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何謂顛簸,何謂盡途-《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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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才過正午不久,吳霜便陰沉著一張面皮將云仲帶到后山閉關處,坐到青磚屋舍當中,逐字逐句盤問。
自家徒兒的心性,除卻雙親之外,如何都要算吳霜最為心知肚明,自虛丹穩固腹中以來,南公山上下與江湖自家這位小徒弟走得磕磕絆絆,即便是有些不知變通忍讓,遇得不平事,總要拔劍衡量一番,不論眼前敵乃是何境,但說到頭即便最不濟,也理應是心念穩固,從來也未曾聽過云仲心念不堅或是壓制不得火氣,縱使前陣子為善惡兩字束住了念頭,吳霜未曾多加提點,反而是令云仲前去別處好生思索,盡管是不曾找尋到個覺得能令自個兒心安的說法,但也是受益頗深。
自虛丹當中丹火入得丹田,云仲從來就不曾令那股燭臺之中生出的古怪火氣踏出丹田半步,雖時有作亂時,可仍能勉強顧住,罕有那等壓制不住致使每日面皮陰沉大動肝火的時辰,今日突兀生出此等變幻來,自然是引得吳霜蹙眉不止,這才引云仲前來此間,單獨問詢。
“小子,睡夢當中,可曾瞧見什么不吉祥的事了?”
仍舊是開口隨意,吳霜也未泡茶,只環顧四周很是感慨,不等云仲答復,便又是信口添上一句,“此處閉關所在,身在當中枯坐許久,被拿五境仙魔的險些連心氣都存留不得,如今熬出個雨后初晴,反而覺得偶然前來此間,心頭很是舒坦安寧,兩耳當中聽不見天下事,雙肩上頭不曾擱置什么千斤中單,斷然也瞧不見什么五絕,瞧不見什么天下事,獨坐一室當中,僅是個奢求成道的修行人,而非是什么南公山山主,也非是你等幾人的師父,更不是什么五絕的眼中釘肉中刺,每逢念起我這個字時,反倒覺等更是真切了些。”
云仲一時語塞,不過仔細望過自家師父氣色面皮并無異色,更也無半點慍怒,故而才是壯膽量靠口,仍舊是平日那等插科打諢的口風,訕笑道來,“徒兒不爭氣,又是令師父憂心操勞,但的確只是場極尋常極尋常不過的幻夢,可惜身在南公山腹那處天下,的確是心頭不寧,大抵是心事煩憂囤積過多,再者許久不曾見過溫姑娘的面,這才壓不得腹中火氣,幸好身在南公山山腹當中的時節討來了個方子,每日多煎幾回湯藥調養個一年半載,多半就能去根。”
石室清涼,似是隔絕外頭滾燙天陽,置身當中,云仲原本丹田當中依舊活泛的火氣,亦是比起方才平靜不少,可經那場古怪悚然的大夢過后,那簇火氣就始終不曾有消停跡象,如同是隆冬時節潛入窟穴中的安眠長蛇,經一場春雨澆過,終究是將尖牙利齒展露開來,兇狂意味拔地而起。
到如今雖說是由打孫掌柜處討來消火藥方,但在云仲自個兒看來,大抵也是全然無用。
“果真無事?可休要瞞著自家師父,若是此事依門規定,無端誆騙自家師父,并非兒戲。”吳霜口風略松下來,不過神情仍是無波無瀾,靜靜看過云仲面皮一眼,突然抬手,“如何作答,可要想好了,準你瞞過為師一回,不論是出于善念或是其余念頭,但為師眼下再問一回,倘若依舊是打算瞞著,定要怪罪。”
抬手一瞬息,石舍當中劍氣已是宛若凝實,亦不需吳鉤青霜兩劍出鞘,屋中的劍氣已是奇稠,平緩流動的時節,鋒銳難當,饒是云仲而今已是有神意初胎,見此劍氣時,仍是蹙眉不已。
五境比之二境,一者高若大岳,一者不過村舍土丘,自是云泥之別。
那劍氣之鋒銳,不消去瞧,只覺整座石室當中盡懸刀劍,連云仲這等習劍許久的行家里手,當即也是震悚。
“當真不曾見過甚,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場幻夢,如今夢醒時已是忘卻了七七八八,怎就偏信不過弟子。”可即便眼前劍氣已是濃厚至此,云仲也依舊是搖頭苦笑,但心頭所想,皆是高天之上吳霜被數人聯手折斷兩柄飛劍,直直落入深谷之中的景象,故而饒是那極稠的劍氣雖已迫近鼻尖,仍舊不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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