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邵工呵呵一笑，擺擺手說“好”，然后換過話題，問道：“罐頭廠這個月的良品率，提高了不少吧？”

    “從75%到了85%，多的時候到9o%了。”提起良品率，段華忍不住的笑，道：“邵工你是沒看到韓森當(dāng)時的臉色，拍著桌子說我們數(shù)據(jù)作假，我讓人卸了兩車罐頭到總廠的院子里，問他，我老段又不是孫悟空，還能變出一等品出來？韓小子那張豬肝臉啊，像是放臭了一樣。”

    邵工會心的笑了：“我看你是個唐僧，小楊是孫悟空，拔根汗毛下來，咱們多少不良品變成了一等品，你們這個月的獎金都加了吧？”

    “一人多了15塊，奶奶的，自從弄了那條排骨罐頭的生產(chǎn)線，總廠積壓的排骨沒有了，全成我們罐頭廠的不良品了，快有半年沒錢了。”段華對此早就不爽了。

    邵工略有點尷尬，頷道：“韓森邀名買直，確實做的有點過了。”

    總廠的排骨賣給分廠，那就產(chǎn)生了利潤，總廠就會獎金。分廠的資金被擠占，生產(chǎn)和銷售任務(wù)雙不達標，自然就沒有獎金可拿。因為韓森是總廠的黨委書記，他要討好的也就是總廠上下一干人等，到時候接替廠長的機會出現(xiàn)，黨內(nèi)的民主考核與詢問，也是只針對總廠的，可不管你分廠人等怎么想。

    邵工是總廠技術(shù)處的，也屬于拿到了獎金的人，他作為技術(shù)處的主任，對罐頭廠的工藝問題還是負有一定的責(zé)任。又拿錢又沒做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候就覺得臉紅。

    段華聰明的很，呵呵一笑，道：“邵工你面子太薄，韓森要錢，你難道還不收了？那不就得罪人了？這事兒，是韓森做的不地道，和其他人沒關(guān)系。”

    邵工有了臺階下，立刻道：“韓森丟了大面子，你得多加小心。”

    “不怕他。得，咱不說那流氓了，晦氣。”段華說話間，又拿出了自己的煙盒，遞給邵工一根，繼續(xù)在彈藥箱中間吞云吐霧。

    楊銳暈乎乎的問：“這個，要沒我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有事，找你有事。”邵工刷的一下，把香煙在機槍管上給捻滅了，道：“我這次來，有一項最主要的任務(wù)，是向你們學(xué)校，贈送一批物資。因為對西堡中學(xué)不熟悉，我決定把這批物資的分配權(quán)，交給你。”

    看楊銳沒理解，段華彈著煙灰，道：“這是廠里，還有邵工他們謝謝你的，你給廠里解決了技術(shù)問題，大家都很高興。不過，你不是咱們廠里的人，現(xiàn)在又沒有工作，那東西就只能先送到你們學(xué)校。邵工已經(jīng)給你們趙校長說明了，他也同意，西堡肉聯(lián)廠送你的東西，全部由你支配，這是帶著帽子過來的，別人都不許動。”

    河?xùn)|省不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為官者多謹慎，按照正常的流程，是不好給個人錢的，哪怕只是一兩百塊錢，沒有名義，也不能支出，否則就是腐敗。

    所以，西堡肉聯(lián)廠采用的是集體對集體，公對公的方式，帶帽子給一批東西到西堡中學(xué)，全歸楊銳去分配，他想給誰就給誰，攬一個好人緣不說，自己還可以多弄些回去。

    當(dāng)然，能拿給自己的數(shù)量總不會多，西堡肉聯(lián)廠繞了一個大圈，多了十幾倍倍的支出，最后能給楊銳的實惠，極限也不過一兩百塊，但這就是目前的分配體系的運行方式。

    楊銳驚訝混雜著疑惑的客氣了一番，將邵工交給他的公函收到了懷里。

    要說起來，他雖然只是提點了大舅兩句，但給西堡肉聯(lián)廠的好處，卻不是兩句話所能涵蓋的。

    沒有他的說明，西堡罐頭廠哪怕找得到合適的專家，進行了高水平的研究，也得一段時間和上萬元的經(jīng)費，才能總結(jié)出他說的那幾句話。由此節(jié)省的費用何止萬元。因此，就算受贈幾萬塊，楊銳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過，82年的國情卻非如此。西堡肉聯(lián)廠費了這么大事，就為了給他個人以回報？這可不符合國企的風(fēng)格。

    但不管怎么說，楊銳還是高興的道了謝。

    如今是拿錢都買不到好東西的年月，送東西比送錢還有用。

    邵工這時候爽氣的一笑，對楊銳道：“我和你大舅可是老關(guān)系了，這點事是應(yīng)該的。對了，霍老四盜版的試卷，我聽說，是你編的？”

    他從后面的布袋里，拿出了一個硬紙殼的試卷，正是引起了此次民兵大出動的銳學(xué)組秘卷。

    楊銳點頭：“是我編的。”

    “沒人幫忙？你是從哪里找到了資料，還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