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被聚集而起的有形怨氣,猶如旋風一般疾沖天際,陳星被裹在那暗淡的烈風之中,竭力操控撥浪鼓,怨氣內現出了不斷掙扎的虛影,幻化出了巨大的上古神獸“猙”! 五尾一角,形如赤豹——猙的怨魂在旋風中不斷掙扎,發出如擊磐石般的怒吼,音傳百里。猙出現的那一刻,所有活尸俱停下攻城的動作,紛紛轉向戰場中央的陳星。 “把它奪回來!”周甄不顧一切地吼道。 柔然騎兵卻不受那撥浪鼓的影響,紛紛掉頭,從城內轉向戰場,險些被攻陷的哈拉和林頓時壓力一輕,各族于是紛紛殺了出來,前去支援大單于項述。 這怨氣太強大了……比陰陽鑒更難控制。 哪怕陳星自小熟稔各類法力,要應付這等強大法寶也極其艱難,纏繞在撥浪鼓上的怨氣不斷尋找突入他內心的辦法,欲將他一齊吞噬同化。 快堅持不下去了!外圍的活尸已漸有不受控制的跡象,陳星竭力以撥浪鼓一揮。 “咚”一聲震響,數十萬活尸隨著陳星手中撥浪鼓一指而轉向。項述策馬沖來,一劍蕩開沖上前的車羅風。 “述律空?!”車羅風不住喘息。 項述單手提重劍,擋在車羅風與陳星身前。 “車羅風!”項述驀然怒吼道,“給我交代清楚!” “項述……項述……”陳星祭過那法寶后,心脈遭到重創,不斷喘息,已有點站立不穩,一手按著胸膛,踉踉蹌蹌,快要倒在雪地中。 車羅風冷笑,稍稍躬背,注意著項述的一舉一動。 身前是車羅風,身后則是搖搖欲墜的陳星,項述一瞬間竟有點失神,現在不是與車羅風纏斗的時候,必須先照顧好陳星。否則稍后柔然騎兵回援,定會將他們困在戰陣中,屆時亂軍沖殺中,項述哪怕有通天本事,也顧不了陳星安危。 “能撐住嗎?”項述雙目鎖定了車羅風的動作,要同時帶走陳星與車羅風,實在太難了。 “我沒事。”陳星喘得十分厲害,快連撥浪鼓也拿不穩了,“你快走……他們回援了,別管我了。快!走啊!” 遠方的柔然騎兵殺回來了,不停朝著此地聚集,車羅風臉上現出恨意,正要撲上來時,項述終于作出了抉擇,竟是棄車羅風于不顧,冷冷道:“肖山!走!” 緊接著他將陳星拖上馬去,掉頭突圍! 肖山搶到馬匹,翻身上馬,追著項述而去。 這個舉動頓時令車羅風怔住了,剎那令他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項述離去。 陳星被項述挾了上馬,項述飛速調轉馬頭,近二十萬活尸浩浩蕩蕩,轉了局面,反而朝著柔然騎兵殺了過去!活尸大陣后面跟著陳星與項述,兩人身后又跟著鐵勒、匈奴等騎兵。 周甄萬萬沒想到,對方陣營居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更以為萬法歸寂之后,已再無人能發動法寶,馬上倉皇下令,奈何前陣的柔然騎兵已大潰,活尸一擁而上,爭相踩踏,己方陣營頓時大亂。 周甄怒吼道:“你竟能驅動以吾主之血煉化的法寶?!” “我是大驅魔師。”陳星冷冷道。 項述已策馬沖到柔然軍陣腹地,一個照面,大劍掃飛了五六名攔路騎兵,陳星抱住項述的腰,不住喘息,心臟隱隱作痛,方才強行驅動這撥浪鼓,心燈的力量竟是被怨氣不斷蠶食。 “給我心燈之力!”項述喝道。 陳星抱緊了項述的腰,伏身在他背上,閉上雙眼,驀然增強心燈力量。 項述一抖那重劍,本想化為長弓,沒想到重劍竟是亮起光芒,再度變幻形態——成為一桿六尺光杵。項述先是一怔,繼而如舞長戟般將那光杵舞開,左右一蕩,只見一道光輪橫掃而去,攔路騎兵盡數被掃落馬下! 周甄頓時現出恐懼神色,本能地感覺到那神兵乃是自己的克星,當即不敢戀戰,轉馬即走,然則項述運足真力的一式已逼近背后! 那一杵下去,心燈的白光竟劃出一道有形的烈火,周甄背上武袍稍挨著火焰邊緣,便開始焚燒,就在最后一刻,眼看就要將周甄連人帶馬劈落之時,心燈火焰驀然“嗡”的一聲,消失了。 陳星在項述背后一頓,兩手不自覺地松開,一口血浸濕了項述背上皮甲。 項述:“陳星?!” “混賬——!”車羅風殺回來了,狂吼道,“述律空!” 側旁奔馬狠狠撞上,卻是身著重鎧的車羅風,車羅風本以為項述會出手與他武斗,未料自己最在乎的人,卻連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心內怨恨已到了極限,當即不顧性命,連人帶馬狠狠撞了過來,抱著與項述同歸于盡的念頭。 陳星已昏了過去,垂下半身,被車羅風一撞,項述馬上伸手抓住陳星,卻終究慢了一步,己方援軍涌來,在兩軍交戰的前鋒,項述與陳星一同被撞下地去,周甄只想搶奪撥浪鼓,大喊道:“車羅風!法寶!” 兩軍如潮水般撞在了一起,陳星意識漸漸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我要死了嗎?太快了……時間還沒到。 陳星在這昏迷的一刻,手中仍緊緊攥著撥浪鼓,下意識地不愿松手,而就在意識趨于模糊之時,他仿佛看見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場景。 那是從另一個人眼里望出去看見的世界,四面八方扭曲的空間,布滿血管的墻壁,但只是短短一剎那,那雙眼睛的主人就發現了他,瞬間直窺他的內心,意識猶如奇異地互相連通。 “心燈宿主?”一個嘶啞的聲音說,“竟能通過吾血,來到此處。也罷,如今神州,身有法力的,唯你與我而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