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公平-《春閨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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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大火后半夜就被撲滅了,雖燒了三間倒座好在并沒有蔓延到別處去。
馬椋帶著人在那邊清理,周長貴則去了水井坊和昨天吃餅生病的人談賠償之事。
幼清去智袖院請安,進門就看見薛瀲垂頭喪氣的坐在炕頭上,一只腳架在凳子上,另一只腳懸空垂著晃來晃去,見幼清進來他無精打采的擺擺手,算作打了招呼。
幼清見他這樣,就想到他昨兒歲考的事,難道是沒有考好,又被姑父罰了?
“好些了沒有?!”方氏牽了幼清的手,“往后你早上不用過來,這滴水成冰的,你若再病著凍著可怎么是好。”
幼清依著方氏坐了下來,春柳泡茶進來她接了四處看了看,問道:“怎么沒看見大姐她們?”
“你大姐帶著你三姐還有文茵去審王媽媽了。”方氏說著情緒淡了下來,“昨晚鬧了一個晚上,今兒早上才消停了一些。”她說著嘆了口氣。
幼清哦了一聲,拿眼角去瞟薛瀲,方氏見她的樣子,就忍不住點了點薛瀲的額頭,道:“一大早垂頭喪氣干什么,還不快過去,一會兒你父親找不著你,定又要訓斥你。”
薛瀲齜牙,苦惱的道:“我馬上就去還不成嘛。”說完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來的樣子。
方氏也沒有說話。
果然,沒過一會兒二子就過來催薛瀲:“……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大少爺和三爺都在那邊忙著呢,您也快點去吧。”
“一會兒和你大哥一起回來。”方氏扶著薛瀲起來,“快去。”
薛瀲哦了一聲,由二子扶著一蹦一跳的出了門。
“二叔和二表哥都去了?”幼清在方氏身邊坐了下來,方氏明白幼清的意思,點頭道,“你姑父讓焦平去請了兩次才來。”
她有上一輩子的見聞,所以對于她來說,劉氏和薛鎮世在她的心目中早就有了定性,可是對于方氏來說卻是晴天霹靂一般,她能理解,便安慰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您就別想了,反而傷神。”
方氏點點頭,幼清輕聲道:“您看,泰和那邊要不要去封信,還有姑太太那邊也要說一聲才好。”說著一頓又道,“泰和來的那位管事還在吧?您也見一見吧。”
“那位管事我到是忘了,也不知走了沒有,至于寫信我稍后就辦。”方氏沒有反對,望著幼清寵愛的道,“昨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姑母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沒想到你這孩子這般機靈。”又道,“你父親也不是這樣的人,大約是像你母親。”她想到大嫂,只覺得遺憾,當初兄長和嫂子認識時她已經懷了身孕,等她有空想去看看的時候,就聽人說嫂子不在了。
可惜她們姑嫂還沒見過一面。
幼清笑在方氏臉上親了一記,撒著嬌道:“當然是像您了。在我心中您就是母親,我這做女兒的不想著您護著您,那還能胳膊肘拐到別處去。”方氏被她這樣一逗心情好了不少,笑著捏了捏幼清的臉,“你比你幾個表姐都貼心,得虧當時你來京城了,要不然我不就少了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了,改天等你父親回來,我也舍不得把你還給他。”
幼清點著頭,覺得心里又暖又踏實:“就是父親回來,我也是跟您最親的。”
方氏笑了起來,眼中含著淚摸了摸幼清的頭。
陸媽媽回來了,幼清見她剛剛梳洗換過衣服的樣子,就知道她大概是在廢墟那邊,不由問道:“媽媽辛苦了,一早上在那邊忙著,可有找到什么?!”
“一把火,什么都不剩。”陸媽媽說著嘆了口氣,“到是王媽媽那間宅子里金光閃閃的好些東西,不過王代柄像條看門狗似的讓人搬了軟榻躺在哪里,誰靠近他就咬誰。”陸媽媽生氣的道,“瞧他那樣子,就覺得當日是打的輕了。”
“媽媽別和他一般見識。”幼清問道,“二太太沒有過去?”陸媽媽搖頭,“沒有見著人。”
幼清忍不住驚訝,她還以為二太太今兒會大鬧一場,昨晚王媽媽等于是被她們搶走的,按照劉氏的脾性無論如何也不能吃這么大個虧不吭聲才對。
難道是她有恃無恐有對策了,還是覺得王媽媽什么也不會說,所以在等著他們放人?!
