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辭怎么突然去良妃那兒了?” 把朝辭送回臨華宮后,樓越讓人送來他每日都要喝的滋補湯藥,一邊手捧著親手喂他,一邊問道。 朝辭原就對男人遞到他唇邊的湯匙顯得很抗拒,微蹙著眉一點點喝著。聽到男人的問題后,他便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 樓越對上他的視線后,動作也一頓,但他神色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雖然是靠著兵權得位,但也是個工于心計的帝王,這點偽裝還是有的。 朝辭的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想起來良妃說自己這一胎的情況很不妙。 是怎么不妙?是很危險了,還是已經…… 但是如果真的是樓越在暗中動手,朝辭在這深宮中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太醫全都聽命于樓越,樓越說他沒病,朝辭就算此刻死在面前也是沒病。裝聾作啞的囚牢讓朝辭根本沒有辦法救下腹中的孩子。 朝辭恐慌得脊骨都直竄著寒氣,整個人都坐立難安起來。但是慌張無用,他必須想辦法給孩子求得最后的生機。 “今日臣妾還是覺得很難受,甚至比前幾日更甚。請來的太醫都說臣妾只是勞神過度方才如此,可臣妾心中實在難安。從前偶然得知良妃娘娘會一些醫術,忍不住想去問問她。”朝辭說。 自從他回宮后,他難得一口氣對樓越說這么多的話。 他幾乎是據實以告了。如果真的是樓越,這些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樓越的勢力有多大,有多恐怖,除了樓越自己外恐怕就是與他做了一世的枕邊人的朝辭最清楚不過。樓越養的斥候的情報網,京城多了幾只耗子恐怕都瞞不過他們。 而且以樓越的個性,如果他真的想動手——而且看如今的情況,他也不想讓自己知曉——那么他肯定會安插人手在朝辭身邊,這次樓越在他見良妃時第一時間趕來的情況便能驗證這一點。 既然如此,他不如與樓越說實話。 “良妃再懂醫術,也不可能比得過太醫。你這是急病亂投醫了。”樓越看起來有些無奈。 “但若有人買通了太醫呢?這是臣妾與陛下第一個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朝辭攥住樓越的衣袖,連聲音都在微顫。 樓越卻是胸口一緊。 朝辭想的沒錯。 而那個要害他的孩子的人不是旁人,不是那些后妃,不是朝家的政敵……反而是樓越自己。 “莫多想了。”樓越將湯藥放下,反手將朝辭的手握在掌心中,“有孤在,無人敢動你我的孩子。” 朝辭的眼眸卻越發越冷。 ………… 又過了兩日。 是朝辭最后一次服用那墮胎藥。 樓越心中的慌張害怕不比朝辭少,因此這一日他下了早朝后連勤政殿都沒去,反倒是一直呆在臨華宮。 用完午膳,御膳房那邊的宮女如常送來了安胎藥。 朝辭看著宮女手中捧著的安胎藥,藏在袖口間的指尖都冰冷了。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便停下了動作。 樓越看似與平常無二,其實一直在緊張地注意著朝辭這邊的動向。 “怎么了?”樓越問他。 便見朝辭蹙著眉說:“這藥太涼了。” “拿去熱一熱吧。”樓越對那小宮女說。 給皇后娘娘的東西,都是一絲差錯都容不得的,這藥分明與前些天的的溫度沒有絲毫差別。 但是上位者本就喜怒無常,皇后又在孕中,情緒無端變化很正常,小宮女也沒生疑。 藥拿回去熱一熱,一來一回便是兩炷香的時間。 而這些時間,足以讓朝辭吞入的那小部分湯藥起效。 朝辭果不其然感受到了一場熟悉的墜痛。 與疼痛一起來的,是驟然席卷四肢百骸的冰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