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明方罵得激烈,薛向卻毫不著惱,想他薛某人這三天什么罪沒遭過,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眼淚。 原來,自那天安排王定法負責(zé)安裝即將到位的兩條生產(chǎn)線后,薛老三就接過了銷售的擔(dān)子,可光接過擔(dān)子不行啊,得拿出真本事來,把自行車賣出去。薛向細細一盤算,便盤算到了這周明方處。 因為他五金廠要想存活乃至大放光芒,光靠蕭山縣一地的購買力,是萬萬不行的,可眼下,在輕工局的阻撓下,要布滿全花原地區(qū),那又是萬萬不能的。薛向不是沒想過直接去輕工局找領(lǐng)導(dǎo)們溝通,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也就掐死了。 想他薛某人當初可是背著輕工局和周明方做得脫鉤談判,可謂是深深捅了輕工局一刀,因為這五金廠在周明方看來,是責(zé)任,是負擔(dān),是爛攤子,剝除出去,他渾身松快,可在輕工局的領(lǐng)導(dǎo)們看來,五金廠是自己手頭的資源,是權(quán)力,剝除出去,豈不是在他門身上挖肉。 不能找輕工局,五金廠又得走出來,那就只有躍過輕工局往上找,可地委領(lǐng)導(dǎo),薛老三也就是識得周明方,再加之一事不煩二主,更何況,他也覺得周專員挺好打交道,便直奔周專員去了。 哪成想薛老三裹挾著一顆滾燙而火熱的心,撲面二來,迎面撞上地卻是冰冷的門板——施大秘傳話,領(lǐng)導(dǎo)很忙,無暇接見! 領(lǐng)導(dǎo)忙很正常,薛向定了定心思,便安靜在門外排隊等候,哪知道這一等就等出問題來了,他薛某人從早等到晚,周專員接待干部無數(shù)。獨獨漏過了他薛老三。薛老三開始還以為是按照級別大小接見,畢竟排他后邊的幾位都被接見了,偏偏他還在最前端杵著。誰成想沒過多久,出來幾位干部。互相稱呼著某鎮(zhèn)長,某鄉(xiāng)長,薛老三才如夢初醒,原來是自家不招人待見哇! “不待見就不待見,可人總是要見的!” 薛老三橫下心來,決定以誠心動人,以精神取勝。這不,立時出去買了一包饅頭,兩壺水,就在周明方門口杵著了。誰成想這一杵就是三天,人家周專員照常上下班,進出門,沒事兒還和他薛向打聲招呼,自然得不得了。反倒把薛老三弄得目瞪口呆。 眼見著周明方已然鐵石心腸,再杵上一個月,怕也是拿老爺子沒轍!薛向郁悶了,腦子里卻飛速想著法子,想著。想著,就把主意打到了具有蕭山縣特色的要錢藝術(shù)上來了——打地鋪堵門! 要說蕭山縣這招,那可是名揚四海,這套打地鋪堵門的手段除了在蕭山縣境內(nèi)不好使以外,可謂是百試百靈。蕭山縣人民的地鋪,從地區(qū)打到省里,從省里打到中央,一路過關(guān)斬將,斬獲戰(zhàn)利品無數(shù),絕對是經(jīng)過千百次實踐檢驗過的真理! 薛老三雖然想到了此招,可心中著實惴惴,畢竟那些替蕭山縣出外打地鋪的,幾乎都快成了職業(yè)選手,毫無心理負擔(dān),可他薛某人怎么說也是京大才子,堂堂副縣,如此下作的事兒,怎好做出來! 薛老三猶豫再三,一咬牙,一跺腳,干了!他自個兒等得了,五金廠可是等不了,救廠如救火! 決心已下,薛向在不耽擱,徑直奔了舊貨市場,尋了床破爛棉被,又奔了回來,展開被子打橫,就在過道里鋪了,他身子往上一躺,過道還不夠長,委屈得薛縣長只得翹起二郎腿! 薛老三以如此別致的姿態(tài),堵了過道,沒五分鐘,整層樓的辦公室大門霎時化作剛到站打開的火車車門,呼啦啦,呼啦啦,只見不斷有人涌出門來,堵在過道里,看大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