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當懷千里-《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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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漫道,雪綴其間,紛繁譬如金白兩桂,可惜碎雪望去并無飄蕩意味,黃沙更也難似桂樹飛花,卻總是不如人意。
不過身在此間關外人,哪里會在意黃沙大雪與飛花是否相異,于是仍舊是那番忙碌景象,即便是無所事事者,大多也是瑟縮到爐火旁閑談幾句,睡意極濃。
似乎誰人也不曾記起,方才有位駕車男子出外,或是早已在心中將那男子當作個死人。
馬蹄奔騰,直奔紅旗方向而去,不消兩三盞茶湯功夫,那位由二當家領頭的賊寇便已截住男子車帳,足有幾十人的賊寇,胯下皆是烈馬,雖說勒住韁繩,可馬蹄仍舊是掀動起陣陣黃沙,煙塵滾道。
“二當家,這送到眼前的肉食,可當真怨不得咱幾人巡查不利,何不將銀錢取來,尸骨便就地掩埋,想來也落不下丁點把柄。”反手掂刀的漢子湊到領頭之人眼前,將刀柄裹布捋直,瞧不見神情,不過言語之間卻是狠辣意味極濃重,“即便是小的知曉二當家心中隱憂,恐怕這一哨弟兄心底并不知曉,這接連幾日早已憋得難耐,如何都要令刀間沾染點血花,才可安生。況且那老東西分明已是立起赤旗來,沒準此人便是我等要尋那人。”
領頭男子蹙眉,旋即舒展開來,“也罷,快些出手,以免節外生枝就是,無需同此人耗費過多時辰,略微舒緩些心頭殺意,也算不賴。”
不過至于此人究竟是何來頭,鹿昭卻是并不掛念心頭,以他自個兒眼力,如此遠近自然可看得分明,那男子分明不曾攜刀劍,車帳更是破舊,打量過數眼瞧打扮更是不似甚么高門弟子,倒是如同窮困潦倒迫不得已外出走江湖的無能漢子,多年來處在關外地界,自是見過許多這等落魄人,到頭來即便不曾死在賊寇刀劍馬蹄下,亦是要將自個兒所剩無幾的家底耗個精光,凍死在刺骨寒風當中。
蒙面男子點點頭,沖身后一種人獰笑叫道,“許久不曾動過腰間刀,今兒個既是二當家授意,豈能不從,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待會下刀的時節,莫要力道過猛,起碼給老子留處下刀的地界。”話音才落,便有七八騎沖近前來,將手頭早已拽出的長刀擎在掌中,催馬躍起,直奔幾十丈外那架破敗車帳,刀光森冷。
那趕車男子似是仍有些呆愣,躲閃不及,卻是連忙勒緊韁繩,錯開那七八騎流寇,反將車軸卡入處低矮山巖當中,馬匹嘶鳴,險些將整座破敗車帳皆盡撞得散落,倒是僥幸未曾身死于刀下,由打車帳當中栽倒下來,滿身灰土。
“這小子運勢倒是不賴,只可惜躲得過頭回,下回出刀,便要少過一臂或是一足,只怕這群小子殺心太足,一刀結果性命,過后輪到老子出刀時節,忒沒意思。”蒙面賊寇失笑,將掌中刀橫在靴底蹭過兩蹭,呼出兩口雪白長氣,望向那由打車帳中栽倒下來的男子,神情猙獰。
那男子栽倒,連忙起身拍了拍渾身塵土碎雪,忙不迭啐出兩口沙礫,轉身便是瞅見那七八騎流寇調轉馬頭,將明晃長刀抬起,相隔不過十幾步,呼哨一聲,再度催馬上前。
鹿昭神情猛然一變。
那灰頭土臉的漢子并不急切,緩行兩步踏到車帳近前,抄起一桿長槍,不曾擺甚么花哨槍架,不過以兩指扣住槍尾,將整條大槍橫起,槍頭與槍尾齊平,獨自立身原處,再無丁點舉動。
觀人槍走招遞招如何火候,平日里極難瞧出深淺,且只看男子如今槍架,并無出奇之處,但唯獨這二指捻槍尾的能耐,最是叫人心驚,需得是膂力高絕,且通曉出槍力道的大才,方可如此輕快。江湖言說一載練刀十載練刀,卻是少有人知曉后頭仍舊要接上一句百載練槍,雖不見得有理,但槍路倘若是砥礪有成,最適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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