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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火焰┃那幅畫是奧丁和弗麗嘉。-《子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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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人走著走著,步調就開始放緩,等走到車廂中部,再沒人往前了。

    按照一路闖下來的經驗,此時該有貓頭鷹或者<小抄紙>登場,告訴他們本節車廂的規則,可等了片刻,什么動靜也沒有。

    通常這樣的情況,最穩妥的選擇就是“靜觀其變”。

    大部分人都開始四下環顧,看看能不能瞧出一些端倪。

    車廂內的陳設其實一目了然。

    除了守門的雕塑外,車廂左右兩側,還陳列著其他藝術品。

    左側,是三幅大尺寸油畫,從進門開始,每隔一段距離,掛一副,均勻分布在整節車廂的左側墻壁。

    右側,則是一座樹型雕塑,一個金黃色的柜子,一座眾多人像的雕塑,同樣隔一段距離擺一個,位置同另一側的三幅油畫,一一對應。

    唐凜抿緊嘴唇思索,這么華麗繁復的車廂,這么刻意的藝術品擺放,是讓他們自己去找開門的鑰匙?

    十四人里,有和他一樣若有所思的,有依舊茫然滿頭霧水的,也有心思壓根就不在車廂上的。

    比如孔明燈組長周云徽。

    他從踏入這節車廂,就在醞釀文具樹,這會兒終于可以站定,向后轉了。大家都在動來動去,觀察左右,他的動作,絲毫不顯突兀。

    可是站在隊尾的呂爵,一眼就捕捉到了。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敢讓自己的視線真正離開周云徽。

    餐車里不允許攻擊,進了新車廂,怕就是截然相反的規則了。呂爵心里清楚,所以才走在十四人的最后,一直提防著。

    然而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就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周云徽竟然沖過來了。

    在新車廂一切都還沒明朗的時候,這人居然敢不顧一切動手。

    就這么半秒錯愕,呂爵便失去了閃躲機會,直接被周云徽撲倒,隨后就看見對方手里寒光一閃。

    呂爵幾乎是本能地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你干什么?!”

    吼是為了吸引其他人,而他自己則瘋狂集中注意力,去召喚文具樹。

    周云徽在力量上是完全壓倒呂爵的,這也是他選擇近戰的原因,所以根本沒在意那一點抵抗,即便被抓住,依然將刀一點點往下壓。

    “喂喂,別在這里打——”甜甜圈的小麥膚色不滿意地嚷嚷。

    周云徽置若罔聞,刀尖馬上就要扎上呂爵了,他忽然感到小腿一陣針扎的疼。

    呂爵趁機推開他,連滾帶爬往墻壁那邊跑。

    周云徽起身就要追,不料剛剛疼過的小腿直接麻痹了,剛邁出一步,就“撲通”一聲單膝跪下。

    他這時才低頭去看,褲腿上兩個不明顯的牙眼,而一條蛇正飛速往呂爵那邊“歸隊”。

    周云徽咬牙試了幾次,麻痹的腿怎么都動不起來。

    呂爵已逃到距離下一節車廂門最近的油畫那里,見狀終于松口氣,然而到這份兒上,就等于直接撕破臉了,他也不再假客氣:“我知道你沒死心,但我也告訴你,我的蛇都是有毒的,只有我能解,沒我,你就等著當殘廢吧!”

    周云徽不發一語,索性坐地上了,就那么望著呂爵。

    下一秒,呂爵的褲腳,燃起火光。

    呂爵臉色煞白,立刻彎腰,啪啪兩下拍滅,抬頭再吼,聲音都變調了:“你瘋了,在這里點火?!”

    他萬沒料到周云徽是真要死磕到底,哪怕毀了整節車廂,這認知讓他極度恐懼。

    “哎哎,差不多行了,”甜甜圈外號“和尚”的光頭過來,不客氣地拍一下周云徽,“你要么用冷兵器,要么收手,敢把車廂點了,我們和你沒完。”

    周云徽放下手,簇在掌心的火焰熄滅。

    呂爵勾起嘴角,眼里閃過得意。

    他一個人是打不過周云徽,但這一車廂的人,絕不可能讓周云徽亂搞。要怪,就怪周云徽的文具樹,火這東西,最麻煩。

    周云徽垂頭喪氣,泄了勁。

    和尚看他那樣怪可憐,想伸手撈一把幫他站起來,卻發現他的手摸進了褲子口袋。

    不好。

    和尚心里暗叫,動作卻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周云徽摸出一個小巧的玻璃扁瓶,朝呂爵就扔了過去。

    呂爵敏捷一躲,扁瓶砸到油畫框上,“啪”地碎裂,一霎酒氣漫天。

    那是餐車里的烈性酒!

