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十搬出宮沒一年,家底就給敗了,你還笑!”他無可奈何地搖頭,不準備告訴她,老十一忍再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楚言有可能被嫁去準噶爾和親的消息傳回京城,老十心煩意亂,綠珠卻在一旁幸災樂禍,詆毀詛咒,老十憤怒之下扇了她一巴掌。綠珠全然不顧自己即將臨盆的身子,就要與老十廝打,好在老十還有一點理智,逃出門去,留她一個人大哭大鬧,尋死覓活。也不知該怪她孕中不肯好好將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鬧,孩子下來得早了十好幾日,極為虛弱,夭折。 這事兒讓人難過,卻是綠珠咎由自取,與她全然無關,何必讓她因而不快活。 “怕什么?堂堂一個阿哥還能餓死?大不了上戶部借銀子花唄。”四阿哥催討欠款,十阿哥大鬧戶部,這個段子她是知道的,卻沒人提過十福晉的貢獻。 “你呀,唯恐天下不亂!”他又捏她的鼻子,這回下手重了一些,惹得她齜牙怒視,連忙賠笑道歉。 想到什么,他的神情暗淡下來:“戶部的銀子有那么好借么?文武百官,你借我借,只借不還,不借白不借,就是金山銀山也得搬空。朝廷賑災軍餉的支用,反倒要七挪八挪。常言道,物極必反,等國庫真見了底,就只能落在借錢人身上討賬,到時候,還不知會是什么光景。” 她臉上笑著,試探道:“既然知道難以善了,何不勸勸那些人別借了,借去的盡快還回來?” 他搖搖頭,笑她的天真:“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銀子借去自然是花掉了,哪里還得出來?為了錢,父母兄弟禮義廉恥尚且能拋在一邊,我這么個無權無勢的貝勒又算哪根蔥?” 想說覺得對的事情就該去做,政治家就該有點魄力,轉念一想,她又不喜歡政治家,胤禩現在這樣自有他的好處,于是只就事論事,笑道:“十爺的事兒,你真的不管了?” “怎么管?我和老九也沒閑錢,綠珠那里看著就是個無底洞,誰能填得滿?倒不如由著他們去,撞到南墻吃個教訓也是好的。” “只怕到時候還得你替他還錢。”她笑。 “也得看我有沒有錢了。”他也笑,有些不滿:“不提他們了。咱們好容易見回面,只說你我的知心話,好么?”首發 “好!只說你我的知心話。上回我讓你辦的事兒,怎么樣了?”她笑得如花似玉。 “你!”他氣結,瞪了她一眼,終歸敗下陣來,無奈說道:“我用內務府的名義自己花錢在張家口置了一片地,準備按你說的,種植從草原弄來牛愛吃的牧草,將牛圈起來養。也讓人問了洋人,大約知道你說的奶油奶酪是怎么做的。弄得好,明年就有東西來填你這張刁嘴。” 還在草原的時候,有一日她突然想起在現代沙漠對草原的蠶食,想到在北京的四年遇到的沙塵暴。還記得第一次沙塵暴,天空甚至整個世界都是黃蒙蒙的,日光燈發出藍幽幽的輻射,她想到的是科幻電影里的世界末日,一整天不敢出門,躲在房間里,心神不寧,做什么都沒了心思。 思索半天,自以為找到了結癥所在,她纏著他,要他去勸相熟的幾個蒙古臺吉,改游牧為種植牧草定點放牧,誓言旦旦地保證牛羊會長的更膘更壯,蒙古各部之間也再不會因為爭奪草場大打出手。 他苦口婆心地解釋游牧是蒙古人數千年來的生活方式,是他們的文化基石,哪里能夠說改就改。還有一層他沒有說出口的原因,朝廷不希望蒙古各部之間發生戰爭,可更不希望他們團結一心,各部之間每次為爭奪草場發生糾葛,都是朝廷介入蒙古事務的好時機。寧愿她天真無知地以救世者自居,也不要她了解這些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架不住她軟磨硬泡,他們最終達成協議,先找一個地方作為試點,如果效果顯著,過幾年陸續請蒙古各部臺吉過來參觀,由他們自己決定要不要學。 張家口已經不在草原,不過,總算邁出第一步,離得不遠,也許可以找機會去看看。這么一想,她頗為滿意,點頭笑道:“多謝!弄得好,三年就可以有個像樣的牧場,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招待那些蒙古人。” 他一臉苦笑:“喳。姑娘有命,小人一定照辦!便是皇阿瑪派的差事,也沒有盯得這么緊的。” “別氣,別惱!差事辦得好,本姑娘大大有賞。”她嫵媚地笑著,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胤禩,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不由分說狠狠吻住那張磨人的小嘴:“先打賞再說。” “唔唔,你——”她的抗議和要求溶化在醉人的纏綿中,飛去了九霄云外。 ============================================================================== 嗯,這周不貼新的了,專心改前面的,第一章改得我好苦! rabitters的預感不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