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諸事莫強求-《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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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當中篝火已是熄滅大半,唯余細碎淺火塵灰,依舊是泛起金紅,大抵不出一陣便要盡數滅去。
洞口處一條青黃色長繩盤繞,也正是云仲睜開兩眼的時節,青黃繩索微微一顫,瞬息落在云仲腕上,唯獨龍頭顯化出本來模樣,蹭蹭云仲鬢發,不知為何便是有些露怯,小心翼翼觀瞧兩眼云仲面皮,而后便再度化為繩索,再無動靜。
一襲黑衣的云仲手上多出一面撥浪鼓。
當初隨顏先生一并去往子陰山時節,顏先生受困,曾舍去丹田連同其中虛丹,將那位害過無數百姓的山鱬除去,丹田病灶直到如今才是歸復如初,還要多虧那位強取豪奪來李紫境軀殼的崖愚殘魂,不知何時取來這么枚老藥,僅是數日光景便已是將丹田補罷,且隱隱之間丹田漲澀,多半是其中內氣豐盈,連帶秋湖都是再度醒轉,雀躍騰空,在丹田當中盤桓多時,如魚得水。
而云仲端詳了許久這枚被山鱬所害孩童的撥浪鼓,到底還是不曾當即將經絡補齊,而是起身走出洞窟來,去到處溪流當中洗罷渾身熱汗,換上身白衣,而后才是頭也不回離去。
韋滬舟同喬蘭汀蘭仍舊身在原處山中,大抵尚要逗留幾月,難得脫身樊籠,縱使是喬蘭這等跳脫性情,亦是一時不愿離去,終日同汀蘭嬉鬧,云仲臨行時節,兩人才同韋滬舟學來泅水功夫,雖說是瞧來依舊畏水,且踏水時節仄歪極重,蹩腳得很,瞧得云仲都是哭笑不得,但也的確是每日皆有事做,并非是百無聊賴,再者宣化城中風波不見得太平,即便是打聽著城中已是有位少街主接過手來維持大局,但亦算是涉險,便也就順二人心思,獨自外出。
且尚有一事,云仲至今也不曾相通,便是當初尚在八方街中時,無論如何都是難以走出宣化城去,可那位寄于李紫境身間的崖愚經黃龍吞去過后,出城便是無礙,渾然不似當初那般,縱是運起陣法神通也斷難出城半步,如今卻是處處皆可去得,腳步無滯任意來去。原本云仲有心前去別處走走天下,起碼是將這片不知西路三國的怪異地界逛上一逛,找尋出些許蛛絲馬跡來,而再轉念想時,卻是依舊惦念溫瑜,三載期約已是迫在眉睫,依照溫瑜的性情,多半是欲要自個兒解去此事,于是思量再三,還是打算先行找尋出脫身此間,回返南公山的法子,便將走天下一事拋卻。
出宣化城不足百里,喚作銅球的孩童已是身在客棧當中挺足幾日,可依舊悻悻,無精打采趴到桌案上,故而直到云仲回返客棧,踏入屋舍里頭的時節,孩童枕著醫書半睡半醒,似是壓根不曾知曉云仲回房。
孫掌柜言說,自個兒年歲已深,眼窩子越淺,見不得什么離別事,恰好前陣瞧好了一處地界,恰好便是郎中所開的醫館,因家中老母年歲漸長,便是打算將鋪面賣與旁人,恰好是甚合孫掌柜的心思,故而先行離去,將尚在睡夢之中的銅球托付與云仲,再無二話。
云仲有心勸慰,但到頭也不曾想出什么話來。
人人念頭里總有許多坎,許多事大抵垂垂老矣暮年已至,記性比不得當初,也可時常自行回想起來,總覺多有虧欠,于是寧可撇去所謂天倫樂,忘卻世間功,只圖將本來已不可補的舊事好生補得妥當些。都說萬事朝前看,斗之勝之,才可得個脫身二字,但比武斗拳哪里有不輸一場的高手,排兵布陣何曾常言不敗,能斗得過自身念頭的人,也斷無理由令旁人也瞧個通透。
所以此番云仲什么也沒說,只是摘下斗笠蓑衣,也學著孩童模樣坐到桌案前,側過面皮來瞧著雙目無神的銅球,毫不留情面地無聲笑將起來,瞧起笑意,相當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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