    “呼啦——”

    一點火星,足夠引燃酒精。整幅油畫熊熊燃燒,火焰將站在油畫旁的呂爵,一并席卷。

    “啊啊啊——”呂爵慘叫著倒地,拼命翻滾想熄滅全身火焰。

    然而周云徽定定望著他,火光映在他眼里,愈來愈熾烈。

    人在燃燒,油畫也在燃燒,人在叫,油畫的木制框架也在噼啪作響。

    漸漸地,呂爵沒了聲音。

    一切發生太快,其他人甚至來不及反應。

    淡紫色的光將呂爵緩緩托起時,火焰才盡數熄滅。

    那副油畫成了灰,只剩焚燒過的畫框殘骸。

    尸體被天花板緩緩吞沒,唐凜四人抬頭看著,心情復雜。

    良久,眾人目光落回周云徽身上。

    周云徽感覺半個身子都麻了,站不起來,索性坐著,臉上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我們不管,”關嵐秀氣小巧的臉上一派天真無害,指指那邊提醒,“但你把畫燒了。”

    周云徽噗嗤一樂:“所以呢,你想給油畫報仇?”

    關嵐歪頭,看周云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塊待切的肉。

    周云徽驀地一寒,清晰感覺到了危險。

    關嵐小小白白的可愛模樣,總讓人無意識忘了,他是草莓甜甜圈的組長,駕馭這么一支刺頭隊伍,靠的絕對不是棒棒糖。

    “那副畫是奧丁和弗麗嘉,”趕在關嵐動手前的最后一刻,唐凜淡淡出聲,“大部分細節我都記住了,如果開門的提示在這幅畫上,我應該回憶得起來。”

    關嵐轉頭,皺起小臉:“如果那副畫不是提示,而是關鍵道具呢?”

    唐凜朝周云徽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關嵐愉快地重新看周云徽:“他同意我弄死你了。”

    周云徽:“……那也得等真需要那副畫當道具再說吧!”

    仇報完了,求生欲也上線了,周云徽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關嵐終究沒動。

    反而是十社的崔戰走過去了,大咧咧朝周云徽那條被咬的腿踢了兩腳:“真殘廢了?”

    周云徽連忙用手把那條腿搬回來,護著寶貝似的,一臉警惕:“你想干嘛?別動我腿啊,我告訴你,就是殘廢了,我也要保持外觀完整。”

    崔戰無語地翻個白眼,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抬手臂點了兩下。

    頃刻,一團溫暖的淡金色光芒籠罩周云徽。

    周云徽錯愕,其他人也很意外。

    是個用過文具的就知道,這是治愈性幻具特有的光。

    在地下城里,這玩意兒比食物都珍貴,闖關的時候,一個治愈性幻具很可能就是一條命。

    孔明燈和十社的交情,好到這種地步了?

    “操,你哪來的幻具?”周云徽總算找回聲音。

    崔戰抱起手臂看他:“你現在不是應該磕頭抱大腿,感激涕零嗎?”

    周云徽扯動嘴角:“你能不能提一個不變態的要求?”

    崔戰挑眉,一高一低:“我救了你,你感恩戴德,正常發展啊。”

    麻痹感還沒全退,周云徽很艱難才站起來:“正常發展是我當瘸子,你盡情嘲笑。”

    崔戰閑閑站在一旁觀望,沒任何搭把手的意思。

    就在周云徽以為對話就此結束的時候,忽然聽見對方輕嘲地哼了一聲:“代曉亮那家伙對誰都心軟。”

    周云徽詫異地看對方。

    崔戰卻轉身回了大部隊。

    代曉亮對誰都心軟,所以,也對崔戰手下留情了……周云徽想,原來要報仇的不止他一個。

    眾人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

    甜甜圈的憂郁中分小卷發,一臉失望地看著走回來的崔戰:“沒勁,還以為你想泡他呢。”

    崔戰上下打量憂郁中分:“他不是我的菜。”

    憂郁中分:“呃,說話就說話,你能不能別這么掃描我。”

    崔戰從善如流,把目光定到他臉上,目不轉睛的:“你叫什么?”

    “……”憂郁中分默默退到自家隊長背后。

    關嵐嫌棄地回頭:“五五分,你太高了,我擋不住你。”

    “各位,”何律嚴肅提醒,“雖然還沒有跡象表明,這節車廂有時間限制,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動起來了?”

    “這個也是奧丁——”車廂盡頭,傳來聲音。

    何律抬眼,這才發現草莓甜甜圈的探花已經在守門的雕塑那了。

    探花:“雕塑挪不動,想開門,需要解開機關——”

    眾人一起走過去,圍到了下一節車廂門前,近距離觀察這座威嚴雕塑。

    不等大家問,探花已經開始解釋了:“奧丁是北歐神話里的主神,在傳說中,他的肩膀上就停著兩只烏鴉,這兩只烏鴉會飛遍九大世界,然后返回向他報告,而他的腳邊會跟著兩頭兇狠的狼,隨時準備保護他……順便說一下,兩只烏鴉叫福金和霧尼,是‘思想’和‘記憶’的意思,兩頭狼叫基利和庫力奇,是‘貪吃’和‘暴食’的意思。”

    崔戰:“這是開門密碼?”

    探花桀驁不羈地撩一把狗啃短發:“不是,主要為顯示我的知識量。”

    崔戰:“……”

    和尚替本隊表明立場:“崔組長,你揍他吧,我們甜甜圈不管。”

    鄭落竹聽得迷迷糊糊,就聽明白了一件事:“又是北歐神話?”

