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槍呼嘯而至,在天心等人不忍直視之下,識蟬也黯然倒飛,咳血數十丈遠。 至此,夏侯淳與楊偉君之間,再無任何阻攔之人。 庭院中,魁梧中年皺眉,“差不多了吧。” 宋翮渾濁目光掠過一道精光,“再等等!” 身側衛伯玉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看著長空之上的那幾道身影,目光復雜,五味雜陳。 尤其是那道俊逸青年,身上浮夸、散漫以及桀驁狂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從狠厲的江湖廝殺中錘煉的果決與狠辣。 當然,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而今的太子殿下,身上似乎有了一絲超凡脫俗之意。 他已是山上人了啊。 他目光漸漸明亮,身上竟生出斗志昂揚的氣息,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自己身上竟悄然孕育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這股氣息,連魁梧中年與宋翮都忍不住側目,相視一眼后,暗自點頭。 此子,終于領悟了。 不過在慕容煙與天心等人幫助夏侯淳阻遏敵人時,他在做什么? 他在躺平? 不,他在修身養性。 或者說,在練劍。 先‘養精蓄銳’,再蓄積‘神識之力’。 紙上得來終覺淺,覺知此事須躬行。 心中將飛劍心法研習的再透,也不及來一次切切實實的御劍飛行。 常言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今日夏侯淳便欲借著被真人錘殺的生死危機,來強壓自己熬煉飛劍之道。 成功,自此邁入飛劍之道的門檻。 失敗,則被那楊偉君割了這大好頭顱。 只見他輕吐口濁氣,目光澄澈而平靜,一臉從容。 他手握魔源,單手一招,劍客手中‘紫桂劍’輕輕一躍,便落在其手中。 一聲劍吟。 山漸青顫動,碧空化作百余剪影,或橫切倒豎,或直刺垂下,亦或者鋒芒陣陣,顫鳴不止。 南柯劍無聲而振,蕩出陣陣漣漪,如同無形之劍在撥動著水花,圈圈波紋向外輕輕蔓延開來。 他腦海中不斷重復著中年劍客所傳心法,歷經數日,他直覺將心法琢磨透后,便開始接觸那幾句核心法訣: 以意觸之,煉神入劍,化意融氣;意動則劍達,劍靈初生,則飛劍始成矣。 他目光灼灼,緊繃的心神小心翼翼地控扼著懸浮在身側的山漸青。 輕輕一碰,劍身似有彈性,將他神意彈開。 他鍥而不舍,如此再三,終于被其接納。 俄而,神識漸漸覆蓋山漸青,從劍鍔開始,再蔓延至劍柄,再躍過劍穗,跳至劍身。 神識剛上,便有一道灼熱刺痛感涌上心頭。 疼得他齜牙咧嘴,痛哭流涕。 咬牙間,心神猛地一跳。 呲呲呲。 一股滾燙之意傳入心神,劍身上無邊煞氣如同滾滾巖漿,將那一縷心神燃燒的一干二凈,化作渺渺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血,額頭大汗淋漓,眼神恍惚,身形瑤瑤御座。 雙指并攏,驀地輕叩太陽穴,如龍鐘大呂,發出嗡聲巨響。 識海震顫,他嘴角開始吐出白沫,渾身部分肌肉都在抽搐。 他嘴里牙關緊要,發出一道野獸般低吼后,雙指猛然彎曲,狠狠一拽。 他竟再次分出一道神識。 屈指一彈,神識飄落在劍身上,他嘴角嘶了一聲。 臉上露出被滾燙灼熱的痛苦之色,嘴里死死吐出一字:“融!” 神識融入法劍,如同脆額砸磚石,撞得頭破血流,頭昏腦脹。 他雙眼開始冒金星,世界開始顛倒,頭痛欲裂,幾欲撞墻舒緩。 但他猛地抽了自己三巴掌后,眼神竟漸漸清醒了幾分,顫抖的雙指遙遙一指。 慘白緊抿的嘴唇輕啟,蠕動了一下:“入!” 啵地一聲。 如捅破了薄膜。 似穿透了厚墻。 更是打破了關隘。 他的神識,破入了山漸青,融入進去了。 霎時,一股別樣喜悅傳至心神,如魚兒游水般歡快,也似雄鷹展翅般暢快。 他目光漸漸平靜,輕輕一瞥,南柯劍映入眼簾。 劇烈的疼痛陰影再次浮現心頭,他有些發怵,但咬咬牙后,他眼神中浮現一絲堅持,對自己的堅持。 不瘋魔不成活,想要在短短數日之內走完別人數年乃至數十年走完的路程,不付出點代價怎么能行。 他眼神中露出果決與堅毅,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他眼中掠過一絲狠辣,竟然直接握拳,朝著神庭穴猛地一砸。 心神之海剎那間掀起狂風巨浪,波濤洶涌,海浪滔天。 倘若有人在他識海,便會發現,自穹空之上探出一只擎天大手,將識海狠狠地扯了小半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了回去,生怕其遁走。 趁自己不注意,抽一縷分魂出來。 大手剛離開,夏侯淳七竅便開始流血,如墨魂血。 同時他口中發出一道凄厲的嘶聲低吼。 宛若遭受了世上最嚴厲、最歹毒的慘叫聲。 連對戰中的楊偉君等人都下意識側目而視。 中年劍客動容,目光復雜。 此子,對自己是真的狠吶。 他不禁有些懷疑起來,讓這樣狠辣之人去掌控那柄劍,究竟是福還是禍。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何況那本來就是一柄絕世兇器。 罷了,這一切都還早,拿不拿得到都倆說,操那心做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