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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5章 卷五-《系統維護中(系統之半身動物)(校對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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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卷五

    喜堂下面的幾層石階上全都擺放了不少蘆葦,沈默在媒婆的吩咐下,抬腳踩上去,曬干的蘆葦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響聲。

    這是清河鎮世代傳下來的習俗,寓意著新人婚后的生活節節高。

    此時已是黃昏,天邊有層層厚重的云霧盤踞,鎮上看熱鬧的人湊在蕭府外面添油加醋的亂嚼舌頭根子。

    “新娘子,這拜堂可是一生也就這么一回,你苦著個臉,得多不吉利。”媒婆臉上掛著喜慶的笑容,苦口婆心的勸導。

    她見過在拜堂的時候掀起紅蓋頭說不嫁的,也見過途中被搶親的,拜堂的時候天打雷劈的,但她還是頭一遭見新人踩著紅氈子的表情就像是踩在懸崖上一樣,弄的她都有點緊張。

    蕭家是鎮上出了門的大戶,蕭啟明更是人人皆知的大善人,只可惜蕭家的好運并沒有延續多久,二子蕭和出遠門談生意回來,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老三在八年前突然重病,之后雖救活,卻離不開藥罐子,老幺蕭成倒是身體無病無災,但是整日吃喝嫖賭,不干正事。

    好在蕭家還有位大小姐,知書達禮,學富五車,精明能干,跟著蕭啟明打理家族藥材生意,是鎮上唯一一可以在非常時刻參與祠堂議事的女性。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媒婆拿出帕子掩嘴,一聲嘆息被突起的鞭炮聲吞沒。

    跟著媒婆站在喜堂大門外,沈默抿了抿唇,新娘子三個字讓他嘴角抽搐的厲害,真是很難消化的稱呼。

    耳邊有痛苦的咳嗽聲,卻透著詭異的感覺,仿佛有只手捏著嗓子,聽的旁邊人身上起寒栗,極不舒服。

    沈默抬頭,走到他面前站著的男人身子瘦高,模樣好看極了,然而臉色卻蒼白的不像個活人,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壓抑的咳嗽,一身紅色紅袍顯得格格不入,毫無半分喜慶之感。

    就在媒婆出聲提醒這對新人別錯過了及時后,男人撩了一下眼簾,細長的眼睛無力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很快就垂了下去。

    沈默沒來由的打了個顫,那一霎那他感覺自己被毒蛇盯上了。

    當冰涼的觸感碰到他的手,那種長久不見陽光,埋在陰暗處的潮濕讓他感覺很怪異,幾乎是下意識的,沈默用力甩開,氣氛徒然僵硬,媒婆尷尬的笑著說了幾句吉祥話。

    手再次被握住,那人的咳嗽聲更大了些,連脊背都弓了起來。

    沈默參加過很多場婚禮,老同學,學校同事,家里親戚,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成了主角之一。

    包住他右手的掌心微涼,抵在手背上的指尖透著冷意,他心里感覺很微妙,沉默著與男人并肩站在喜堂中央。

    坐在最上面的中年人面帶笑意,親切柔和,他就是蕭家的家主蕭啟明,旁邊坐著的婦人臉上也掛著笑,只不過那樣的笑容著實讓人提不起多少好感,蕭啟明的原配夫人蘇月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前面兩項都很順利,這次出現了變故,沈默沒動,與他面對面站著,比他高出很多的男人也沒動,兩人就像是在僵持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喜堂很安靜,只有那一聲聲壓制的咳嗽。

    沈默掃了眼身邊看似隨時都會倒下去的男人,眉頭微蹙,他微低頭,脊背彎了下去,余光捕捉到對方幾乎是卡著點子,比他慢一步的動作,沈默嘴唇動了動。

    “禮成。”

    “送入洞房。”

    因為這場婚禮的特殊,新郎官體體質虛弱,根本堅持不住參加酒宴,于是他們開了一次先例,讓蕭成代替他的哥哥出席。

    蕭家與沈家的結親在清河鎮上來說無疑是個笑柄,明里不敢亂說,背地里卻各種造謠。

    新房里喜燭幽幽的燃燒著,沈默坐在床邊,這幅身體一天沒進食,一口水都沒沾,這會餓的前胸貼后背,他已經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叫喚了好幾次。

    “咳…你們下去吧…咳咳…”男人低頭咳的厲害,身子隨著咳嗽輕顫著,仿佛是要將肺咳出來。

    媒婆一聽也是歡喜,交代了接下來的適宜就跟丫鬟離開,忙活一天,腳不沾地的,早就餓了。

    門吱呀一聲關上,新房陷入令人沉悶的寂靜,與一條迂回的走廊相隔的正廳那里的吵鬧截然相反。

    沈默站起身走到放滿食物的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仰頭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轉身走過去,遞給倚著床柱咳的輕喘的男人。

    修長白皙的手接過茶盞,發白的唇沿著邊緣抿了口,男人垂下眼角,語調似乎有細微的柔意,“多大了?”

