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仲夏之月。日在東井、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祀灶、祭先肺。食菽與雞。 五月此時或叫皋月、或叫蕤賓,正是祭祀灶神火神炎帝的月份,端午節(jié)吃粽子的習俗還未出現,祭祀火神才是這個月此時的主要活動。 從這一點看,適覺得那些巫祝應該很難對付。 不選別月祭祀火神,正合月令。 原本巫史醫(yī)不分家,這些巫祝很有史學底蘊和文化水平。 傳說中的第一任祝融是重黎,這人在做祝融官的時候,受帝嚳之命做過一件大事——絕地天通。從此之后,****,只有王和部落聯(lián)盟首領可以通過祝融官來祭祀天地、溝通鬼神。祝融是唯一官方認定的溝通鬼神天地的人,所以這些人祭祝融。 融合這些傳說與半史實,這些巫祝選的祭祀對象與祭祀月份,都無懈可擊。要文化有文化、要史韻有史韻、要儀式有儀式、要典故有典故,這些人借此斂財確實有些大材小用。 有文化的巫覡才是合格的巫覡。 女者為巫、男者為覡,這些男女論及此時的傳統(tǒng)文化底蘊不知道要比適這樣的人高出多少。 正所謂鳴條之后無中國、牧野之后無華夏,在這些人看來是一點沒錯。單從祭祀來看,上古之時祭祀用頭,殷商竟然用肝,而周居然用肺,簡直是毀滅傳統(tǒng)。 好在墨者這邊還有一群滿腹文史底蘊的人,正可以與他們相斗。 五月初四這一天,在沛地蟄伏了一個多月的墨者終于開始活動起來。 這些墨者的到來,最開始給沛地的大族貴族帶來了許多震動,可是來了之后除了做了些“拔毛利天下”在村社低價賣鹽送鹽的屁事外,什么都沒做,眾大族貴族也就安下心來。 這一次相聚的墨者,只有沛地沒有前往村社的六十多人。 適穿著一身前些天墨者從陶邑買回來的紅色絲綢男覡長袍,戴著東夷淮夷的巫祝冠,右手帶著一只朱漆色的皮手套,渾身不舒服。 這時候的絲織品質量已經不錯,可是袖袍太寬,他從穿越后穿的就是短褐,實在有些不適應。 看著他渾身如同有刺扎一般的模樣,公造冶嘲笑道:“上好的絲衣,怎么在你身上穿著倒像是里面有麥芒一樣?明日這樣可不行。” 墨子也微笑不止,說道:“你就負責用巫祝的手段對付巫祝,若有辯論事讓別人去。真要是打起來,也不用你動手。” 適聳了聳肩膀,問道:“明日萬一那些人狗急跳墻,當眾動手,咱們可要小心。” 公造冶大笑道:“這你就放心吧。在這里的六十墨者,你是最不能打的,我一個人憑一口劍能殺你這樣的二三十個。先生守城之術,自有軍陣之法。城門短兵相接、地道狹路相逢,墨者都擅長。真要打起來,三百普通的甲士也會被咱們這六十人沖散,你不用擔心,做好你的事就好。” 適剛要放心,就看到一旁的禽滑厘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似乎有些憂慮。 心頭一緊,心說難道禽滑厘想到了什么問題? 急忙詢問,不想禽滑厘茫然道:“我根本就沒想萬一打起來這樣的小事啊。我在想如今商丘那個村社應該收麥了吧?他們一走,也不知道那些大義還能不能在附近村社流傳……” 適看著這群不把生死當回事的墨者,拿手拍了一下腦袋,做折服之狀。他還沒殺過人,可這些墨者除他之外,一個個手上沾的血可都不少。 一干墨者紛紛大笑,都讓適等這件事一完便隨人學學劍術,哪怕不做十人敵,最起碼也要與人相辯的時候對方惱羞成怒自己也能防身。 眾人笑過之后,墨子便將眾墨者不要再說笑,磨礪短劍、準備弩矢,以防萬一。 “明日如果真能解決最好,若萬一起了沖突,便用‘備城門反擊之陣’,各成什伍,結陣而斗。” 這只是提前做預防的準備,墨子本人便是墨者備城部的部首,征戰(zhàn)之事必須他來負責。 適也不知道這個備城門反擊之陣是什么模樣,但看來這些墨者都純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