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總有老師要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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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觀察,男人有一副好皮囊,模樣周正,溫文爾雅,整個人無形散發(fā)著溫柔的氣質(zhì),眼睛里流露出真誠的善意,嘴角習(xí)慣性微微翹著,看面相應(yīng)該是個謙謙君子。
都說人不可貌相,而人心隔肚皮,祁言見多了表里不一的人,他們往往披著溫厚純良的皮,內(nèi)心卻是只狡猾猥瑣的老狐貍。她凍住的笑容緩緩舒展開,面子功夫做得很足,然后目光投向陸知喬。
陸知喬沒有絲毫驚慌,反倒很坦然,短時間內(nèi)這兩人能遇到三次,注定藏掖不住,與其遮遮掩掩惹人窺探,不如大方些互相介紹。
都是成年人,懂得分寸。
“溫叔叔,那是祁老師。”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女兒伸著脖子喊了一聲。
祁言臉色微變,陸知喬笑了笑,很自然地補了句:“也是我朋友,祁言,就住在對門。”說完看向祁言,“我朋友,溫子龍。”
男人驚訝點頭,主動伸出手:“祁老師你好。”
“你好。”
祁言笑著跟他握了握手,余光瞥向陸知喬,心底驀然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笑容從嘴角融進眼底,看這個男人也不覺得刺眼。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有空聚。”溫子龍向她們道別,朝陸葳揮了揮手,“妞妞,叔叔走了哦。”
“溫叔叔再見~”
看著他進了電梯,祁言才轉(zhuǎn)過身來,望著陸知喬笑,嘴唇動了動,但孩子在有些話不好說,便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妞妞參與演出的獎品,你們忘記拿了。”
是一套精美的卡通陶瓷杯。
“什么呀!”陸葳頂著一臉濃妝跑過來,嘴里輕輕哇了聲,接過杯子,“謝謝祁老師。”
孩子替媽說了想說卻不能說的詞。
陸知喬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沖祁言微笑,如墨的眸子里倒映出對方欲言又止的臉,終究什么也沒說。待人走了,關(guān)上門,她輕嘆了口氣,拿起卸妝膏幫女兒卸妝。
“妞妞,晚上想吃什么?”
“烤肉!自己烤的那種。”
“好。”陸知喬笑著應(yīng)聲,“我們帶祁老師一起去吧?”
小姑娘頓了頓,乳化后的卸妝膏糊了她一臉,不敢睜開眼睛,“媽媽,你是不是惹祁老師生氣了?”
“怎么會這么想?”她用卸妝棉幫女兒擦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嘿嘿嘿~”
“……”
這孩子,真是。
擦干凈臉,陸知喬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下她腦門,嗔笑道:“洗臉去。”而后起身洗了手,把手機里視頻調(diào)出來,“手機放這里,媽媽到對門去一趟。”
“哦,獻殷勤去咯~”陸葳吐舌頭。
陸知喬眉頭一擰,佯裝生氣,抬手就要敲她腦袋,小姑娘連忙閃身跑掉。
敲響902的門,很快就開了,視線里出現(xiàn)祁言高挑秀拔的身影,烏黑柔長的發(fā)絲垂落腰際,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像筷子,她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沉郁晦暗的臉,卻不然,對方勾著嘴角,深邃的眼瞳笑意盈盈,好像知道她會來。
她還沒說話,就被人拉了進去。
“什么事?”祁言指了指拖鞋,示意她進來坐。
陸知喬沒動,沉吟片刻,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會兒我?guī)фゆこ鋈コ燥垼愀覀內(nèi)グ桑俊?
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
那瞬間祁言以為自己幻聽,怔愣盯了她半晌,長久的對視,兩人的眼睛像被一根細線串起來,緊密地黏著,但轉(zhuǎn)念線就斷了,心底涌起難言的失落。
“就這事?沒有……別的?”
其實是有的。
陸知喬垂下眼皮,似是在斟酌,復(fù)抬眸望著祁言寫滿期待卻又拼命克制的臉,心跳陡然快了幾拍,溢出些酸酸的東西。她皺眉,低頭換了拖鞋,默默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有。”
祁言也緊張起來,過去挨著她坐下。
“我和子龍是在慈善活動上認識的。”她開門見山道,語調(diào)平淡。
“不是明星晚宴,是親自去偏遠農(nóng)村看望失學(xué)的女童,送一些衣服和書之類的物資,當時很多人參加,他也去了,我和他在一個組。”
“認識之后,慢慢了解了一些,他確實比較有錢,但家里人都去世了,只剩他一個人……”陸知喬神情忽而黯淡,眉心擰起微不可察的褶皺,聲音也低下去。
“很多時候慈善就是個噱頭,作秀給別人看的,但他是真心實意地投入時間精力和金錢在做這些,每年大大小小的捐了應(yīng)該有幾百萬,不包括其他的物資,比如捐給兒童福利院。”
“那天我們就是去福利院了,因為和他約好不定期送些禮物過去,也不貴,就是個心意。”
說到這里,陸知喬抿住了唇。
許多方面涉及**,她不便多說,況且是自己的朋友,清清白白問心無愧,本就沒有義務(wù)向其他人解釋,而祁言是這其他人中唯一的例外,她能夠說的卻也僅此而已。
祁言安靜地聽著,眼里沒有絲毫波瀾,心卻像被丟進了攪拌機,生生絞得稀爛,胸口滾過密密麻麻的猛烈的鈍痛,整個人形同雕塑,一動不動。
她是否繼續(xù)說下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那個男人是否喜歡過她,追求過她,也不重要了,若是,她如何應(yīng)對處理的,統(tǒng)統(tǒng)不重要。
【我沒有外公外婆……】
【爺爺奶奶呢?】
【沒有。】
【其他親戚,比如姨姨?舅舅?】
【從來沒見過。】
想起那天妞妞說的話,還有小女孩滿臉茫然的模樣,也許她的世界里,親人只有媽媽,其他不過是陌生的名詞,但誰又知曉,當同學(xué)說起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時,她內(nèi)心是否有過疑惑和失落。
原以為陸知喬的家人在另外的城市,只不過她帶著孩子生活在這里,逢年過節(jié)便會回去與家人團聚——就像每年春運那樣,無數(shù)個家庭亦如此。
沒想到,江城這么大,只有母女倆。
柜子里男人的照片、妞妞與陸知喬的年齡差、那晚在拉吧的相遇……謎團一個接著一個,祁言愈發(fā)覺得自己看不透陸知喬,甚至連對方的性取向是彎是直或是雙,也無法確定。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許久,一步也沒有踏出去。
她還在原地,卻產(chǎn)生了兩人距離已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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