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夜-《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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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坐一立,修長身影映在花窗上,宛然如一對璧人。傅深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嚴宵寒隨口問:“在府里住的還習慣么?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下人說,別拘束。聽說你今兒摔了本書,出什么事了,跟我說說?”
傅深面不改色:“一時手滑。”
嚴宵寒狐疑:“真的?下人若得罪了你,不用給我面子……”
傅深斜眼看他:“你當自己在我這兒有多大面子,值得我忍氣吞聲?”
嚴宵寒于是不再追問,心中暗笑自己或許把傅深想的太脆弱了。一個身在風刀霜劍中心還能說出“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人,承受能力遠比他們這些隨波逐流的人強。
這世間,熱血會冷,壯志不復,英雄與小人最終同歸塵土,贊美與罵聲都會化作虛無,強求并沒有意義,所以他只是希望,這個人的赤誠與傲骨,能消磨的慢一些。
“今天宮里有什么動靜嗎?”傅深隨手收拾攤在桌上的紙筆。嚴宵寒道:“消息已經傳開了,不過眼下都在觀望。我聽說御史臺要為你上折子,畢竟昨天你在宮門前跪了許久。你的腿傷感覺如何?現在還疼嗎?”
“有點,沒大礙,下午沈先生來看過了,”傅深道,“賜婚畢竟是私事,你我不出聲,別人不好說話。你覺得呢?”
嚴宵寒:“我已經在皇上面前答應過了,不能改口。”
傅深沉吟片刻,沒有明說,只說:“行,我知道了。”
嚴宵寒余光瞥見桌上亂糟糟的字紙,上面都是傅深寫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畫符,他好奇地拿過一張,先問傅深:“能看嗎?”
傅深不以為意:“隨便。”
紙上那些鬼畫符,細看才能看出是變體字,有點類似花押,傅深見他看得認真,隨口問:“認識嗎?”
嚴宵寒指著其中一個:“這個‘’字,是軍器監的花押。凡軍器監所造兵器,都有此印。你寫的這個筆鋒處有一對小鉤,形似箭矢,應該出自軍器監弩坊署。”
傅深一開始還漫不經心,待聽到“軍器監”三字時瞳孔驟縮:“北燕軍中用的箭都是無標無款,從沒見過這種花押。”
嚴宵寒道:“一般來說,大量的軍用箭支都由各地雜造局制作,有的有款識有的無款。軍器監則主要負責試制新兵器,兼制作京城駐軍所用的各類兵器。因此只有京城軍隊用的弓箭上才會有軍器監弩坊署的標記。”
傅深又翻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野獸奔跑似的符號:“這個呢,你認識嗎?”
嚴宵寒一笑,彎腰拾起筆,示意傅深替他按著紙,提筆在中間寫了一個更為圓潤肖似的符號。
“這是個一筆連的‘豹’字。”
“前朝禁軍還沒分家時,皇城禁軍只有十衛,分別是左右金吾、豹韜、鸞儀、鷹揚、羽林,當時為了方便,每支禁衛都以一種動物指代,字形稍加變化,便成了特殊記號。”他一邊講,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像金吾就是三足烏形的‘金’字,豹韜就是我寫的這個,鸞儀是鳳形的‘鸞’字,鷹揚是‘鷹’字,羽林是鶴形的‘羽’字。”
“不過后來隨著禁軍分家,擴充為南衙十衛和北衙六軍,這一套字符也就沒人再用了。你為什么會忽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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