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穿了一身黑色的新人走上了前,把參與者們都不敢碰的那一圈畫布揭了下去。 然后,他便把這些畫布全都扔到了地上,又側了側頭,遙遙地叫了聲:“那個女的,扎了個高馬尾的那個。” 他的目光落在韓骨愛身上。韓骨愛倒是很自覺,她指了指自己:“我嗎?” “就是你。”新人道,“過來,我就一只手,你幫我把畫都摘了。” 韓骨愛也沒什么異議,跑了過去。 新人把幾幅畫摘了下來,大部分都交到了她手上。沒過一會兒,韓骨愛就抱著一堆畫回來了。新人就緊跟在她后面,沒受傷的那只手上拎著兩幅畫。 他走了過去,看也不看地把那兩幅畫丟給了謝未弦,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放了句:“我就幫你這一回。” 謝未弦:“……” 這算幫的什么忙。 “這算幫的什么忙。”韓骨愛也忍不住對那走遠的新人說,“人家自己也能做啊?” 新人卻一點兒都不稀得搭理,他直接走到了一面墻邊,又靠著墻當起了旁觀人士,吹起了泡泡糖。 還是草莓味的,超級粉。 “真沒辦法。”韓骨愛嘆了一聲,說,“這新人指定有病。” 陳黎野看到靠著墻看著這邊的第二位新人翻了個白眼。 他有點想笑,但忍住了,轉頭去收拾起了韓骨愛和新人拿來的那些畫。但在看到那些黑柱上的畫時,他的眼神卻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黑柱上的畫的畫風,和他們在這座展館墻上找來的畫的畫風明顯不同。 陳黎野蹲了下來,一邊摸著耳垂,一邊細細端詳起了這些畫作。 謝未弦站在他身后守著,也看向了這些畫。 展館里的畫風格參差不齊,有那種落日余暉的溫暖,也有男孩獨自一人面對驚濤駭浪的揪心,更有男孩一人來到一座墓前的悵然。 畫的內容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孩子在畫里漸漸長大成人。但其中,除卻母親,孩子身邊也還有一個男人。 這應該是孩子的父親。但與孩子的母親不同,孩子的父親從來沒有在畫中露過臉。不僅如此,他的身材還十分魁梧高大,手掌也寬大有力,在一些畫中,父親就那樣緊緊抓著男孩的手,緊的手背上條條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恐怖。 這位父親給人的感覺并不像是孩子的靠山。他的身材比例和男孩相差過大,對比太過強烈,且每每出現,色調必定陰暗森冷,不但不像是靠山,反倒還給人一股壓抑的感覺。 總之,給人感覺很不好。 所以,展館里擺放的這些畫其實也不乏風格陰暗的,但黑柱上的那些畫卻比這些陰暗風格的更加夸張。 那幾張畫的背景都是全黑,而畫中的人物都以純白塑造。黑白兩道顏色在畫布上交織成撕裂般的畫面,沒有任何過渡,也沒有任何陰影,仿佛是畫者在畫中無聲地撕扯著全身的潔白在嘶吼。 這一系列畫從男孩幼時開始,他出生、他長大、他與母親共同作畫、他和父親站在母親的墳前…… 這就是這樣的一系列撕裂性黑白畫作,似乎是男孩的一生。 但畫的都太撕裂太抽象,內容也大多是太過于主觀性的發泄,陳黎野有點看不太懂。 過了半晌之后,謝未弦便蹲了下來,問陳黎野道:“怎么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