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崔仁師笑著低頭去看詩稿,一幅很輕松寫意的樣子,不過眾人奇怪的是,崔仁師剛一低頭,卻又立馬驚奇地抬頭看了張二河一眼,一臉訝然:“這字,這字……”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崔仁師便再次拿起詩稿,這次卻沒有打斷,只是大致掃了一眼,便直接念了出來:“《將進酒--贈定方》,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出口,濤濤的豪氣便如挾天風海雨向聽眾迎面撲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眾人眼前,仿佛覺得黃河之水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卷往復的詠嘆味。緊接著后面兩句,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夸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間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形成鮮明的對比。 到得這個時候,崔仁師的神情已經出現微妙的變化,其實作者是很忌諱詩詞讓對手念出來,這是極不妥當的,吟詩也需要抑揚頓挫,詩中的情感在不同人的口中,會出現天差地別的變化。此時詩詞氣魄撲來時,照著那氣勢念出來,即使崔仁師想壓都壓不住了。 更何況崔仁師并不想做這些小動作,他語氣一瞬間拔高而起,如同登了天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至此,狂放之情趨于高潮,詩的旋律加快。眾人仿佛看到了作詩之人眼花耳熱的醉態,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了,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甚而忘卻是在寫詩,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這著想奇之又奇,簡直如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