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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慕枕流瞪大眼睛，“謝非是？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們不是分開了嗎？”

    “我們分開還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

    ……

    胡秋水也愣住了，半晌道：“或許是易容術(shù)？”

    就算是易容術(shù)，那個(gè)易容之人的武功必然也到了與謝非是相差無幾的境界。當(dāng)今世上，這樣的高手屈指可數(shù)。

    胡秋水想到了賀孤峰，卻想不通他為何要這么做。

    慕枕流想到了方橫斜，還想到了他為何要這么做。若是謝非是那時(shí)候出現(xiàn)在京師，自然不能再“分|身”與自己同路，盜寶戟的事也就屬于子虛烏有了。之前那群要緝拿謝非是歸案的衛(wèi)兵，想來也是方橫斜特意安排的吧。

    兩人各有各的想法，都沒有說出來。

    慕枕流道：“恩師……是怎么死的？”

    胡秋水臉色暗淡下來，許久才道：“我也不知道。”

    沈正和叫他走，她卻沒有走遠(yuǎn)，當(dāng)夜，京師混戰(zhàn)，城門大敞，她也趁機(jī)混入京師，卻在這樣龐大的戰(zhàn)役中……無能為力。

    三派人馬打得天昏地暗，一個(gè)個(gè)都?xì)⒓t了眼，只知道揮舞著兵器前進(jìn)，直到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吶喊從喊殺聲中突兀的響起——

    隆王伏誅！

    瞿康云伏誅！

    千歲爺戰(zhàn)死！

    沈正和伏誅！

    黑夜到白天，白天入昏黃，最后，在造反派三大頭目悉數(shù)陣亡的情況下，天機(jī)府的人馬聯(lián)合千夜衛(wèi)終于穩(wěn)定了局勢(shì)。

    慕枕流死死地咬著下唇，連咬出了血也不自覺，還是胡秋水一巴掌打醒了他。

    “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我是女人，我都不哭。”她一邊說，一邊淌下兩行淚。

    慕枕流放松了牙關(guān)，整個(gè)人好似大病一場(chǎng)，一身冷汗，虛弱得使不上力，想要昏過去，思緒又無比清明，想要冷靜下來，難以言喻的痛苦像海浪一樣席卷得他無法呼吸。

    “你還是哭出來吧。”胡秋水擔(dān)憂地看著他扭曲的面容。

    慕枕流蜷起身體，將頭埋入雙臂中。

    胡秋水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后背，給予無聲的安慰，也擋住了其他人有意無意的探究目光。

    發(fā)了牢飯，牢房里又鬧騰了一陣。

    大哭一場(chǎng)后的慕枕流像得了癡呆癥，人縮在角落里不吃不喝，胡秋水也不逼他，到了第二天清晨見他還是渾渾噩噩的樣子，忍不住打他。

    慕枕流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再讓我想想。”

    “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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