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華夏萬古長(3)-《夜闌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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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騖清從謝老將軍,說到兩個哥哥:“你的大伯父,經歷過甲午戰爭,在后來的天津保衛戰,中炮殉國。你的二伯父,于中越邊境陣亡。”
……
“少將軍說的,弟弟聽得懂嗎?”斯年擔心耳語。
何未笑,耳語回:“斯年可以叫爸爸了,和弟弟一樣。”
從兩三歲起,斯年對著相片叫了無數次的爸爸,但沒真切開口過。
斯年靦腆低頭,把擰成水波紋的黑長發理了又理,一抬頭,對何未羞澀地笑了,輕搖頭。
“媽媽。”布簾子后,男孩子叫她。
謝騖清拉開簾子,兩手濕著走出:“他想要你洗。”
繼清被謝騖清擋住視線,他歪過頭,從謝騖清身后,對姐姐笑。顯然,兒子和姐姐更親近,把斯年的話記到心里。
兩人換了位子,一個給兒子沖洗身子,一個為女兒洗長發。
何未用白浴巾裹住繼清,抱他出浴缸。小男孩像后知后覺地醒了,突然兩只手緊摟在她后背上,埋頭不肯動了。
“陪他睡吧,”謝騖清道,“我要出去一個小時。”
何未輕點頭,抱兒子去了隔壁客房,斯年不愿打擾父親休息,隨何未一同換了房間。
謝騖清取下毛巾,擦干凈手上的水,重新換上軍裝。
樓下的軍用吉普車上,坐著鄧元初。
這次要釋放一批□□,名單保密,鄧元初眼見過,低聲復述給謝騖清:“前天釋放了一批,在武漢辦事處登記領了衣服,已經送去西安再轉延安。今晚的這一批有幾個要留在國統區工作,也有要回淪陷區的。其中一個,回北平。”
吉普車在夜幕中,駛向前方。
吉普車停靠在街口,他和鄧元初下車后,向內行去。
牌匾上書“太平試館”。
謝騖清于牌匾下,邁入石門門檻。屋子里面,坐著幾個身著灰布袍子的男人,年齡各異,其中一個戴著一副眼鏡,在灰布袍子內是一件洗舊的襯衫。他低垂著頭,似在閉目養神。
等在后頭的幾個男人依次按照名冊,領了路資,離開屋子。謝騖清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在兩扇木門閉合后,低聲道:“召先生。”
召應恪被喚醒,抬頭,和謝騖清對視。
召家大公子,而今也過了不惑之年。數年牢獄,使他華發倍增,清俊面容不再,文人氣息倒是未減。
謝騖清搬過來一個高背座椅,擺在召應恪面前。昔日兩人初見,他為京城貴客,而他則是名譽四九城的才子,受軍閥迫害,走上了仕途。
自此,兩人皆是身份數變。
1933年是一個命運的分水嶺,對他是,對召應恪亦是。
召應恪因在天津監獄釋放抗日同盟軍將領,而遭逮捕。其后剝奪一切職務,入獄數年。彼時,謝騖清返回南方,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軍遭遇了最艱難時期,萬里長征去往延安。當他在國共再次合作后,接到去各地監獄營救□□的指示,于名單上看到召應恪的名字,確實意外,再看到被捕原因,心下了然。
他落座,平視眼前人:“先生執意回淪陷區,可知北平如今是什么境地?”
“召某在獄中看過報,”召應恪答,“百業蕭條,民不聊生。日夜難安,朝不保夕。”
謝騖清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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