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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走過去，和唐凜一起站在“諸神的黃昏”面前，猶豫著該怎么對這一發(fā)現(xiàn)下手。

    憂郁中分小卷發(fā)：“船板是死人指甲的話……那就把顏料刮下來，灑到缺船板的位置？”

    崔戰(zhàn)：“這點顏料，還不夠當(dāng)鳥食。”

    探花：“也許顏料后面藏著其他線索。”

    和尚：“也可能一刀下去，再來個比冰霜巨人更難對付的妖魔鬼怪……”

    你一言我一語，短時間內(nèi)根本達不成統(tǒng)一。

    唐凜的刀已經(jīng)落下去了。

    “沙沙——”

    刀刃擦刮金色顏料，發(fā)出酥酥麻麻的聲響。

    這下不用討論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被刮的那只“金手”上。

    反復(fù)刮擦幾下，金色顏料紋絲不動，倒是有一刀刮得大了，牽連到正常膚色的手腕，膚色顏料落下一些碎屑。

    可是手腕顏料脫落后，露出的不是底下畫布，而是點點金色，看起來就像手腕被撒上了金粉。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反應(yīng)過來——不是畫家在手上多加了一筆金色顏料，而是畫家忘記把手涂成正常膚色，所以露出了被覆蓋在下面的真正圖案！

    “還愣著干什么，”范佩陽率先拿出刀，掃了眾人一眼，“幫忙。”

    草莓甜甜圈、何律、周云徽、崔戰(zhàn)：“……”

    “老板，我來了！”鄭落竹一下子撲到油畫上，開始大刀闊斧地刮其他部分的顏料。

    ——當(dāng)范總下令時，該給什么樣的反應(yīng)，由資深狗腿鄭落竹親自示范。

    雖然對范佩陽的態(tài)度不爽，但大家還是紛紛上手，沒一會兒，就合力將整幅“諸神的黃昏”刮了個干凈。

    果然，畫幅底下還有畫。

    一個非常熟悉的金色柜子，擺在非常熟悉的位置，和非常熟悉的地毯上。

    當(dāng)然，此刻的地毯經(jīng)過周云徽的“點綴”，已和畫中雍容典雅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什么意思？船板在柜子里？”

    大家不約而同回頭，黃金柜子還保持著打開的狀態(tài)，然而里面的金環(huán)和羊皮紙都被取出了，現(xiàn)在空空如也。

    關(guān)嵐思索片刻，道：“三選一。a.柜中有柜；b.卸個柜門當(dāng)船板；c.地毯底下有暗格。”

    “我選a。”

    “我選b。”

    “我選c。”

    十三人對視一眼。

    那就上吧。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選項領(lǐng)域努力，沒兩分鐘，柜子就被查了底朝天，一無所獲，柜門任憑怎么摧殘，都沒脫落，地毯則被徹底割開掀到一旁，露出底下的大理石地面。

    范佩陽拿刀柄敲擊地面，“空空”兩聲。

    眾人精神一振，不用多言，彼此都明白了，立刻蹲下合力去撬大理石板。

    “咣當(dāng)——”

    大理石板被掀開，露出底下的暗格，和靜靜躺在其中的白色船板。

    船板契合到雕塑上，納吉爾法船終于完整，船下浪花忽然涌動，送來一頂金光閃閃的鷹冠。

    “我操，可算到頭了！”全麥一嗓子充滿了學(xué)渣交卷的解脫。

    何律伸手把鷹冠拿過來，征求大家意見：“我放上去了？”

    好幾個人一起開口：“趕緊吧。”

    連語氣和表情都如出一轍，全是鬧心，不想再多看那玩意一眼。

    何律走過去，把鷹冠小心謹(jǐn)慎放到奧丁頭上。

    頭冠戴好的一瞬間，奧丁周身散發(fā)出神圣金光，開始一點點向左移動，直至將下一節(jié)車廂門完全讓出。

    雕塑停下了，門卻沒開。

    眾人正疑惑，白色門板上徐徐浮現(xiàn)一行字：帶著你們的智慧再來吧。

    十三人：“……”

    謎題難解也就算了，臨“交卷”，還要對他們進行公然嘲諷。

    “等一下，”探花忽然來了靈感，看一眼門上的字，再看一眼已經(jīng)閃開的奧丁，“智慧……是智慧之泉！”

