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驚雷般的吼聲,配上九周尺高的身軀,一臉的橫肉,耳下的疤痕,外加鼓脹的胳膊,叫在場的眾人心中均忍不住贊了一聲:“好一個壯士!” 他的打扮在常人看來極為奇怪,身后背著一柄銅劍,身上卻穿著一身破爛的短褐。 昂貴士人身份的劍與低賤庶人才穿的短褐,極不相稱,這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小貴族身旁的私屬見狀,向前一步,想要護衛(wèi),卻被這人用肩膀一撞,直接翻倒在地。 肩膀一撞,就知道此人孔武有力,絕非他們可以對付。 再者此人負(fù)劍,定非尋常人。 之前阻擋只是義務(wù),但并不敢直接出手,此時知打不過,義務(wù)也已履行,就如野鹿奔跑過的麥田一樣自然分開,讓到一旁。 適本來渾身是汗,聽到一句見到一人,這渾身的冷汗頓時變?yōu)榫駸òl(fā)的熱汗。 這正是孩子餓了來了娘、孩子被打了來的爹,被欺負(fù)了組織來了…… 適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可剛才那句話顯然證明這是一個墨者,又是個知道自己名字的。 既然維護自己,那自己還有什么可怕的? 他心說墨者之中頗多市井人物,這時候要是露出幾分剛才的緊張神色,必不會給此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這時候就該挺胸抬頭。 那小貴族看著這條壯漢,心中咯噔一下,也知道此人八成是墨者,心說難不成自己那朋友得到的消息不對? 看了一眼身旁之前還在羞愧的朋友,見他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只好硬著頭皮問道:“你是何人!” 壯漢仰著頭,鼻孔朝天,回道:“好叫你知道,曾和楚之魯陽公比戈勝其一式的墨者,公造冶!” 適已經(jīng)悄悄下了牛車,不使人察覺地湊到了公造冶身邊。 聽了這么一句,心說這人難不成還是個秦舞陽般的人物?那秦舞陽見人就說自己十三歲殺人…… 他既已經(jīng)靠到了公造冶身邊,心中大安,這時候覺得應(yīng)該開句玩笑,以顯親近,也顯得自己臨危不懼乃有大勇。 于是笑道:“兄長難道每次開口之前,都要提曾勝魯陽公嗎?豈不太累?” 公造冶一聽這話,也知道是個玩笑,咧嘴一笑,牽著耳下的那道疤痕,格外嚇人。 笑過之后,公造冶心頭暗道:“大兄禽滑厘這幾日總夸這人,子墨子更是說他大巧,只是卻不見得啊。這是宋國,魯陽公伐鄭圍宋,勇力之強這些人當(dāng)然知道,我當(dāng)然要這么說。到了齊國,我便要說我曾一人打倒七技擊之士;若在三晉市井,我便要說自己曾和聶政比劍各留疤痕……” “先生曾說,與農(nóng)人交談,要談谷米不談玉石;與匠人交談,要談尺矩不談契息。我要讓眼前這樣的人物知我本事,當(dāng)然要提及魯陽公之事。適雖然聰慧,終究沒有先生親自教誨,很多道理并不明白啊。” 正如他所料,自己這么一說,不止是那小貴族臉色突變,就是跪坐于地的公孫澤也猛然起身,持劍起身站在一旁。 在場眾人均知墨者不虛言,此人既說曾與魯陽公比戈而勝,手段之高哪里是這幾個私屬能夠應(yīng)對的? 這一任魯陽公,常年征戰(zhàn),名聲早起。 要不然后世也不能留下魯陽揮戈,讓夕陽向東退避拖延夜晚降臨,以助其勝的傳說。 若談奇幻,揮戈之魯陽也是個不下于大降隕之劉秀的人物。 只不過后來此人最終死在魏武卒軍陣當(dāng)中,被不知名步卒所殺,是貴族讓位于古典步兵成為戰(zhàn)場主角的墊腳石,并無悲壯之意,因而名聲不盛后人少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