    唐凜點頭:“對,和站臺的世界樹一樣。”說完,他又指一下靠近上一節車廂門的方向,說,“那個應該就是世界樹。”

    鄭落竹和南歌一起回頭,那是進來后右手邊的第一個雕塑,一棵碩大繁茂的樹,樹底盤踞著蟒蛇和龍,樹枝上是鹿和松鼠,樹頂站著一只雄鷹。樹也好,動物也好,都塑造得栩栩如生。

    周云徽上來推了推雕塑,這才信了唐凜和探花說的,挪不動。

    “機關在哪里,現在有方向嗎?”何律問。

    探花一拍奧丁的右手:“這里缺東西,找到應該就能開門了。”

    奧丁端坐在王座上,左手扶膝,右手抬起呈握拳狀,但又沒握實,中間留著空隙。

    何律:“他應該握著武器?”

    探花:“岡格尼爾,又名永恒之槍。”

    鄭落竹:“就是長矛唄。”

    探花:“……”

    意境都沒了。

    唐凜是所有人里,唯一沒看奧丁雕塑的,在大家過來之后,他反而轉身,一直盯著左邊墻上被周云徽燒掉的畫。

    “知道找什么就好說了,”小麥膚色膚色比劃一下雕塑的高度,“這么長的武器,也沒幾個地方能藏吧。”

    關嵐沒出聲,靜靜看著唐凜,直到對方回過身,才問:“你有不同想法?”

    他這一聲,引得大家都看唐凜。

    唐凜則望向奧丁雕塑,沉吟道:“缺的東西不是一樣,是三樣。”

    第32章黃金柜子┃“我來,”范佩陽俯身從唐凜手中拿過金塊,不容置疑,“你退后。”

    關嵐問:“還缺什么?”

    唐凜說:“鷹冠,金環。”

    探花圍著奧丁雕塑看了幾圈,再沒發現像“拳心空隙”那樣明顯缺東西的地方,一聽唐凜說這兩樣,皺起了眉頭:“按你這樣講,那缺的東西就多了。”

    眾人聞言,又去看這位草莓甜甜圈的頭腦擔當。

    探花先肯定了唐凜說的兩樣東西:“的確,奧丁在北歐神話里的形象,大多是頭戴鷹冠,手戴德羅普尼爾金環,”然后話鋒一轉,“但他同時也披金甲,騎一匹叫斯萊普尼斯的八足馬,要都算上,可不止三樣了。”

    “但在那幅畫里,他沒披金甲,也沒騎戰馬。”唐凜說。

    探花一愣:“那幅燒掉的畫?”

    唐凜點頭,回憶道:“那副畫是奧丁和弗麗嘉在神殿里,奧丁周身只有這三樣東西,而弗麗嘉腰間掛著鑰匙,所以我想,這應該就是提示。當我們讓奧丁找回鷹冠、永恒之槍和金環,就能獲得鑰匙。”

    鄭落竹:“唐總,我能先問一嘴,弗麗嘉是誰嗎?”

    唐凜:“奧丁的妻子,北歐神話中的天后。”

    鄭落竹:“好的,您繼續。”

    探花:“你怎么就能確定,提示一定在燒掉的那幅畫里?”

    唐凜環顧兩側藝術品:“如果你覺得剩下的物品里有像鑰匙線索的,歡迎討論。”

    大家是誰說話,就看哪邊,但跟著轉來轉去的腦袋里,其實已經放棄思考了。腦力擔當也是需要天賦的,何況還涉及到一幅根本沒來得及看清的畫,他們只適合隨波逐流等待結果。

    唯一苦思的只有探花。

    左側剩下的兩幅油畫,一個是藍色巨漢,一個是宏大的戰爭場面,沒有鑰匙,右邊的兩個雕塑和黃金柜子,也暫時看不出和鑰匙相關,如果燒掉的那幅畫,內容和唐凜說的一樣,那么的確就是最有可能的提示。

    但問題就是,他沒辦法斷定唐凜說的是真是假。

    探花嘴角繃緊,眉頭深鎖,苦思冥想的狀態和操控文具樹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等等……

    不會就在用文具樹吧?

    除了草莓甜甜圈外,其余人都不約而同冒出這想法。因為大家對使用文具樹這件事太熟悉也太敏感了,熟悉是自己有,敏感是別人一這么搞,十次有九次就是為了發動攻擊,所以對于文具樹,闖關者幾乎有條件反射般的感應。

    唐凜早在上一節車廂,看見探花也在安全區等自家隊友送鑰匙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對方的文具不是戰斗型,此刻則進一步確認,應該是“記憶”有關,所謂的思考,更像在“記憶檢索”。

    “到底怎么樣,他說得對不對。”急性子的和尚又催了,和站臺上催對方想世界樹之謎時一樣。

    探花這次沒懟“你行你上”,反而有些歉意地看自家組長。

    關嵐一直等著,這會兒四目相對,大概明白了:“沒記住?”

    探花可憐巴巴沉默。

    和尚無語:“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靠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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