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篝火旁邊,孫堅等四人看著劉琦,聽他慢悠悠的徐徐道來。 “久聞君侯治軍嚴(yán)厲,卻不苛刻軍卒,且善于恩撫,我軍初至,君侯知我荊州士卒冬衣未至,為防有變,故令麾下士卒與我軍將士同袍,” “但今日天寒,夜間驟冷,居住在帳篷中的士卒皆因天冷而不能眠,君侯恐借冬衣與我軍同袍之事惹三軍非議,便不披罩服,身穿鎧甲單衣坐于寒風(fēng)之中烤火,為的就是與將士們共進(jìn)退,同冷暖,斥非議,定軍心。” 說罷,劉琦又來回的打量著篝火旁的四人,道:“君侯麾下的司馬一人未至,卻獨獨只帶孫氏族人,以及行校尉之職的朱公坐于此,此舉可印證劉琦猜想。” 孫賁在一旁恍然而悟。 難怪他今夜在屋舍中睡的好好的,卻被三叔叫醒,說是二叔有要事與他們商議。 結(jié)果一行人來到了外面,冷風(fēng)凜冽,二叔卻一句話都不說,光坐在那里烤火吃肉,而周邊的軍卒在聞信之后,則是三三兩兩的跑來偷看這幾名挨凍的主將…… 孫賁適才坐在這,心中還頗感委屈。 二叔大半夜的不睡覺,偏偏要給他抓到這里來,讓他們?nèi)缤狭衷防锏淖攉F一樣讓人觀賞,連個解釋都沒有…… 直到劉琦將這一切點破之后,孫賁方才恍然大悟。 他轉(zhuǎn)頭去看孫靜和朱治。 二人表情淡定,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了。 “劉公子似乎頗知兵?”孫堅瞇起了眼睛,沉聲道。 劉琦搖頭道:“某不知兵,只是我南郡的文司馬,常年與兵卒同吃、同飲、同住、同苦,便是如同君侯今夜一樣,琦知文司馬,故能猜到君侯深意,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君侯指點一二?” 孫堅一口氣將囊中酒喝完,道:“何事?” “君侯在此受冷,為的是與士卒同苦共難,如何還要飲酒食肉?此舉怕是與尋常士卒不同吧?難道君侯就不怕讓將士們看見會心中不平?” 孫堅沒有回答,只是望向他身邊的朱治,揚了揚下巴。 無聲的指令……你給我去解釋! 朱治言道:“我等軍需,除正常一日兩食的供應(yīng)外,酒肉等犒賞之物,上至孫破虜,下至普通士卒,皆不可隨意取用,唯有憑軍功方可認(rèn)領(lǐng)。” 孫堅將那支狗腿剩下骨頭仍入篝火中,冷冷道:“十日前,我軍與西涼軍鏖戰(zhàn)一場,孫某于陣前親斬西涼賊二十三人,按功當(dāng)賞一壇酒,兩斤肉,這是某今日剛按功績領(lǐng)的。” 旁邊的孫靜亦道:“我們幾個在那一戰(zhàn)的軍功都不足以領(lǐng)賞賜,故無有酒肉,今夜只能看君侯一人食。” 孫賁也說道:“劉公子適才路過的街口,有一名曲長戰(zhàn)時軍功尚在族叔之上,因此酒肉賞賜的更多,公子不信,可以再去看。” 劉琦聞言恍然。 他大概明白了孫堅這一支主要以南卒為主力的軍隊為何這般強(qiáng)悍,可以屢次打退西涼軍的原因。 強(qiáng)軍的勝利,果然不是憑白靠運氣撿來的。 制度! 強(qiáng)硬的軍事制度,并且上行下效,沒有任何人可以搞特殊,包括孫堅本人。 立功多,有賞! 沒有功勞業(yè)績的,便是孫靜、朱治這樣的身份,也只能看著旁人食肉而不能得。 劉琦將今日所感,牢牢的記在心中。 取人之長,補(bǔ)己之?dāng)啵l說現(xiàn)代人懂的就一定比古代人多? 在有能力的人面前,依舊還是要聽其言教,以補(bǔ)自身。 若想將荊州軍打造成強(qiáng)軍,光是靠訓(xùn)練操演是不行的,同時也要集百家所長。 劉琦雙手抱拳,方要稱贊一下孫堅…… 突然,卻聽到遠(yuǎn)處的夜空中,隱隱響起了一陣號角之聲。 “嗚嗚嗚~~!” “嗚嗚~!” 雖然距離較遠(yuǎn),有些不甚清晰,但那角聲順著寒風(fēng)傳到劉琦的耳中,還是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孫靜臉色一變:“是西涼軍!” “嘩啦!” “嘩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