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喜歡就好。”江星瀾拉著他進了大門,“時間還早,這么多項目,可以一樣一樣玩過來。” 不過最后的結局是,許一樹雖然真的很想玩,還蹦蹦跳跳地拉著江星瀾一起做了很多小時候不敢而長大了覺得幼稚的事,可是大概是太興奮,游樂設施沒好好體驗幾項,就由于過于開心而玩到暈眩。 “我覺得是我剛剛坐那個的時候睜眼了,”許一樹皺著鼻子抱怨,“晃太久了,下來后就開始想吐。” 江星瀾便拉著他休息,又遞過去一瓶水:“那就下次再來,還有的是機會。” “那下次圣誕節來好不好?我想跟馴鹿合影。” “不用圣誕節,你想什么時候都行。” “嗯!” 江星瀾甚至覺得許一樹都不用哄,他自己就會調整好心情,然后又重新快樂起來。 他時不時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對方怯怯的眼神,一邊慶幸,一邊感激。 還有時間,兩人又去看了電影,預約的餐廳時間也沒過,而在用餐結束后,許一樹捧著剛剛送到的花,站在原地看著江星瀾。 “喜歡嗎?”江星瀾難得有一種被審判的緊張感,“我第一次準備這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許一樹很用力地點了幾下頭,盯著嬌艷欲滴的花瓣,也不管還有沒有人看見,攀著對方的肩,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喜歡的。” “特別喜歡。” “嗯,那我送你回去。”江星瀾說。 許一樹一手拿著花,另一手牽住對方,走得很慢很慢。 “謝謝你,”他嗅了嗅手里的花,小聲說,“我今天特別開心。” “我不太記得之前還有哪天會像今天一樣開心了,反正就是很開心。”說到最后,他幾乎有些語無倫次,“開心”兩個字被他說了許多次。 “嗯,我今天也很開心,”江星瀾笑著點頭說,“我想在送花的時候吻你,在電影院里吻你,在游樂場的摩天輪上吻你,在餐廳沒人注意的角落吻你。” 他每多說一句,許一樹的臉就更紅一分:“我想的都做到了,小樹。” “我很開心。” 這個夜晚帶著醉人的春意,而他牽著自己最喜歡的人。 江星瀾扣住許一樹的手,心想,他才是那個被恩賜的人。 是他全盤接過了自己掩蓋在紳士皮下的不理智和狂熱,接過了自己發了瘋一樣想占有和摧毀的欲望。 他包容了自己,再回饋以愛和溫暖。 走過冬夜,終于能迎來春天了。 - “對了,”許一樹忽然停下腳步,“先陪我去一趟畫室吧。上次說了要給你的畫,差點忘了。” “好。” 到了畫室,許一樹把早就畫好的話重新遞給了他—— “就加了一點點小東西,不影響。” 江星瀾低頭看著畫,上面和自己那天看到的變化不大,不同的是,這次在自己的旁邊,有了一株可愛的小綠植,而頂端怯怯地開了一朵粉紫色的花。 “是含羞草。”許一樹解釋道。 “我小時候養過一株含羞草,是路過花鳥市場時隨便買的,一兩塊錢,很便宜,”他說,“當時我就把它隨手種在小花盆里,給它澆水,也會經常碰一碰它。” 許一樹一直覺得自己也就像一根不小心長在路邊的含羞草。 平凡,便宜,沒有太多閃光之處,有時候別人碰一下,就要敏感地合攏葉子。 可即使如此,就算天生對抑制劑有排異作用,他也一個人執著而頑強地生長著。 “后來我的含羞草長大了,那個時候小學老師要讓我們寫日記,我很激動,就把它寫進日記里,說,我養的草開了花,”許一樹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我就被叫到辦公室了。” 江星瀾安靜地傾聽著。 “我的老師狠狠地說了我,說她沒見過含羞草能開花,讓我不要胡編亂造,回去重寫。”他聲音有些委屈,“我就跟老師說,不是的,我真的看到它開花了,不信我可以畫給您看。” “可惜她不愿意看,也不愿意聽,”許一樹頓了頓,“后來那天我回去時,發現家里正在搬家。而我那株很不起眼的含羞草,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再后來,我又養過一次,可是再也沒有見過它的花了。” 江星瀾聽到這里,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抱住了對方,又揉了一下許一樹的頭發。 “我沒有難過啦。”感受到安慰,許一樹咧嘴笑了一下,“很早很早的事了。” “嗯。”江星瀾低頭吻了一下他的臉。 “前兩天,我想起這件事,忽然就很想畫下來。”許一樹從江星瀾懷里探出一個小腦袋,又指了指面前的畫。 “你看,”許一樹笑得很甜,望著他說,“你的含羞草開花啦。”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