    沈默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道:“十五。”

    接下來又是一陣發悶的寧靜,沈默實在餓得不行了,坐在椅子上拿筷子大口吃著菜。

    門外有敲門聲,原本輕下去的咳嗽聲又一次響起,伴隨著外面拔高的女聲。

    “三少爺,您的藥煎好了。”

    沈默扭頭去看掩嘴重重咳嗽,眼角有些發紅的男人,他放下筷子打開門,淡淡的目光看著門口站著的女人,蕭齊氏當年嫁進蕭家時的陪嫁丫鬟,府里下人都叫她吳媽。

    吳媽踮起腳尖往屋里看,“這藥啊,得趁熱喝,涼了,效果可就沒了。”

    “好。”沈默把藥碗從她手里接過去,轉身進屋,打算關門的動作被女人后面的話制止。

    “三少奶奶,今日是你們大喜之日,夫人交代下來,替你們小兩口著想,特地咨詢大夫在平時的藥里面加了幾位藥,都是上好的藥材,早點喝完,也省的夫人操心。”吳媽露出為難的表情,“這藥碗我還等著拿回廚房呢。”

    言下之意,喝藥的時候她得在這里候著,沈默從鼻腔發出一個沒什么情緒的聲音,算是回答,下一刻就把門砰的關上。

    他把藥碗放到桌上,看著不知何時站起身的男人,“給你煎的藥。”

    為了完成這卷的艱難任務,111是給了他很多東西,但是那些東西里面可沒有百毒不侵的身體,他就算想利用這個機會來取得這個男人的信任,也沒能力。

    男人端起藥碗,他的速度很慢,唇沿著碗口一點點喝光,整個過程都顯得優雅極了。

    沈默微微挑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端起空碗快步走到門口,遞給正往屋里偷看的吳媽,而后不等對方說什么就合了門。

    空氣里有濃烈的藥味,墻角那盆不知名的植物枝葉泛著水光,那股子藥味就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竟然充斥著滿屋子,沈默還是可以斷定,他什么也沒問,坐椅子上繼續吃菜。

    男人喝了幾口茶水,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仿佛是在吞咽著什么,他咳了幾聲,“沈家把你送過來時,可有什么交代?”

    “說我以后就是三少爺的人了。”沈默停下咀嚼的動作,漆黑的眼眸里浮現的是真誠之色。

    這句話很有說的必要,不管對方能信幾分,必須要讓對方知道,敵人在門外,而自己會是他的親信。

    “是嗎……”男人的嗓音柔柔的,似是在自言自語,勾了一下泛白的唇角,古怪不明的弧度。

    沈默心底又一起生起了那種汗毛豎立的感覺,他突然對這卷的任務充滿了期待,就像對面前這個捉摸不透,城府極深的男人,以及隱藏著無數秘密的蕭家,看似平和的表層下盡是丑陋與黑暗的清河鎮。

    喜燭已經燃去三分之一,桌上的菜也被沈默消滅了大半,而男人一直支著頭,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排淡淡的陰影,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大娘說要喝交杯酒。”吃飽后打了個嗝,沈默裝出一副懵懂少年的樣子,期許的目光。

    男人緩緩張合著眼睛,沒抬頭,“還有?”

    沈默眼角輕微一抽,只能繼續裝下去,“和三少爺睡覺。”

    男人拿起酒壺,斟了兩杯,兩人交叉著雙臂,酒杯送到嘴邊,對視一眼,古怪的氣氛蔓延,燭火中,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內容,一個淡漠,另一個沉寂。

    沈默喝完那杯酒,發覺視野有些模糊之后,就知道自己失策了,這副身體一點酒量都沒。

    他晃了晃頭,迷迷糊糊的起身,搖晃著走向床邊,索性把自己摔在床上。

    隱約有冰冷的氣息逼近,脖子上被一雙大掌覆蓋,慢慢勒緊,他的呼吸被阻攔,張著嘴發出支離破碎的喘息。

    然而下一刻呼吸重新進入肺腑,那種窒息的感覺不在,他動了動眼簾,沉沉的睡去。

    后半夜沈默醒了,頭痛的厲害,鼻子里撲進一股藥香,他在一瞬之后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側頭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細看之下,沒有一點缺陷,只是臉上的皮膚也確實白的跟紙張一樣。

    已是深秋,屋里的溫度很低,被窩里的暖氣并沒有多少,沈默把手伸進衣服里摸了摸后背藤條抽打后留下的傷口,眸色沉了沉。

    沈默往男人那邊靠了靠,手掖住被角,卻在收回的剎那僵住,他感覺自己身邊睡著的人已經斷了呼吸,試著輕喚了聲。

    “蕭亦笙?”

    原本毫無氣息的人突然睜開眼,細長的眼睛里沒有一點波瀾,“有事?”

    大概是在深夜,一切都莫名顯得寂冷,沈默猛地縮回手,這要是換成其他人,準會被嚇成神經病。

    “剛才你沒有呼吸。”

    蕭亦笙把沈默的手拉近貼著自己鼻子,微弱的呼吸噴在手心,癢癢的,也涼颼颼的,沈默掙脫開握著他的那只手。

    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對方的舉動,蕭亦笙閉上眼睛輕咳了聲,“睡吧。”

    沈默淡淡嗯了聲,重新躺好,睡在蕭亦笙旁邊,微闔著眼,沉默良久,他說,“我不會害你。”

    伸過來放在他脖子上輕輕摩挲的手掌微涼,沈默吞了口口水,他感覺脖子那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應該多曬太陽。”

    “沈家的人沒有跟你提過我的病?”摸著少年細滑的脖頸,蕭亦笙的聲音很輕,“我這病見不得過強的陽光。”

    沈默抿唇,克制住想現在撕開對方身上戴了幾年的面具。

    好,今后你怎么安排戲,我都會陪你演,就看誰先按耐不住。

    被困意籠罩的沈默打了個哈欠,他把被子緊了緊,翻身側躺著,余光從窗戶那里掃過,卻霎時頓住,驀地皺眉。

    蕭亦笙掀起眼簾,有一絲懶意,去給人陰沉沉的的感覺,“你在看什么?”

    沈默目光依舊盯著窗戶,壓低聲音說,“剛才我好像看到窗戶那里有人。”

    “是路過的野貓。”蕭亦笙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躺好,手臂沒收回去,而是隨意擱在他腰上。

    沈默哦了聲,那絕不是什么野貓,他分明看到一個人影,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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