林厭怒,宋余杭委屈:“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林厭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你什么心思我還不知道嗎?!臭烘烘的誰要和你一起泡!洗完澡再說!”

    宋余杭聽到前半句委屈巴巴,后半句的時候卻又眸中一亮,蹭地一下就爬了起來。

    “好,我這就去!”

    身后傳來林厭的咆哮:“浴室在那邊!!!”

    “喔——”宋余杭拖長聲音收回了意欲打開衣帽間的手,扶著墻溜進了浴室。

    等她走后,林厭拿起座機給酒店前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送碗醒酒湯上來。

    不多時,門鈴響了,她從侍應(yīng)生手里接了過來,入手就覺得不太燙,皺了皺眉,沒說什么,讓人走了,自己回轉(zhuǎn)身塞進了微波爐里,設(shè)定好時間和溫度,等她洗完澡就可以出來喝了。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在等待她洗澡的功夫里,林厭趴在床上無所事事,目光瞥到了她放在床頭柜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封頭蓋著的公章落款是:濱海省公安廳。

    林厭伸手拿了過來。

    等宋余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那份文件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

    她裹著浴袍擦著頭發(fā)往出來走。

    林厭坐在床上,把玩著一個u盤,頭也沒抬:“醒酒湯在微波爐里,喝了。”

    宋余杭乖乖走過去拿出來,溫度適宜,正好入口。

    她咕嘟咕嘟端著碗幾口喝完,又去漱了遍口,這才往回走,坐在床邊。

    一個澡洗的,酒醒了大半。

    宋余杭:“見過驚蟄了?”

    林厭也沒避著她,仍舊把玩著那個u盤,在指尖撥了一圈。

    “你怎么知道?”

    宋余杭微微一笑,從她肩頭捻下一根紅色短發(fā):“這就是物證。”

    林厭偏頭看了一眼:“喲,不錯,適合來我們技偵干活。”

    宋余杭微瞇起眸子,眼神有些危險。

    “不過,這也說明,你們……近距離接觸了。”

    可能是在她提起對方衣領(lǐng)時沾上的吧。

    林厭也抬起頭沖她挑釁地笑:“既然你這么聰明,不如猜猜我們近距離接觸到了哪種程度?”

    宋余杭磨牙:“林、厭。”

    明知道她忌諱著呢,還非要往槍口上撞,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不等她展開報復性回擊,林厭已一把拽住她的衣領(lǐng)把人扯了過來,如鷹犬般的鼻子在她脖頸間嗅了嗅,眼神犀利如劍。

    “宴席上突然消失,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除了洗發(fā)水的香味還有一絲劣質(zhì)男士香水的味道,對方家境不富裕,很可能是今天在場的服務(wù)生,說,他是誰?”

    “以及,這份文件,解釋。”

    宋余杭瞠目結(jié)舌,她都洗過澡了,這也能聞得出來啊?!

    林厭一把把人搡了開來,冷哼了一聲:“那么多年法醫(yī),你以為是白當?shù)膯幔俊?

    宋余杭哭笑不得,看來兩個警務(wù)工作人員的婚姻里,注定是沒有秘密的。

    “是郭曉光啦,還見了馮局,文件也是他給的。”

    想到郭曉光跟她說的那些,宋余杭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略微有些悵然。

    “他和他媽媽還活著,是趙俊峰幫他們上的戶口,重新改頭換面。”

    她把目光又挪回了那份文件上。

    “還有一件事,我……”

    林厭知道她想說什么:“你在猶豫,對不對?”

    宋余杭點頭,拿過她的手攥進自己掌心里:“是,我怕我照顧不好你,萬一有個什么,留你一個人。”

    她能把這份文件帶回來,就說明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想法,只是顧忌著她,遲遲不肯做決定。

    林厭知道,這個時候務(wù)必給她一點信心和鼓勵。

    她順著彼此交握的手看上去,望進那雙深邃眼睛里,唇角微勾起了一絲愉悅的笑意。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穿著制服抓人時的樣子,特別好看。”

    也特別帥氣,是她心里的光,也是信仰。

    宋余杭喉頭微動,把人攬進了懷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發(fā)。

    “那你呢,你怎么辦?”

    “我?”林厭抓住她衣服,眷戀般地蹭了蹭,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道。

    “雖然初南案破了,但我時常會想,像陳媽媽、郭曉光母子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的臉不時浮現(xiàn)在我眼前,我還是愿意為了真相奮斗下去。”

    “如果世界終將黑暗,我要做那把劈開混沌的利劍。”

    宋余杭眼眶微濕,親吻她的發(fā)頂。

    “我陪你。”

    隔了半會,她留意到她還在把玩著那個u盤,宋余杭捧起她的臉。

    “驚蟄給你的?”

    林厭淡淡“嗯”了一聲。

    想必是和林又元有關(guān)的。

    宋余杭知道,這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要看嗎?”

    林厭沉默不語。

    宋余杭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急,你要是想一個人靜靜,我出去抽煙等你。”

    林厭還是不答,眼神有些深沉。

    于是宋余杭便起身,系好了睡袍帶子,從床頭柜上拿起打火機和煙盒。

    林厭伸手勾住了她的衣角,似緊緊拽著一根救命稻草。

    “別走,留下來和我一起。”

    當把u盤插進了電腦里,宋余杭回頭看了她一眼,林厭微微點頭。

    她便點開了文件。

    冗長的黑暗過后,往事掀開了序幕。

    ***

    1966年的夏天。

    林又元二十歲,仗著父親在政府任職,在十里洋場混得風生水起。

    他是天生的流氓,欺善怕惡,欺軟怕硬,不知道搞大了多少小姑娘的肚子。

    總算有一次栽了,搞到了另一個富二代的頭上,那女子長得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多姿,還是梨園戲子,有錢有勢的富二代早就看中要做外室的,結(jié)果被他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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