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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它-《王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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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它

    昏暗的坑道里,洛桑二世險之又險地擋開對手的兇險一劍。

    他沒有猶豫,隨即屈膝進步,沖進視線不清的白色煙霧中,順勢反削!

    這么多年來,這一套軍團十式里的動作步伐早已成了他的本能,    在千錘百煉中熔入靈魂,無需觀察,無需思考。

    直到他的劍鋒猝然受阻!

    “鐺!”

    刺耳的金屬銳響中,敵人穩(wěn)穩(wěn)格住他的劍刃:

    “太隨意了,侍從?!?

    聽著對方的話,洛桑二世眼神一動。

    “想成為騎士,    就更認真些!”

    只見華金騎士從彌散的白煙里現(xiàn)出身形,語氣嚴厲的他長劍一絞,    力道十足!

    “唰!”

    劍刃摩擦聲中,    兩人再度分開。

    洛桑二世連退三步,穩(wěn)住身形。

    但他沒有馬上反擊,而是凝望著自己的劍,眼神飄忽。

    想成為騎士……

    成為騎士……

    騎士……

    【記得,侍從!騎士不僅僅是一個名號,它代表著一段歷史,一種文化,一個人群,一樣精神,一道信念……而騎士之道,是值得你傾盡一生去參悟踐行的升華之路!】

    洛桑表情不變,卻握緊了劍柄。

    淡淡白煙升騰而起,    彌漫在他身周,    神秘而不祥。

    在他面前,華金騎士神情平靜,不慌不忙,好像這只是一次日常訓(xùn)練。

    洛桑沉默了幾秒鐘,這才輕輕抬頭,望向眼前的人:

    “這樣正統(tǒng)的軍團十式……你,真的是你?”

    華金聞言一頓,隨即放下劍刃,微微一笑:

    “我知道,侍從,此刻的你一定很困惑?!?

    困惑?

    洛桑二世一顫。

    【我知道,侍從,你此刻很困惑:這個世道,騎士的名號越來越廉價了,無論是各大家族冊封的騎士,乃至王室御封的騎士,好像都變成了功利的晉身之階,但凡是個男人,揮得動劍出得起錢就行……而相應(yīng)的考驗、試煉和磨練越來越少,成為騎士的門檻也越來越低……所以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還要堅持這套守舊落后的騎士古法,堅持這套早已被人嗤之以鼻的信條?】

    但這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可能死而復(fù)生?”

    洛桑輕聲開口,他打量著衣裝明亮,裝備整齊的華金騎士,    華金大師,努力找到那個詞:

    “還如此——年輕?”

    就像記憶中的樣子。

    但下一個瞬間,華金的劍刃就刺破白煙,在颯颯劍風(fēng)中直奔他的咽喉!

    “鐺!”

    洛桑二世反應(yīng)極快,側(cè)步轉(zhuǎn)身,將敵人的劍向另一側(cè)格開,但華金卻力道不減身形不退,整個人向他撞來!

    “咚!”

    一聲悶響,兩人的身位瞬間變化:

    他們并排站立,肩膀相抵,面朝同向,兩把長劍絞在身前,于兇險的角力中不時顫抖。

    洛桑二世死死踩住外側(cè)地面,神情發(fā)緊,全力相抗。

    就像他們曾經(jīng)在訓(xùn)練場上,千百次做過的那樣。

    “不,我的學(xué)生,我的侍從,你偏題了。”

    詭異白煙中,華金冷笑一聲,看向身側(cè)的洛桑:

    “你困惑的地方,不該是我的年紀,不該是這種淺薄外相?!?

    洛桑蹙起眉頭,看向華金的劍——那柄古樸卻鋒利,據(jù)說曾隨侍艾迪二世身側(cè),直到后者登上王位的騎士劍。

    一如從前。

    “你該疑惑的是:侍從,為什么你還是無法戰(zhàn)勝我呢?”

    無法戰(zhàn)勝他?

    戰(zhàn)勝華金?

    洛桑目光一厲。

    下一秒,他只覺得手上和身側(cè)齊齊一空,隨即聽見劍風(fēng)呼嘯!

    要糟。

    洛桑不及思考,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肉關(guān)節(jié)器官就急速運轉(zhuǎn),瞬間作出最合理的反應(yīng),讓他轉(zhuǎn)身揚臂,挺身出劍,迎接洶涌而來的狂風(fēng)巨浪!

    “鐺!叮!鐺!”

