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碎玉投珠》
第(3/3)頁
丁延壽問:“怎么忽然想住校?”
紀慎語還是那套說辭,他明白,要是重編別的理由反而不可信。丁延壽想了想,說:“學校的吃住條件都差,高三重要,那更得好吃好喝補給著。是不是道遠,覺得上下學麻煩?這樣,騎你師哥的自行車,天氣不好就叫他開車接送。”
紀慎語連連否認,更不敢讓丁漢白接送,一句句聽到這兒,他似乎連面對丁延壽的底氣都沒有。“師父,我不怕苦。”他如此辯駁。
丁延壽卻說:“師父怕。你是芳許的孩子,我怎么能叫你受苦?拋開這個,夏天來的,現在冬天了,就算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了,何況我拿你當兒子,我舍不得。”
紀慎語七竅發酸,他何德何能,他走的什么大運。“師父,我,”胸中滿溢,他再三斟酌,唯恐錯了分寸,“你愿意讓我叫你一聲嗎?”
丁延壽怔住,隨后攬住他,拍他的后背。他叫一聲“爸”,這輩子原只叫過紀芳許一次,拖到最后作為告別,此刻百感交集,背負著恩情再次張口。師父也好,養父也好,都填補了他生命中的巨大空白。
住校的事兒就此作罷,紀慎語走出客廳時有些麻木。他一路關燈,雨聲淅瀝,掩不住耳畔丁延壽的那番話。何以報德?他卻把人家親兒子折騰了,折磨了,慢刀遲遲斬不斷亂麻。
前院的燈關盡,姜漱柳又拉開一盞:“傻孩子,全拉黑你怎么看路?”
紀慎語頓住:“師母……師哥怎么樣了?”
姜漱柳說:“他到處找止疼片,最后吃了片安定強制睡了,把我攆出來,傷也不讓瞧。”
紀慎語話都沒答,直直奔回小院,濕著衣服,大喇喇地沖進臥室。丁漢白睡得很沉,側趴著,床頭柜放著安定和一杯水。
“師哥?”紀慎語輕喊,掀被子撩睡衣,露出斑駁的紅紫痕跡,傷成這樣,昨天居然還有精力大吼大叫。左右睡得死,他進進出出,最后坐在床邊擦藥熱敷。
肩上,背上,手臂,怎么哪哪都有傷痕。
腰間長長的一道,交錯著延伸到褲腰里。紀慎語捏起松緊帶,輕輕往下拽,不料后背肌肉驟然繃緊,這具身體猛地躥了起來!
他驚呼一聲,扔了藥膏,瓷罐碎裂溢了滿屋子藥味兒,而他已天旋地轉被丁漢白制服在身下。丁漢白說:“我只是親了你,你卻扒我褲子?”
紀慎語質問:“你裝睡?你不是吃安定了?”
丁漢白答:“瓶子是安定,裝的是鈣片。”
紀慎語掙扎未果,全是演的,從飯桌上就開始演!丁漢白虛虛壓著對方,傷口真的疼,疼得他齜牙:“別動!既然煩我,又不想見我,為什么大半夜貓進來給我擦藥?”
“師母讓我來的。”
“哦?那我現在就去前院對質。”
“我同情你受傷!”
“那情傷也一并可憐可憐吧。”
“你是你,傷是傷……”
“那我明天打老三一頓,你給他也擦擦藥。”
丁漢白的嘴上功夫向來不輸,再加上武力鎮壓,終將對方逼得卸力。紀慎語不再犟嘴,陡然弱去:“就當我是犯賤。”
后面逼問的話忘卻干凈,丁漢白溫柔地捧對方臉頰:“你就不能說句軟話?”他俯首蹭紀慎語的額頭,“敢在桌下踢我,就是恃寵而驕,那驕都驕了,不能關愛關愛寵你的人?”
紀慎語不滿道:“都偷偷來給你擦藥了,還要怎樣關愛?”他藏著潛臺詞,全家那么多人,除了親媽數他在意,何止是關愛,已經是疼愛了。
“這不算。”丁漢白悄聲說,“你扒了我的褲子,起碼也要讓我扒一下你的。或者,我那天咬了你的嘴,你也來咬咬我的。”
紀慎語臊成南紅瑪瑙色,推著這不知廉恥的北方狼。
他氣絕,八字都沒一撇,這臉就先不要了!
第(3/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黔南|
兴化市|
稻城县|
大连市|
九江县|
黑山县|
新营市|
若尔盖县|
开江县|
太湖县|
全南县|
视频|
西充县|
高安市|
黄平县|
肥城市|
大名县|
耒阳市|
镇赉县|
库尔勒市|
桐城市|
英吉沙县|
新疆|
晋州市|
梓潼县|
稷山县|
合川市|
关岭|
迭部县|
荆州市|
天等县|
泸西县|
SHOW|
枣强县|
兴城市|
光泽县|
衡山县|
宁波市|
塔河县|
阿巴嘎旗|
龙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