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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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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時分,柳延病了。

    有病人住客棧也不方便,游玩的行程也暫時停下,馬車在南歌城。沈玨在城里買下一座小宅院,一家三口人住了進去。

    柳延病的不嚴重,只是低熱。沈玨找了好些個郎中,都看不出什么問題,只說兩服藥下去就好了,如今已經病了七八天,湯湯水水沈玨也熬了不少,可柳延的低熱始終未退。

    既然普通湯藥不濟事,沈玨收拾了一下包袱,準備出一趟遠門,去尋些不普通的藥物來。

    已經入了冬,他一拉開門,寒風就打著旋的吹進了屋,沈玨瞇上眼走出去,反身掩門,身后走來腳步聲,正是伊墨。

    伊墨見他背著包袱,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去,道:“別去了?!?

    “不去哪行,”沈玨道:“低熱持續這些天了,再不想法子多傷身?!?

    伊墨搖了搖頭,似嘆了一聲:“他向來心思重,心病哪里是藥物能醫得好的?!?

    “就因為季樂平?”沈玨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三分惱意,恨聲道:“當年我就不該送他那粒藥丸,早讓他死了也省的今日不肖!”

    沈玨懊惱之極,言辭也激烈起來,全然失了往日風度。這世上,能叫他失了風度的人不多,唯親人而已。

    其實,硬要拉扯上關系,死皮賴臉的攀算,季樂平也算他的親人。

    不過這親戚關系,有點說不清?;蛘呖梢哉f,季樂平該喚沈玨一聲哥哥。

    季樂平,季玖長子。幼年時或許讀書太多,看起來有些癡傻,季玖常年不在家,難得回家一趟,望見自己兒子成了個書呆,滿腹儒酸氣,雖沒說過什么,其實還是失望的。想他自己是戎馬一生的將軍,沙場點兵,日夜聽的都是刀戈之聲,雖有嚴令,不準兒子習武,卻也沒想讓他成個書呆。而且是書呆里的最下品——一張嘴,全是腐酸氣,毫無自己主見。

    季玖一生都活的清醒透徹,無主見的人,是他最不屑交往的,偏偏這人是自己兒子。

    所以每回見到自己兒子,季玖都感到有絲無奈。

    而季樂平卻覺得父親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冰涼,讓他心生畏懼。其實季玖也沒有任何待他不好之處,不過是因為父子長期疏遠,加上經年累月在軍營,又身居高位,言行舉止自然流露出一種駭人的氣勢。哪里是小小季樂平能夠受得住的。

    他受不住便畏縮起來,小的時候又瘦,瑟縮的模樣看起來真像個灰溜溜的小耗子。

    每次季玖看到那只灰溜溜的小耗子,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還是心疼。

    季樂平長大后,不再像小耗子,高高瘦瘦,眉眼里的呆滯卻讓他看起來像個木訥的竹竿。

    后來季玖寫的最后一封家書里,還著重提到這個長子,命令夫人將兒子交給沈玨,入軍三年,洗滌洗滌那一身的酸腐。

    季玖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沈玨回朝后真的帶了季樂平,扔進了軍營里,從兵卒開始訓練——沈玨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只是看不過眼。無論是第一世孱弱的沈清軒還是第二世彪炳史冊的季玖,在沈玨眼里,他爹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甚至連伊墨在沈玨心里,都未必有阿爹偉岸。而那樣的人,偏偏生了這樣一個兒子,或許世上事,果真物極必反。

    于是對季樂平,沈玨就更加盡心竭力。

    不到一年,倒也真的將“弟弟”季樂平身上的酸腐氣沖淡了不少。

    或許是太急于求成,第二年秋天,漳州城有盜匪作亂,當地太守上書朝廷請求緝拿匪徒。沈玨握著兵權,這事自然就歸到他頭上,他點了一名將軍,帶兵三千去剿匪,把季樂平也帶上了。而沈玨自己,則沒有親自去。

    往日里季樂平都是校場比武,營地練兵,何時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這一次跟著去了,作為馬前卒,他第一次見到了戰場,見到了死人和殘缺的肢體。原先就是個書呆子,好不容易洗掉了一些腦子里的蠹蟲,這一回刺激過重,他大病一場,囈語不斷,半月過后醒來失心瘋了。

    沈玨聞信趕去看他,病的著實可憐,一直高熱不退,即使偶爾清醒,也是徹底的失心瘋癥狀。沈玨只好四處尋藥,所尋之藥也是非同尋常,不僅把人救了回來,還能讓季樂平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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