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麒麟佩 為老不尊-《錦衣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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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乖——哪里跑——”
蔣瓛(huan)正與數(shù)名小妾捉迷藏,上任錦衣衛(wèi)正使,權(quán)傾朝野的老不修以一塊黑布蒙眼,在花園中跑到西,又跑到東。
三名小妾閃來避去,咯咯嬌笑:“來抓我呀——來抓我——”
蔣瓛嗷嗷大叫,臉上皺紋如綻放的鮮花。
蔣瓛凌空一個魚躍,摟住一人的腰,哈哈大笑:“抓住嘍,小乖乖,香一個!”
蔣瓛忽覺不妥,臂中抱著那人掂了掂,甚重。側(cè)過頭,表情十分狐疑,探手摸了摸前胸,平板;蔣瓛嚇得不輕,扯下眼罩,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簾。
云起順勢倚在蔣瓛懷中,面無表情道:“師父,好久不見。”
“哈哈哈!”云起笑得氣喘,忙躬身遠(yuǎn)遠(yuǎn)逃開。
“小兔崽子!做什么來了!過節(jié)也不讓師父清靜!”蔣瓛吹胡子瞪眼道。
拓跋鋒瞬間破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過節(jié)來看你。”
蔣瓛為老不尊那模樣被倆徒兒撞破,煞是尷尬,老臉一紅,甕聲甕氣道:“現(xiàn)看過了,你倆湊一對,自尋快活去,莫指望坑我老人家一頓吃。”
說歸說,蔣瓛仍是吩咐府內(nèi)下人擺了筵席,掌燈時招呼拓跋鋒與云起入座。
“師娘好。”
拓跋鋒與云起起身致禮,姍姍而來的蔣瓛夫人忙笑著讓座,道:“到底是徒兒們有心。”
蔣夫人為二人斟了酒,笑道:“狀元紅后勁甚大,云起瞧著點(diǎn)兒,莫讓你師父多喝了。”說畢便離席,留蔣瓛、徐云起與拓跋鋒三師徒自斟自飲。
“唔——”蔣瓛點(diǎn)了點(diǎn)頭,拓跋鋒端酒道:“近半年未曾來了,敬師父一杯。”
蔣瓛道:“罷了,七夕節(jié),你二人跟我一老頭子客氣甚,來來,喝就是。”
云起笑道:“師父,我待會回去還得查案,喝不得酒,以茶代一杯。”
蔣瓛不問是何案,瞪著云起道:“查什么案,過節(jié)不喝酒,還有這等道理?”
拓跋鋒忙道:“我替云起喝。”
蔣瓛這才作罷,道:“那鋒兒替他喝了。”
蔣瓛干了杯,“啊”的一聲,打個激靈,道:“你二人新官上任,做得如何?”
拓跋鋒想了想,將那朝廷中事說了個大概,交代到方孝孺一事,蔣瓛有所觸動,道:“此事云兒做得是,方家乃是讀書人的種子,不可太狠吶,來,喝。”
拓跋鋒與蔣瓛推杯換盞,拓跋鋒來一杯,喝兩杯,不多時狀元紅便去了一大壇,終于不勝酒力,昏昏沉沉醉倒。
蔣瓛卻是喝得紅光滿面,正酣時見大徒兒不勝酒力,又拍腿狠嘲了一番,方放過拓跋鋒。
席終,蔣瓛進(jìn)了書房,睜著一雙微醉的眼,問道:“查的何案?”
云起莞爾道:“師父原是想……先將師兄灌醉了再問不成?”
蔣瓛揮了揮手,道:“那截木頭聽了也是白聽,灌醉了省事。”
云起笑著把今日所查之事認(rèn)真道來,并未遺漏絲毫細(xì)節(jié),就連巷內(nèi)悍婦驅(qū)夫之事亦老實(shí)交代。
蔣瓛閉上眼聽了個大概,坐于木椅上微微搖晃,道:“戶部無那人名頭?”
“是。”云起恭敬道:“夜里我本想與師兄再去李家村查一次,但師兄醉得不成樣子……”
蔣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唔,你自個去不得。”
蔣瓛捋須道:“皇上派的案子……其中定有蹊蹺,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險些便把此案結(jié)了。”
云起躬身道:“幸好師兄知道輕重,錦衣衛(wèi)的擔(dān)子落我一人身上,原是不成。”
蔣瓛道:“以你二人性子,正值互嵌互補(bǔ),你這人太也自大,離不得鋒兒一時三刻。”
云起線索斷了,只想來請教蔣瓛,不料又被數(shù)落一頓,只得尷尬道:“師父說得是,師父英明。”
蔣瓛滿意道:“這是自然,否則為師如何舉你任副使一職?”
云起笑著攏袖,不再吭聲。
蔣瓛理清來龍去脈,道:“揮錘之人,是一擊斃命,還是數(shù)錘擊破死者腦殼?”
云起心頭登時一凜,猶如撥得霧開見月明,答道:“一擊斃命!”
蔣瓛微笑道;“膂力高強(qiáng),準(zhǔn)頭無誤。可能曾是兵勇,亦有可能是石匠,鐵匠。”
云起點(diǎn)頭道:“對,石鐵匠慣于掄錘。”
蔣瓛慢條斯理道:“傷勢如何?可看得出是橫擊,側(cè)擊還是……”
云起恍然大悟道:“傷在后腦勺,而非頭頂!”
蔣瓛呵呵笑道:“既是如此,當(dāng)不會是匠人,鐵匠石匠用錘時俱是由上至下……唯一的可能是……”
云起熱淚盈眶,激動道:“當(dāng)兵的!王虎定是當(dāng)兵的!師父你太英明了!我去兵部查名冊!”
蔣瓛道:“慢。城中成制軍如此多,人名如海,你如何查?”
云起道:“多花點(diǎn)時辰也就……”
蔣瓛瞇起眼,道:“還是這般冒失?”
云起茫然不解,蔣瓛卻道:“明日你再去兵部,從數(shù)年前在外征戰(zhàn),近年還京之軍查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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