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碎玉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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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慎語窮追不舍,扔?嫌他腳臟?那晚扛著他的腿,讓他踩著肩,恨不得腳腕都給他吮出朵花兒來。影壁長廊,穿屋過院,這冤家仗著身高腿長溜得沒影兒,他一進拱門被一把抱起,晃著,笑著,在黑洞洞的院子鬧一出大好時光。
嚴格來說,紀慎語未到十七,可已經叫丁漢白吃了肉、唆了骨,從頭到腳由里到外沒一處僥幸,全被壓瓷實了欺負個透。
丁漢白自認不是正人君子,可撞上紀慎語的眼睛,撞上紀慎語的一身細皮嫩肉,他連輕佻浪/蕩也要認了。
歡縱半宿,第二天去潼村,紀慎語躺在后排酣睡一路,稍有顛簸都要嬌氣得低吟半晌。
那瓷窯已經收拾得改頭換面,算不上里外一新,也是有模有樣了。停車熄火,丁漢白說:“我帶了合同,一會兒你把房懷清支開,我單獨和佟哥談?!?
紀慎語緩緩坐起:“我帶了一包開心果,大不了我給他嗑果仁兒?!?
丁漢白哭笑不得,合著就這么一招。紀慎語沒多言,下車直奔火膛參觀,以后燒瓷就要在這兒,他終于能做瓷器了。
等佟沛帆和房懷清一到,丁漢白與佟沛帆去看擴建處的情況,紀慎語和房懷清鉆進了辦公室。這一屋狹窄,二人隔桌而坐,依舊生分得像陌生人。
紀慎語說:“師哥,這潼窯落成指日可待了,正好佟哥在村里有房子,你們也省得再顛簸?!?
房懷清道:“落成是你師哥的事兒,跟佟沛帆沒關系,他沒簽字也沒按手印。就算他簽了,那和我也沒關系,算不得一條繩上的螞蚱。
紀慎語琢磨片刻,問:“師哥,你很懂石頭?”得到否定答案,他有些不解。佟沛帆近年倒騰石頭,房懷清不懂,那二人就毫無合作關系,既無合作,又無生存的能力,佟沛帆為什么悉心照顧房懷清,還要聽房懷清的意見。
他說:“師哥,也許你和佟哥交情深,他現在照料你讓你生活無憂,可以后佟哥結婚生子,成家立業,他就無法顧及你了?!彼靼?,房懷清過去沒少來這瓷窯,一雙手肯定也出過許多寶器,現如今廢了,因此不愿觸景傷情。
“到時候你一個人要怎么辦?”他說,“讓佟哥和我師哥合伙,你也在這兒幫忙,起碼賺的錢能讓你好好生活。”
房懷清反問:“你師哥自己也能辦成,燒瓷的門道你更精通,何必非巴著我們?!?
紀慎語答:“實不相瞞,辦窯只是一部分,我師哥要做的遠不止這些,他的主要精力更不能擱在這上頭。”
房懷清沒有接話,凝視著紀慎語不動,許久漾開嘴角陰森森地笑了?!皫煹?,你一邊游說一邊拖時間,累不累?”他一頓,聲音都顯得縹緲,“你那師哥已經拿著合同給佟沛帆簽了吧?用不著這樣,樂不樂意是我的事兒,他有手有腳怎么會被我這個殘廢干預。”
咣當一聲門被破開,佟沛帆拿著一紙合同進來,甲方蓋著丁漢白的章,而乙方還未簽字。他走到房懷清身邊蹲下,看人的眼神像是興師問罪。
“你混賬?!彼f。他都聽見了。
丁漢白也進來,這不寬敞的辦公室頓顯逼仄。他將門一關,道:“你們非親非故,一個逃命投奔,一個就敢收留照顧。搭救、養活,連前程都要聽聽意見。佟哥,你觀音轉世???”
房懷清投來目光:“你比這師弟直白多了,還想說什么?”
丁漢白又道:“佟哥,你這個歲數仍不談婚娶,也不要兒女,不著急嗎?”
這話看似隱晦,實則明晃晃地暗示什么,紀慎語驚愕地看向丁漢白,看完又轉去看那二人??磥砜慈?,腦袋扭得像撥浪鼓。
佟沛帆說:“這混賬懷不上,我有什么辦法?!?
這話如同外面小孩兒砸的摔炮,嘭的一聲炸裂開來。房懷清蒼白的臉頰漲成紅色,身體都不禁一抖。倒在血泊里只是疼,這會兒是被扒光示眾,釘在了恥辱柱上。
紀慎語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哪兒能想到這二人是這種關系,僵硬著給不出任何反應。丁漢白走近拉他,將他帶出去,離開窯內,直走到小河邊。
辦公室里,佟沛帆伸手摸房懷清的臉,燙的,細膩的,叫他收不回手。房懷清睫毛顫動,冷笑著哭:“就算是賣屁股的,恩客還賞片遮羞布呢,你可真夠無情。”
佟沛帆跟著笑:“我無情?我擔著風險接下你,吃飯喝水喂著,穿衣洗漱伺候著,我無情?你這殘廢的身子任我折騰,可哪一次你沒舒坦?春天里的貓兒都沒你能叫!”
房懷清弱弱罵了句“變態”。
佟沛帆認:“我這個變態吊死在你這棵樹上了。”他將合同放在房懷清腿上,“以后我看著這窯,你愿意來就跟著我,不愿意就在家等我下班?!?
房懷清一雙赤目:“我來了對上他們兩個,讓他們笑話我被你干?”
這是同意了簽字,佟沛帆掏筆簽名,起身湊到對方耳邊,心滿意足地說:“丁漢白和你那師弟也是暗度陳倉,誰也甭笑話誰?!?
暗度陳倉的兩個人在小河邊吹風,漣漪波動不停,紀慎語愈發心煩意亂。一扭頭,對上丁漢白悠哉的神情,他問:“你怎么那么開心?”
丁漢白敞開天窗說亮話:“天下八卦數愛恨私情吸引人,再加上閨帷之樂,多有趣兒?!痹僬f了,小河邊,小樹林,這種自帶暗示氣氛的地方,叫他只能幻想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春光物候,自然開心。
等到回去四人對上,兩個若無其事,兩個臉面通紅,誰害臊、誰不要臉,簡直一目了然。
合作就此達成,大年初八,上班的人假期結束,這潼窯也正式落成運作。
可福無雙至,梁鶴乘已經命懸一線。
醫院病房,紀慎語取來了黑緞襖與新棉褲,一一給梁鶴乘換上,而對方那腳已經腫得穿不上鞋,只能露著。丁漢白候在旁邊,不住朝門口望,他通知了張斯年,但張斯年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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