“琴丫頭幾個人在大榆樹那邊。”方氏吩咐陸媽媽,“你也去看看吧,幾個孩子我怕我處理不好。”
陸媽媽正打算去會會王媽媽,這么多年對對方了如指掌,時而她壓著對方一籌,時而對方壓著她一籌,總之什么相處模式她們都習以為常,獨獨變成階下囚的王媽媽她還沒有見過。
怎么也不能錯過才是。
“媽媽。”幼清喊住她,笑道,“王媽媽守了半輩子寡,為了王代柄吃了不少苦呢。”
陸媽媽眉梢一揚,心領神會的去了大榆樹的倒座,這里原來是關著春云的,沒想現在又關王媽媽了,陸媽媽腳步輕快的進去,就看見薛思琴和薛思琪都在里頭,她四處看了看問站在門口的春銀:“怎么沒見周表小姐。”
“說是有些累,來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回去了。”春銀說完指了指里頭,“大小姐和二小姐在里頭呢,您進去吧。”
陸媽媽沒有再問進了門里。
陸媽媽昨晚在火堆邊上一陣蹦跳叫罵,弄的一頭一臉的黑灰,頭發被幾個婆子扯的散下來,衣服也黑乎乎的邋遢的很,沒有半點平日的光鮮亮麗,這會兒她腰板筆挺的坐在杌子上,像是隨時會跳起來啄人的公雞。
“大小姐,三小姐。”陸媽媽進去行了禮,薛思琴微微點頭示意陸媽媽坐,薛思琪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陸媽媽指了指王媽媽,問道:“可招了?!”
薛思琴搖搖頭。
王媽媽卻是冷冷笑,陰狠的看著陸媽媽:“怎么,你以為我會說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你們要有本事就把我關到死好了。”
“你以為我們不敢?!”陸媽媽嘲諷的笑望著王媽媽,“不過可惜,你不會這么就死的,落在我手里,你還想全乎的死,那可就算是我白活了這半輩子了。”
王媽媽聞言臉色一變,喝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陸媽媽笑容滿臉,“我想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話落,就對薛思琴和薛思琪道,“兩位小姐先回去歇著吧,這等粗鄙之人還是讓奴婢來審吧。”
薛思琪臉色微變,薛思琴已經站了起來牽了薛思琪的手,對陸媽媽點點頭:“那我們先回去了。”她一個上午耗在在這里,王媽媽車轱轆話顛過來倒過去的說了十幾遍,她若非忍著真是想叫人把她拖出去打個幾十板子。
“大姐。”薛思琪有些猶豫,回頭望了望已經關了門廂房,“陸媽媽她不會……”
薛思琴搖搖頭:“陸媽媽辦事有分寸,你別胡思亂想。”說著姐妹兩人沿著抄手游廊往回走,薛思琪無奈的道,“我還想今天去找三妹說話呢,現在可是不敢過去了。”說完,惋惜的朝二房那邊看了看。
她以前聽薛思畫說,侯府里幾位夫人妯娌間每天斗來斗去,暗地里都恨不得對方早死早清凈,可只要碰見了面,當著人前那幾位夫人卻是要多親熱又多親熱,完全瞧不出私下里有仇。
難道她們以后和二嬸也要這樣?!
薛思琪覺得自己做不到,苦惱的不得了。
陸媽媽和王媽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陸媽媽冷笑著道:“說吧,你為什么要殺鐘大,是不是二太太指使你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媽媽啐了一口,“你當所有人心思和你一樣齷齪,我們太太那是多好的人,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提鞋都不配。”
陸媽媽似笑非笑,在椅子坐著悠閑的很:“好,你不說也成,我有辦法讓你開口。”她說著指了指對面,“王代柄傷好了嗎?都說他能干,我瞧著也不過如此,這么大年紀了也沒給你生個孫子出來,我看是打算讓王家斷子絕孫了啊,也好,你我們姐妹一場我幫你一把就是。”
“你才斷子絕孫。”一說到王代柄王媽媽立刻警覺起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他一下,不單是我就是二太太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媽媽點點頭,贊同的道:“這個我到是相信的,你們手段狠辣,連殺人的手段都敢用,還有什么怕的。”說著話鋒一轉,“不過,我把話放在這里,你要是老老實實交代了,我或許還能去想不牽連無辜的人,可你要是不說,收拾王代柄,我法子多的很。”
王媽媽絕對相信,她臉色大變,指著陸媽媽就要撲過來,陸媽媽避開她冷笑著道:“你不要以為二太太會救你出去,我告訴你,大老爺發了話了,莫說二太太就是老太太來了都沒有用。”
王媽媽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陸媽媽先是愣住,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陸媽媽也不著急等著她笑夠了,問道:“怎么樣,想好了沒有。”
“老貨。”王媽媽指著陸媽媽,“你不提醒我到沒想起來,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你兒子去吧,再不回去你就要斷子絕孫了。”說完,像是想到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樣,笑的前仰后合的。
陸媽媽臉色大變騰的一下站起來,兩步對著王媽媽就是左右開弓兩巴掌:“你們對我的玉金做了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王媽媽捂著臉,齜著牙狠狠的道,“給我記著,這兩巴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陸媽媽再沒想心思和她磨工夫,頭也不會的往外頭趕,邊走邊道:“那你給我仔細活到那天吧。”說完飛快的朝自己家里跑去。
陸媽媽住在府里,每半個月回去一趟,其實到不是因為住的遠,而是因為新進門的兒媳好的很,她也放心。
她也來不及和方氏打招呼,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了府,走了一刻鐘的功夫,陸媽媽就在街上碰見隔壁的鄰居,一見到她就喊道:“媽媽快回去,你家大小子鬧著要殺人呢,拿著刀誰都奪不下來。”
陸媽媽當即三魂丟了七魄,扶著小丫頭就往家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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