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蔡邕原來已經返回了自己的故鄉,這倒是有點讓劉琦始料未及。 雖然通過蔡琰當下淡然的表現劉琦大概能猜到蔡邕或許在長安之亂前就已經返回了關東。 其實仔細分析一下也能明白,長安之亂就是董卓一手策劃的,目地就是要將反對他的朝臣全部找出來,然后進行清洗制裁,在那時候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自然是很容易傷及無辜的。 如此看來,當時的董卓借口將忠于他的朝臣,類似于蔡邕之類的人全部外放,作為各種各樣的使者前往關東,倒也并非不可能。 這也是保護他們的一種方法。 但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董卓死了,蔡邕乘機返回鄉里,倒也是合乎他的秉性。 劉琦笑道:“蔡中郎返回鄉中,如此倒也是解了昭姬你一塊心病……他應該不會再返回雒陽了吧?” 蔡琰微笑道:“自然是不會了,當初董卓征辟嚴君,嚴君就不想入朝,只因董卓以蔡家人的性命相要挾,嚴君不得已才攜家眷上雒,如今董卓新亡,王太傅重立朝綱,此老與嚴君一向不合,如今他位列上公把持朝政,嚴君想來更加不會返回朝堂了,此生當混跡于江海。” 劉琦有些好奇地道:“我很奇怪,王允乃是并州高門世家,而你蔡家則是祖居陳留,據我所知道的,他們二老都是久經沉浮之人,雖各自歷過大風大浪,但在一生的仕途之中似乎并沒有產生過什么交集。” 蔡琰長嘆口氣,道:“其實仔細說起來,還是因為當年刻印熹平石經惹下的禍根,當年嚴君上書先帝,奏求‘正定六經文字’,得先帝恩準,刻四十六塊碑立于雒陽太學之前,供遠近學子來抄錄經文,只是那石經最終的刻定是采用了今文,如此引得了天下諸多士人的不滿,特別是古文經學之家……而王太傅亦是其中之一。” 劉琦聞言恍然。 他也穿越回漢朝不少年頭了,對于當年的事情還真是有一定的了解。 當時的時局,以梁冀為首的外戚勢力垮臺,兩次黨錮發生,而刻經提議在這個時候出臺,其實是有一定政治目地的。 刻經其實屬于劉氏王朝用來籠絡士族的一種手段,同時也是一種分化古今士人的一種手段。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宦官群體的壯大使得天下士人的情緒強烈反彈,而宦官集團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靈帝用來鉗制士人群體維護皇權的。 但士族的力量畢竟太大,一味的打壓和平衡不行,有些時候也要適當的進行安撫,以免產生過度的激變。 而安撫士人之心的有效手段之一,就是刻經。 同時在安撫的同時,也有挑撥的貓膩存在。 當時所刻的七經,《詩》用魯詩本,《公羊傳》用嚴氏本等,大部分皆用今文,在一定程度上,卻是起到了文字統一的作用,但卻也使得操持刻經的人得罪了古文學派的學子,加劇了官方的今文團地和民間的古文團地之間的爭斗程度。 古文經學雖非官學主流,但今文經學經過官方演化,已經逐漸陷于僵化,又與讖緯結合,一部分內容流于妄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