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霄瞇了瞇眼睛,對默不作聲的沈殷多了幾分戒備。并非為寧悅覺得不愉,不過是在實力不知深淺的對手面前,保持足夠的警醒。 其實留下寧悅在隊伍里并非他的善心,而是各種因素綜合考量的結果。最重要的兩點原因,其一是他的兄弟愛慕這女人到不可自拔的程度,他不想失去一個可以并肩作戰的戰友。其二從功利一點的角度講,他的隊伍需要這人的異能。在沒找到可以替換的人之前,他樂得退一步把人留住。 左右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他犯不著為這樣的人失了自己的一臂。但若是別人出手教訓,他管不著也不想管。現在看來,精神被攻擊的效果還是顯著的。 寧悅暫且不提,反正他這兄弟似是醒悟了,瞧著那女人的眼神活像是見了會吃人的鬼怪。縱然脖子遭了一場罪,搞得鮮血淋漓的,可能夠換得及時的抽身離開,未嘗不是好事一樁。 暗戳戳搞了點事的沈殷面上沒有顯露分毫,迎上少女迷惑的眼神,無辜得仿若一只迷途的羔羊。拍了拍女孩兒滑膩的手背,動作嫻熟地張開雙手,想要抱抱。 利索地微彎了腰,將一米八幾的男人輕松地抱起來放到車上。看了一場熱鬧,招呼著默然的黎冉,面包車噴著尾氣遠去,將寧悅他們甩在了后頭。 兜兜轉轉,歷時十多二十天,阮軟終于回到了融城。車子剛駛入融城的地界,就被手上拿著各種棍棒或者大刀之類武器的人攔了下來。入口處擺了兩張小桌子和幾把椅子,還樹立了一排高高的柵欄把路封住了。 面包車一靠近,那些武器的尖就對準了他們,有人大聲問:“干什么的?” 車門打開,阮軟率先下車,隨后黎冉從后座跳了下來。兩人眼里難掩激動,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的來處與到這兒的目的。說完話,阮軟還不忘攙著沈殷從車里出來,推著輪椅到了柵欄前。 用一個小小的儀器測了下,確認他們不是喪尸,守著入口的人放了行。那小桌邊坐著的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登記。異能者與普通人分開記錄,方便管理。 黎冉凝了風刃,阮軟展示了自己的力氣,她們都被登記到異能者那邊。可輪到沈殷時,負責記錄的人掀了下眼皮,連問都沒問一句,在普通人那邊掛了個號。名字后頭還打了個括號,明晃晃寫著殘疾。 基地的物資是按勞分配,傾向于多分給異能者。而身患殘疾的普通人由于付出得少,分得的物資就愈少。不至于餓死,也別想能夠吃飽飯。 這類人其實是不被歡迎的。上頭的緊急政策是不能將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普通人拒之門外,可糧食就那么點。分的人多了,其他人得到的就會更少。 但別人都是付出勞動得到的物資,偏就老弱病殘的那批人白長了張嘴吃飯。拿不出同等的實力去換取,光是坐等著分東西吃。這就造成了有些人心里不平衡,對這個群體鄙夷。 看到沈殷坐著輪椅,他們沒有任何感觸,麻木地翻了個白眼,寥寥幾筆把情況記在本子上就想趕人走。眼不見心不煩,免得他們膈應。 這種不算惡劣,可也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態度,換做別人早就羞愧地掩面離去,又或者訕訕地說不出話。偏偏他們面對的是沈殷。 按住了皺眉的少女攥緊的小手,沈殷坐在輪椅上一動未動,一雙黑眸凝望過去,黑白分明的瞳眼涌著無可名狀的暗光。 負責登記的那人只瞟了一眼,便深深陷入他眼中的漩渦之中,仿若神思被掠奪般滯凝,整個人登時失了魂,成了一個令人隨意擺弄的玩偶。 他身旁的人察覺到不對勁,使勁晃了晃同伴的肩膀,又對沈殷怒目相向:“你對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沈殷勾唇,不欲多加解釋。 過了幾分鐘,那位差點失了自我的登記員醒過神,不自覺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恨不能離跟前的男人越遠越好。身體不受使喚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他一點都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你說,我的名字該放到哪邊?”摩挲著輪椅的扶手,沈殷慢悠悠問了這么一句。 “異能者那邊?”先前不耐煩的情緒收斂得一干二凈,那位識時務的工作人員硬著頭皮問。 他自己也是異能者,自請來負責入城人員的登記工作不過是為了多分點物資。哪里知道會有人這么大膽敢在他身上施展異能,最主要的是,他沒有任何察覺就中了招,簡直防不勝防。 踢到了這塊鐵板,他以后是再不敢瞧不上那些老弱病殘了。指不準人家身體硬件不行,卻是個深藏不露的掃地僧。 揚了下眉,對那個問題算是默認。沈殷打算走的,那人又問了:“請問這是什么異能呢?” 對上男人平靜無波的一雙眼,那位異能者心中警鈴大作,求生欲強的趕緊補充道:“是上邊要求登記的內容,方便對異能者進行管理的。不信你看。” 說著便將那本登記簿翻開,抖著手湊到沈殷跟前讓他看。 “精神系異能。”輕飄飄丟下幾個字,沒管聽到的人如何驚訝,他已經走遠了。 “都是覺醒精神系異能的人了不得,輕易不要招惹,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直到剛才親身感受了一遭。”拿著登記簿,那人望著沈殷三人遠去的背影嘟囔。 “親身感受如何?”他身旁的人好奇地問:“痛苦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