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故人見時,草淺云舒-《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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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夏時,縱使比不得中州南境那般多雨,淋軟文人腰,浸漫江心月,起碼也是比起秋冬時節(jié)要教人舒坦許多,大漠里頭草種樹植,也比起旁的地方多些耐性,由無雨時節(jié)勉力等候到如今夏時,哪怕是一場零星小雨,也是可照舊如常抽穗拔節(jié),強行拱出苗來,無需奢求天公每隔幾日便落下雨來,也可照舊活上好一陣去。
就猶如大元境中的漢子,興許比不得別處那般瞧來形容富貴俊秀,反而是面皮大多為如刀長風削得斑駁,但勝在耐性極足,像極了伏于深草灌木當中的大狼,雖是饑腸轆轆,亂草罡風劈面而來,依舊不覺。
岑士驤將帳帷周遭伏于淺草之中的狼群盡數(shù)驅(qū)逐過后,提起兩三尾大狼尸便是離去,歇息一夜,清晨兒郎家妻未醒轉(zhuǎn)的時節(jié),又是將籬笆繞帳幃插齊,足足開出片數(shù)百步寬長的空場,又是掛起槍矛陷坑,以免狼群趁夜色來犯。這等活計,在大元之中,已是人盡皆知的手段,雖是群狼狡詐狠毒,也始終是難以繞來這等明面上頭的陷坑,故而即便是無人看守,狼群也是難越陷坑一步,只得瞧著圍籬其中的牛羊,強行忍住轆轆饑腸,不敢上前。
忙碌近乎半日,陷坑齊備,牛羊亦是安置得妥當,這才走回帳中,同妻兒交代寥寥數(shù)語。
“既然心思已定,也無法攔阻,”婦人遞過些水糧皮囊,替漢子擱于包裹之中,無奈搖頭,“當初那時節(jié),阿爸打算令我嫁入大部族中,說是日后自然是有富貴可言,斷然不可下嫁入那等小部族中,日后尚要多受貧苦,你還不是憑一身弓馬嫻熟的本領(lǐng),將我奪到手上。”
婦人笑意很是欣慰,替岑士驤收拾罷包裹行囊,扭過頭來笑道,“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卻是險些忘卻我這位頭頂日頭的相公究竟是何等性情,如今細想,才發(fā)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倒也稱不得是壞事,正帳有召,若是充耳不聞,反而不像你。”
岑士驤方正面皮流露出些許笑意,接過包裹來順勢攬住自家女人腰肢,輕撫額頭,“當年不過是個不曉事的惡少年,哪里曉得輕重,但好在是有那般心氣,才將你搶到手上,如今年歲漸長,想想當初,依舊覺得是周身血水激昂。”
這一日岑士驤離家,鞍橋橫槍腰間懸刀,馬蹄踏起無數(shù)縷浮土,直奔大元正帳。
大元良駒數(shù)目極眾,任誰人家中游牧都能湊得兩三頭腳力不俗的快馬,更何況是岑士驤這等身手極好的習武之人,自少年時便膽敢前去馴服部族中頂烈的烈馬,自然無需害愁無良馬可用,而今這頭毛色盡灰,唯額前四蹄皆白的良馬,半日之間便行百里,深入大元境中,尚未曾有頹勢。
身在大元的漢子,可說是無一不愛馬匹,縱使是胸中急迫,岑士驤也是照舊將馬兒步子放緩,眼見得夜色將至,便要找尋個住處暫且歇將下來。
原野草深,狼群兇狠,若是孤身住到荒野當中,被群狼圍住不得突圍,八成便要困死到原地,曾有大元境內(nèi)跑商走貨的外來商賈,不知曉此間的規(guī)矩,夜半時節(jié)將篝火熄去,商隊上下三十余口連同十幾頭馬兒,受不下百來頭群狼圍堵,并無一人生還,皆是被狼群生生咬死,死狀皆是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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