    第一次自主破譯，讓探花興奮不已，連科普都抑揚頓挫，熱情起來：“在世界之樹的一條樹根之下，有蘊含一切智慧的神秘泉水，奧丁想喝一口泉水，把‘智慧’帶回諸神的世界，但守著泉水的巨人彌米爾不肯給水，除非奧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和尚等不及地問：“代價是什么？”

    探花說：“一只右眼。”

    崔戰(zhàn)擰起眉毛：“十三只眼睛，這開門的代價有點大吧。”

    探花：“……你想太多了，人家要的是奧丁的右眼，不是我們的。”

    語畢，他走到旁邊的奧丁雕塑面前。

    端坐在王座上的奧丁，頭戴鷹冠，腕戴金環(huán)，手里握著永恒之槍，一雙眼睛犀利有神。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哪里不對，”探花念叨著，朝奧丁雕塑伸出手，“現(xiàn)在知道了，就是眼睛。在北歐神話里，奧丁的形象應(yīng)該是獨眼……”

    手指摸上奧丁的右眼，用力一按。

    眼睛“咔噠”下陷。

    “哎，你小子終于行一回。”光頭喜出望外地胡擼他腦袋一把。

    本來還有點不羈的狗啃短發(fā)，直接成愛因斯坦了。

    門板上的字跡一點點消失。

    眾人屏息等待。

    四個新的框框，又浮了出來。

    “叮——”

    <小抄紙>：勝利在望，請寫入正確密碼。

    “……”所有人都想暴力破門了。

    周云徽身心俱疲地蹲下去：“還有完沒完了，一個密碼接一個密碼，這他媽是關(guān)卡還是銀行底下金庫啊。”

    草莓甜甜圈的希望，都放在探花身上。

    和尚：“勝利在望了。”

    全麥：“好好想想，什么密碼？”

    猶豫中分小卷發(fā)：“就和剛才一樣，發(fā)散思維，快。”

    目光一個比一個炯炯，期待一個比一個熱切。

    關(guān)嵐和空氣狙擊沒說話，但無聲勝有聲。

    探花雙手抓頭，腦里已經(jīng)信息爆炸了，但門上的密碼根本沒有任何提示，連是數(shù)字還是文字都不清楚，他根本不知道該和哪條數(shù)據(jù)連……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探花回頭。

    唐凜淡淡瞥向遠處，從始至終沒有真正發(fā)揮過什么作用的世界樹雕塑。

    探花眼睛驀地一亮，感覺世界都光明了：“就是它！”

    一切從世界樹開始，一切從世界樹終結(jié)。

    探花再克制不住：“我知道自己吊在樹上，整整九個晝夜真漫長……我從樹上凝神往下望，但見盧恩文字在閃光……”

    “喂，”和尚在隊友眼前晃晃手，“你神神道道念什么呢？”

    “《埃達》里奧丁的自述，”探花激動看向同伴，“他擁有了智慧，還想要文字，所以他倒吊在世界樹上，以自己獻祭，九天九夜，不吃不喝，終于得到了盧恩文字，密碼絕對就是盧恩文字！”

    和尚回頭給全麥、憂郁中分一個眼神。

    后兩者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自家頭腦擔(dān)當(dāng)能力觸發(fā)的必要條件：唐凜的提醒。

    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嗎？

    “至于怎么才能得到密碼……”探花凝望世界樹，“如果我沒猜錯，找個人倒吊上去，就能看見。”

    vip：“……”

    三大組長：“……”

    草莓甜甜圈：“……”

    誰去做這位獻祭的“奧丁”，這是個因吹斯聽的問題。

    兩分鐘后。

    “選好了就往外抽，剩下那根歸我。”崔戰(zhàn)握著一把香煙，共十三支，煙身握在掌心里，只留過濾嘴在外，看起來每一支都一樣。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里面有一支半截的，被命名為“永恒之槍”，誰抽著，誰就是奧丁，很有情趣。

    “別人闖關(guān)帶刀帶藥帶工具，你帶煙，服了。”周云徽先上，挑了個順眼的，往外一抽，完完整整一根香煙。

    闖關(guān)不讓帶包，無論是武器、食物還是醫(yī)療用品，你想帶，就只能放到貼身口袋。如此情況下，崔戰(zhàn)組長竟還隨身帶著兩包煙，也不知道是什么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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