    金屬交擊,銳響連連,刺耳非常,連地上的積水都被震得波紋蕩漾。

    這一次,洛桑放開自我,他不再執(zhí)著于軍團十式,而是將這些年所見所聞所學(xué)所練的一切武術(shù)招式——流星擊、微笑劍式、怖懼殺、明燭八斬、斷地龍、冰川斧、寸襲、火??耧L(fēng)、神諭賜教式、噤蟬劍……甚至兩式殘缺不全但神妙難言的精靈劍舞,信手拈來,悉數(shù)施展!

    以迎昔日老師的檢閱。

    “鐺!叮!鐺!鐺!叮!叮!鐺——”

    金屬撞擊聲不絕于耳,整個坑道白煙滾滾,被劍刃交擊的火光照得忽明忽暗。

    兩人的影子在煙霧中鋪開,它們時長時短,時大時小,如走馬燈般映出不連貫的虛幻剪影,變幻無常,詭異莫名。

    終于,兩束光影在十余連擊后再度分開,坑道恢復(fù)安靜。

    白煙淡開,顯露出相對而立的兩人:

    洛桑矮身橫劍,嚴陣以待。

    華金則矗立原地,好整以暇。

    “難以置信,印象深刻?!?

    幾秒后,華金騎士滿意地點點頭:

    “除了三種不同風(fēng)格的帝風(fēng)劍術(shù)之外,你還施展了圣殿一方的武藝:終結(jié)塔的風(fēng)暴、薔薇以及罪殤,不少于三脈的風(fēng)格。甚至還包括荒漠傭兵的陰險招式,很有特色的草原武術(shù),北地人的搏命招兒,荊棘地的短兵技藝,焰海人的旋身連擊,神殿騎士的感應(yīng)流派,以及一套先發(fā)制人的遠東劍術(shù),噢,甚至還有精靈們的上古劍舞?”

    華金騎士的語氣帶著欣賞與認可,仿佛記憶中的樣子。

    但聽在洛桑眼里,只覺得心中越發(fā)沉悶。

    “看來你聽進去了我的教導(dǎo),侍從:雜習(xí)百家,互為鏡鑒,融會貫通,方成大家?!?

    年富力強的華金像是看穿了他的思緒,只見騎士微微一笑:

    “但這仍然解答不了那個問題:為什么?”

    洛桑二世目光一凝。

    只見華金瞇起眼睛:

    “為什么你還是……打不過我?”

    打不過他?

    幾秒后,洛桑皺起眉頭:他自己的劍刃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了好幾個豁口。

    什么?

    他看向華金的劍:它完整無缺,鋒利如前。

    洛桑心中一緊。

    剛剛的這個回合,他輸了。

    一如過往。

    即便這些年來,自己已經(jīng),已經(jīng)……

    想到這里,洛桑二世低下頭,死死盯著腳下的污水,眼神空洞。

    為什么?

    “為什么?”

    華金騎士一聲長嘆,說出他心中所想:

    “即便過去了這么多年,即便一切早就物是人非?即便你已經(jīng)找尋到了更加強大的力量,脫胎換骨,今非昔比?即便我的劍術(shù)理念過時已久,身體垂垂老矣,能力寸步不前?”

    “為什么,侍從,”華金嘆息道,“難道我,身為老師,對你而言,還是太強大了嗎?”

    但他話音未落,洛桑二世身形突閃!

    “話說早了,”劍風(fēng)颯颯,洛桑怒吼著主動出招,“老家伙!”

    “鐺!”

    華金一劍擋住洛桑的進攻,看上去如此輕松寫意。

    洛桑二世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望著自己被死死擋住,無法寸進的劍刃。

    “不,當然不是因為我強大,如你所說,我早就是個入土的老家伙了……”

    華金微微搖頭,發(fā)力推開洛桑:

    “也并非因為伱技不如人,無法戰(zhàn)勝老師?!?

    下一秒,洛桑二世攻勢再起,劍鋒如幻影般閃爍,掀起狂風(fēng)巨浪,直撲華金。

    但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如何變換招式,尋找破綻,施展殺招,卻每每都在關(guān)鍵的一刻敗下陣來,或被防住,或被閃過,無功而返。

    “而是因為我,我親愛的學(xué)生和侍從,我永遠是那個你無法在訓(xùn)練中戰(zhàn)勝的老師,永遠是那個在教學(xué)中指導(dǎo)你的人?!?

    激斗中,華金騎士居然還能有余力出聲,他的嗓音蓋過劍擊,穿透劍風(fēng),無比清晰地在洛桑耳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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