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騙人!你要是不知道屏幕內的是活人,你怎么看得這么起勁?還給我們打賞禮物?”祈晝拔高聲調。
“可是……可是給虛擬人物打賞禮物,不是很正常嗎?就是因為知道你們是在拍戲,觀眾才會提出很多殘忍的點子,我們就是想看節目效果,想看精彩的故事發展……”女孩咳嗽了幾聲,極力解釋道。
祈晝緩緩地、緩緩地松開手。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神情近乎蒼茫。三觀在這一瞬間完全崩毀。昔日的仇恨、積蓄已久的憤怒,在面對女孩茫然無措的表情時,突然沒了抒發之地。
他該怎么憤怒?
他該向誰吐露悲憤?
向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觀眾嗎?她一直以為這是藝術作品,打賞禮物只是出于支持和喜愛,希望這個大逃殺直播一直拍下去。
還是向早已死去的兔老板?或許她是幫兇,可這也不是她的本意。
至于那些投資者?那樣的人永遠殺不完。其實只要有暴富的機會,大多數人都會成為那樣的人,誰會不喜歡錢?
最后,祈晝一步一步往后退,他想到了在第一屆門徒游戲中死去的朋友、親人……他曾承諾為他們復仇。可現在,一腔復仇之情突然沒有了去處。
“不對。”這時,蘇1冷靜地質問女孩:“門徒游戲在第四紀元人盡皆知,你理應知道參賽者都是真人。你為什么會以為這是拍戲?
女孩眨了眨眼睛:“門徒游戲?什么意思?”
她看上去完全不了解門徒游戲。
蘇1意識到什么,立刻問:“現在是什么年代?”
女孩茫然道:“第二紀元啊。”
蘇1與祈晝對視一眼。
“原來如此,我們到了【暗面】了。”蘇1說:“原來屏幕之外,是【暗面】。這樣觀眾們不清楚情況,就合理了。”
【光面】的屏幕之外,原來是【暗面】。
怪不得,如果讓【光面】的人們看門徒游戲的直播,肯定會引起震怒,畢竟連伊恩都是參賽者,龍族要是知道伊恩被戲弄,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但如果是【暗面】的人們作為觀眾,就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再讓女孩這樣單純的觀眾以為是拍戲,讓渴望血腥的觀眾知道真相,對癥下藥,就會榨取大批利益。
這時,女孩的驚慌褪去后,表情竟然變得高興起來,她拉住蘇1的袖子,小聲說:“那個……我很喜歡你,你特別帥。”
蘇1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孩,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高興了。
“哼。”祈晝抱胸而立:“屏幕里的‘虛擬角色’,有一天突然打破屏幕出現在面前,這下激動死了吧。娛樂至死的家伙。”
這就像是紙片人突然成真,跨越屏幕而來。
蘇1這才注意到,女孩房間的玻璃柜里放著一大堆周邊,大多是他的。有亞克力立牌、星星鐳射徽章、流沙麻將……墻上還掛著一些海報,都是他。
蘇1:“……”
女孩的目光一直牢牢吸在蘇明安身上,半點不肯松開,她怕松開了,他就不見了。她又只能終日盯著紙片,幻想他的存在。
她小聲說:“我想幫你們,有沒有辦法?”
“不必了,這是世界樹的計劃,你一個孩子做不了什么。”祈晝淡淡道。他雖然很生氣,但冷靜下來后,沒有為難這個女孩。
“那我當你們的向導吧,我熟悉這里。”女孩說。
女孩叫淺墨,一個天族,典型的無憂無慮的富家女孩。
出門的過程中,蘇明安被她的狂熱驚呆了。房子里到處都是他的周邊。墻上掛滿了海報,地上擺滿了徽章,粗略計數足有上萬。她說這是她的“痛屋”,整棟房子都用來放周邊,她平時住在另一棟房子里。
這里是天空位面,大多是一個個中小型的浮空島,交通主要靠飛。建筑是古希臘風格的白塔,天色蔚藍,一塵不染。
一行四人前往世界樹,淺墨一直嘰嘰喳喳地對蘇明安表白。
飛了十幾分鐘,他們在途中止步。
——不知何時,周圍的云海化為了灰黑色。
灰黑色的云海逐漸彌漫,像是翻滾的泥沙,一個身影緩緩降臨,身軀寬大,長發飄揚,手持長刀。祂睜開暗藍色的雙眼,警告道:
“請回吧。你們不屬于【暗面】,這是違規偷渡。”
蘇1沒認出來這個神是誰,祈晝緩緩出聲:“這是泯滅之神,克里曼斯……”
“請你們退去。”克里曼斯聲如洪雷。
蘇1不慌不忙,直接拿出司鵲的羽毛筆。
看到羽毛筆的一瞬間,克里曼斯神情巨震:“你,你怎么會有司鵲的羽毛筆?你是司鵲?”
蘇1將筆尖對準克里曼斯。
幸好,克里曼斯也是司鵲oc,改寫起來很輕松。
文字在他眼前展開,相比于生命女神洛塔莎,克里曼斯的故事極短:
……
【“你是我近期寫過最滿意的角色,不過我最近有點事,就先離開了。你唯一的職責是守好光面與暗面的間隙,不要讓人違規偷渡。”司鵲寫出克里曼斯后,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克里曼斯性情溫吞。除了當守衛,祂像個宅男一樣整天龜縮在巴別塔頂端睡大覺。】
【偶爾清醒,克里曼斯會想到司鵲那日離開的身影,有些委屈地默念:“你什么時候回來找我……”】
【但司鵲一直沒回來,似乎已經把他忘了。】
【直到第三紀元,詭計惡魔伊芙琳奴役黑矮人打造圣劍,意圖讓阿薩斯地獄的百萬亡靈沖入地表,她將黑鍋推到克里曼斯頭上,說是泯滅之神掀起了這一場伊甸之戰。生命女神便信以為真,打上門來。】
【克里曼斯只覺得委屈,祂只想睡覺,干嘛要牽扯祂。幸好樂子惡魔偷走了圣劍當燒火棍,讓這場戰爭結束了,不然祂真嫌麻煩。】
【祂繼續美美睡大覺。期間有過數次清醒,都是有人在偷渡,不過都被祂隨手解決了。】
【直到這一天,祂再度感知到有人在偷渡,立刻趕了過來,卻看到了……司鵲?】
【祂認為,自己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阻止偷渡,如今,司鵲卻親自偷渡,并且對祂伸出了羽毛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