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楚言點頭表示贊成:“是分不清。依我看,管它白雞黑雞黃雞花雞,吃在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兒。推而廣之,各種各樣的雞,無非是穿的衣服不同,有的樸素些,有的花哨些,有的奇特些,平時看著,似乎有高低上下之分,其實,扒了衣服,吃起來都是一樣的。既然這樣,吃雉雞錦雞,和吃農家院里的雞也是一樣的?!闭f完,對著已被繞暈糊了的阿格策旺日朗微微一笑,閉上了嘴。 一片哄笑。十阿哥嚷嚷著:“楚言,你今兒可露怯了。雉雞和家雞怎么是一個味兒?” 卻有幾人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目光復雜,都沒有說話。 康熙與幾位大臣談興正濃,太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拉著阿格策旺日朗說話,楚言抓住機會,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有意七拐八彎制造迷路的借口,一邊觀看景致,發現弄假成真,竟是真的認不得回去的路了,也不急,找了一個避風向陽的地方坐下,懶洋洋地曬起了太陽。 不一會兒,聽見樹葉沙沙作響,有人向她走來,氣息安寧溫暖。 楚言瞇著眼對來人一笑,突然閉上眼向后倒去。 那人被唬了一跳,連忙兩個箭步搶上來,猿臂一撈,將她攬在懷里,聽見一陣咯咯輕笑,有些無奈地搖頭,一邊就勢在她身邊坐下,一邊嘆氣:“你呀,頑皮起來沒輕沒重!后面是塊大石呢,我要是一個沒接住,豈不是你自己吃苦?” 她得意地笑,口中賴道:“八爺仁義,怎會讓我吃苦?” 他輕捏她的鼻子,不滿道:“還敢笑話我!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誰?當日不過是一雙鹿皮靴子,就惹出你一堆的話,這個要保護,那個不該殺。我聽著,這陸上跑的,天上飛的,除了雞鴨鵝豬牛羊,竟都是不該死的!發起脾氣來,不理人不算,還拿自己作踐。你說,我還敢惹你么?” “好沒良心!”她噘著嘴嗔怪:“不謝我成就了你‘仁王’的美名,凈說些有的沒的。用不了兩天,您老今兒的義舉怕不傳遍了北京城?那些官兒還不定怎么奉承你呢。” “舌頭長在他們嘴里,愛嚼什么嚼什么!”他語氣淡淡的,竟似有幾分厭煩,將頭挨著她的頸窩,戀戀地嗅著她身體的清香。 發覺他的態度與往常有些不同,她微微挑了挑眉毛,伸手玩弄著他的帽子,笑道:“這仁義二字,可是頂大帽子,又大又沉,不好戴呢!我要是想占誰的便宜,就先送他這么一頂大帽子?!? 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他嘆息地點著她的額頭:“又胡說!皇阿瑪可不是仁君?誰又占皇阿瑪的便宜了?” “占皇上便宜的人多了!借錢不還,是不是占便宜?” 他臉上的笑意一僵,雙眼卻越見溫柔,良久輕嘆一聲,將她緊緊擁進懷里:“我多想什么也不管了,只要這樣與你相守?!? 伏在他懷里,她輕輕說道:“我也想?!? 失去陽光,陷入陰影,身上就有了幾分冷意,他小心地搬動她,想將她護在懷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挑上一日,我們出去玩玩,可好?” “就我們倆?行得通么?” “就我們倆!行得通!我來安排?!笔种笎蹜z地畫過那張魂牽夢繞的臉龐,他輕聲誘哄著:“告訴我,你想去哪里?” 她猶豫了一下:“可以走多遠?” 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不得不道出事實:“早去晚回,不能出京郊地界?!? 她偏頭想了片刻:“那么,去潭柘寺吧。雖然不是開花的時候,我想看看那棵三百年的紫玉蘭?!? “潭柘寺何時有了三百年的紫玉蘭?”他有些疑惑,隨即笑道:“不過,風景倒是極好,值得一往?!? “幾時去?” 他有些抱歉:“現在說不好,總是你能出宮的日子,可以么?” “嗯,說定了?不許黃牛!還有,欠著債國年可不舒坦哦!” 他一臉好笑:“這個‘黃?!鞘裁匆馑迹课衣牪幻靼??!? “笨!該不是這就想賴賬了吧?你要敢賴,看我不給你敲出兩個牛角來!”她揮舞著拳頭,假裝氣勢洶洶。 “不敢!不敢!”他摟著她,笑若三月春花。 因了這一份期待,回宮的路程不再那么難忍,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甚至帶上了一絲輕笑。阿格策旺日朗沉默地策馬走在她旁邊,不時望她一眼,趁著入城時的喧鬧突然開了口:“買藥的事,謝謝你!” “呃?”楚言終于回魂。 阿格策旺日朗語氣輕柔,神情卻很嚴肅:“草原上的兒郎,最熟悉的是馬,也知道什么樣的馬才是好馬。從前,那個叫伯樂的漢人也說過,馬的好壞不能根據外形皮色判斷。草原上的好男兒,識馬,愛馬,為了一匹好馬,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 楚言眨著眼,錯愕地望著這個人,呆呆的。 “我會記得你這個樣子,很可愛!”阿格策旺日朗突然心情大好,由衷地笑了起來:“兩年以后,我會再來,接你?!? ==〉to地獄vip:沒關系的。寫文在于自娛,真要與出版社交道,只怕為五斗米折腰。 ==〉回國有很開心的事,也受了一些刺激。 下機2小時,還在出租車上,突然聽見radio里,假新聞真廣告,主持人歡欣鼓舞地介紹去某處吃天鵝肉,還一再保證是真正的天鵝肉。那一瞬間,俺確實有從文明之邦掉進了蠻夷之地的感覺。 不會貼圖,否則真想秀秀俺拍的天鵝照片。那么優雅純潔高貴自在的生物!看著它們游弋于清幽的湖面,心中所有的煩躁都能沉淀下來。一個自負文化底蘊的城市,廣播里堂而皇之地煮鶴焚琴!也不知,在那些滿嘴流油的食客嘴里,那以優美著稱的水禽,當真能比鵝鴨美味多少? 如今,看見路邊打著瞌睡的野鵝,后院活蹦亂跳的飛鳥小獸,就忍不住感嘆:重要的不是品種,而是地方。 所以,有了那段“雞說”,其影射之意出自莎士比亞的一部喜劇。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