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愿以山河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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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許完愿,睜開眼,轉頭一望,卻見戴著青鬼面具的男子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我臉上有東西嗎?”
姬越眼睛眨了下,隨即撇過頭:“沒有。”
蓮燈顫顫巍巍的,隨著水流漸漸飄遠。人們突然傳來一陣驚呼:“看天上!”
衛斂抬頭,只見不知何時上空放出一盞盞金黃的孔明燈,悠悠往天上飛去。
上元節放天燈是秦楚兩國特有的風俗。當今七國,秦楚為中原地區,保留的傳統節日與齊皇朝最近。據說兩國開國先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只是一個從了母姓。硬要攀關系的話,姬越還是衛斂隔了好幾輩的堂兄。
……如此一來,衛斂這聲哥哥,叫的竟不算冤。
不過兩百年過去,隔了幾代人,這點親戚關系早八竿子打不著一邊了。
其余五國風俗差異更大。當年齊皇室封諸侯,五侯祖上原本也是一個小國。分別是東海、南疆、北漠、西涼,還有較為弱小的嶺夏。
只是這五國皆被齊宣帝收服,國君才從王變成了侯。
五侯后代從未停止復國之心,待到齊皇室傾頹,立時就揭竿而起。
也就有了如今的燕、梁、魯、陳、夏。
至于秦楚二國,開國之君本就是中原貴族,算是當今七國里血脈最相近的了。
-
三千明燈冉冉升起,燦如繁星。
星河瀚瀚,月光皎皎,花市燈如晝。
“哇,好美啊!”有孩童扯著母親的衣裳,興奮地指著天空。
衛斂慢慢起身,與姬越并肩而立。
“是很美。”衛斂淺淺笑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夜景。”
姬越抬眸望去,說:“我也是第一回。”
衛斂看他:“你什么盛況沒見過?宮里頭的陣仗,可要比這民間燈會大。”
“我是見過許多回。”姬越道,“可也是第一次覺得美。”
衛斂含笑:“怎么?你這雙眼睛突然被開了光?”
姬越側首望他,半晌又轉了回去,悄悄紅了耳根。
“不,我是突然見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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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眸光微動,還未及他深思出這番話為何意,一名船夫見二人站在岸邊已久,撐著槳劃過來問:“二位郎君可要游湖?十文錢就能乘到湖中心,欣賞水上風光。”
花前月下,泛舟湖上,確實風雅。水上有三層畫舫,亦有一葉扁舟,出的價不一樣,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同。
船夫這艘就是小木舟了,在一眾錦繡畫舫間顯得極為寒磣。衛斂本以為姬越會挑剔,不想紅衣青年大步一跨,頃刻間上了船,又轉身對他伸出一只手來。
衛斂垂眼,搭著他的手上了船。
船身狹窄,空間擁擠。兩人分坐船頭船尾,中間空出的地方僅能容納一雙腿,鞋履都碰在一起。
船夫高嚷一聲“開船咯!”,將槳一撥,小木船掉了個頭,往湖心駛去。
船槳入水,蕩起水聲。兩岸景色緩緩后移,衛斂遠眺岸上燈影幢幢,信口拈來便是一首詩:“王孫出世在人間,靜女賣花換五錢。槳聲燈影流連處,火樹銀花不夜天。”
姬越笑:“好詩。”
衛斂挑唇:“你也來兩句?”
“這有何難?”姬越不假思索道,“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他戛然而止。
衛斂追問:“眼前人是什么?”
姬越一頓,繼續道:“眼前人是只小狐貍。”
衛斂笑得差點栽進水里。
“你這算哪門子的詩?”衛斂以手背抵唇,眼睛里的笑意仍舊止不住漏了出來。
姬越見他笑得不可自拔,眉目低垂。素來薄涼的眼底微微柔軟,似如水月光,無邊春色。
他在心中默念。
眼前人是心上人。
-
游湖完畢,停船靠岸。衛斂看了眼愈發濃重的夜色:“我們該往回走了。”
亥時便要回宮,如今已近戌時三刻。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
“逛這么久餓了么?”姬越走過來,“去吃點東西。”
衛斂說好。
二人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因是逆著人群,周圍人煙漸漸稀少。
一路無話。
他們又看到一開始的那個賣湯圓的鋪子。大棚里還坐著幾名食客,一對夫婦正守著大鍋忙活。
老板娘見到兩名青年,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迎上來:“兩位客官里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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