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在那之后的幾天中,他難以成眠,回想起這感覺就興奮地渾身發抖。 沒多時,家中便商議著把他送離京城,拜入了善禪師門下。 佛門清靜,尤忌殺生。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叫囂的欲望。 可欲望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壓抑而平息,反倒愈加躁動不安了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比起欲望得不到宣泄,自己被這種感覺所掌控,失去了自我,更讓他覺得焦躁不安。 他這幅模樣落入了善禪師眼中。 了善禪師德高望重,智慧圓滿,能拜入他門下,是他之幸,衛檀生對他向來頗有幾分敬重。 他倒沒有斥責他,只是常帶著他做些農活,閑暇時候為他講經說法。 他本就未打算將衣缽傳予他,只為度化他,才收他入室。 衛檀生當然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有違常理,但他并無更改的念頭,只對了善禪師道,“弟子魔性難除。” 了善禪師面色不改地問:“那你告訴我,你之魔性在何處?” 正如一瓢水,溫和從容地澆滅了他的心火。 人具兩性,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心本清靜,自是蕩蕩無礙。 想開了,這股躁動不安的欲望好似終于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衛檀生這才靜下心來,跟在了善禪師身側,日日劈柴耕田,夜夜觀想,潛心修習。 “郁郁黃花,無非般若, 青青翠竹,盡是法身。” 于經年累月緘默的禪定中,他倒也學得了幾分皮毛。 青燈古佛,給予了他不少安慰。 塵世于他而言,沒有什么可留戀的,經書中的佛國,讓他有了個寄托安身之所。 只是,這股欲望還沒有消失,也永遠不會消失。 有這欲望在,他永遠到不了彼岸。 就如今天一般。 衛檀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再做夢,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過那山匪了。 但因為這一場夢,他的欲望卻再一次地被引動,在胸中不安地咆哮,想要破胸而出。 喉間溢出一聲曖昧不清的呻吟 他合掌念了聲佛號。 他明白,總有一天,它還會如山洪一般咆哮著傾瀉而下。 等那一天真正來臨,必是如焚天滅地一般,足以使他立墮三惡道,更遑論彼岸佛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