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墨者夜襲之時如何攻,楚人如何調動,都一一在上面畫的清楚。 饒是魏擊心有不滿,可卻還是贊道:“楚人陣整,一如既往。墨家精銳能夠穿陣而擊,著實可怖!” 在場許多人都是貴族,常年征戰,幾眼就看出了其中關鍵所在:墨家眾人的穿擊速度太快,以至于兩翼的楚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沖擊到了楚王身邊。 這些重臣之中,也有好學者,讀的懂墨家的文字,又將那些各種奇怪計策、草人借箭、幾何埋穴等等手段念出,更添驚詫與傳奇。 待到最后說起墨家弟子如何穿陣而擊的時候,則極為細膩,不像是那些記載的史書那般精簡,而是讓人覺得身臨其境栩栩如生。 公造冶如何思索,如何借助夜半擂鼓掩護整隊,如何齊行幾步便整隊又因何要整隊,如何點燃“火藥”撕開楚人防御…… 種種這些,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仿佛要把戰爭的細節教會天下人一般。 在場諸人都知道陣型齊整的作用,也都知道步戰緩步整隊前行的好處,但是做不到。 至于火藥之物到底如何,上面也沒有說一炸糜爛數十里之類的說辭,只說了如同驚雷爆炸可傷及一丈之內云云。 在場眾人即便不曾見過,也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魏擊哼聲道:“果不其然,這武器正是墨家眾人穿陣而擊的關鍵。” 他手指輕指著圖上楚軍精銳集結攔截之地,說道:“若無此武器,墨家眾人也不過如此,他們若與楚人精銳車廣接戰,楚人兩翼席卷而來,他們也只能逃散了。” “按這草帛上所言,一齊投擲之后,楚人陣散,借勢沖擊一鼓而破,這才在楚人兩翼席卷而來之前沖擊到楚王面前。” “我若有此武器,也能夠以區區數百之中直襲楚王,將其俘獲!” 在場眾人,唯一能夠與魏擊相比帶兵的,也就只有其父魏斯。 武器在西河,樂羊非在安邑,魏擊又是千年伐齊的三晉主帥,他這話說出,眾人也不好反駁。 魏斯看了一眼驕傲不平的兒子,指責道:“你既知兵,也知道陣整而進有多難。三軍之中,可能集結出這樣整隊前進的勇士?” “我素日說你,知兵不如吳起,你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這是為什么嗎?” “吳起在西河,可訓武卒,武卒既成,進退有度。” “你卻只能臨機接戰,不能夠訓練兵士,這是你所不如他的地方。” 魏斯雖年已七十,卻還未昏庸,頭腦清醒,訓斥之后又看著那草帛圖畫道:“此事可怖之處,就在于兵而非在于將。” “這上面所說之公造冶,我不曾聽聞其名,他所做之事,也不過是整隊前進,判斷時機何時沖擊何時整隊。” “可真正可怖的,是這些兵卒。按這上面所言,公造冶能做的事,許多為將者或都能做,可這訓兵之法,卻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 “上面說三百庶民少年俘獲了楚王,這些人非是墨者,卻依舊齊整,這難道不是天下強兵嗎?” “若我魏得三萬這樣的兵卒,又何愁天下不定?西河武卒若是能夠編練更多,齊秦楚趙如何能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