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愿以山河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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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一刻,一輛馬車抄近道靜靜駛回王宮,在白虎門處被攔下。車夫出示令牌,守衛一驚,忙跪地行禮,趕緊放行。
馬車不得在宮內行駛,除非里面坐著王。
衛斂掀開窗簾,往外略略望了眼。時辰已晚,便是宮內也未留幾盞燈火,一眼望去是靜謐無聲的深宮夜色。
與方才喧囂繁華的花市燈火宛如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馬車最后停在鐘靈宮前,車夫在外道:“鐘靈宮已到,公子請下車。”
衛斂看向姬越:“臣下去了。”
姬越說:“嗯。”
衛斂又道:“陛下今夜好夢。”
姬越一愣,隨即又低低道:“嗯。你也是。”
青衫公子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寬敞的馬車內部少了一個人,瞬間變得空蕩蕩。
姬越忍不住掀開窗簾看他,卻正對上衛斂回頭望來的目光。
兩人對視一瞬,衛斂沖他彎起一絲明麗的笑,姬越頓覺被燙到手一般,匆忙將簾子放下了。
面上溫度滾燙,心撲通撲通地跳。
原來書上說的果真沒錯。身份再尊貴,心性再疏冷,遇上喜歡的人,那便與世上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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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一入鐘靈宮,一直靜立在室內的長生立刻迎上前道:“公子。”
長壽坐在椅子上,單手支著腦袋,手肘撐在桌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
長生重重咳嗽了一聲。
長壽立刻驚醒,不滿地抱怨道:“干嘛呀長生,我正夢到吃雞腿呢……啊!公,公子,您回來啦!”
長壽眼里的睡意瞬間都沒了,匆匆站起身。
“嗯。”衛斂道,“你們怎么不去休息?”
他出去兩個時辰,這兩個呆瓜就在這兒等了兩個時辰?
“要等公子回來呀。”長壽道,“您去跟閻王周旋,我們怎么放心去睡?”
衛斂語調輕揚:“閻王?”
長壽自知說漏嘴,語氣微弱:“秦,秦王……”
“又口無遮攔。”衛斂瞥他,“以后再這樣,就自己找根針把嘴巴縫上。”
長壽“啊”了一聲,委屈道:“公子,奴把嘴巴縫上了,以后誰跟您說笑話,誰陪您逗趣兒呀?”
姬越就可以。那個人講話,他還怪愛聽的。
衛斂不覺帶上一點笑意,回頭卻涼涼道:“當個啞巴,總比當個死人強。”
等哪天真禍從口出,那就是殃及性命的事了。
長壽:“……”
公子嘴真是毒啊。
“咦?”長壽突然注意到衛斂手中提著的東西,“公子手里拿的是兔子燈?好可愛啊!”
衛斂將兔子燈提在眼前細細看了看,輕聲道:“是挺可愛。”
“公子把燈給奴,奴放箱子里收起來罷。”
衛斂把身一轉:“不給。”
長壽一愣,不確定地問:“您是要抱著它睡?”可別給壓壞了。
衛斂思索片刻:“要找個最顯眼的地方掛起來。就放寢殿里。”
長壽提醒道:“您寢殿里已經掛了琉璃盞。”
衛斂毫不猶豫:“那就換下來。琉璃盞放到庫房里。”
長壽滿臉迷惑。
八寶琉璃盞價值連城,這兔子燈……怎么看都不超過十文錢罷?
公子的價值觀是不是出了問題?
衛斂見長壽一臉問號,給出一個“你不懂”的眼神:“你懂什么,它是無價之寶。”
這盞兔子燈承載的是秦昶王十三年的正月十五,很具有紀念意義,那便是無價之寶。
長壽頓時肅然起敬,小心翼翼且鄭重其事地接過兔子燈:“諾。”
看來是他看走眼了。這兔子燈定然是一件國寶,只是他肉眼凡胎看不出妙處。
長壽萬分謹慎地提著新晉國寶兔子燈離開了。
長生終于開口:“公子,您打算何時走?”
衛斂笑意微淡:“走什么?”
長生凝眉,有些激動:“難道您真的甘愿留在秦王宮,當秦王的——”
孌寵這個詞,他始終沒能說出口。
這等骯臟下賤的詞匯,說出來都是玷污公子了。
“秦王宮從來困不住我。”衛斂淡淡道,“長生,是我愿意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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