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痛苦。不過不是因為你感受到了而痛苦,恰恰相反,是由于你什么都感受不到才痛苦。” “什么玩意兒?聽不懂。”他的同伴聳了聳肩,一臉的迷惑。 * 平安進了城,黎冉便與阮軟告了別,只身去了異能組成員招募的地方,打算成為這若干戰隊中的一員。而阮軟則不著急,帶著沈殷悠悠走在長街上,循著記憶找回自己的家。 她的父母在融城有六七套房,不干別的,光是躺著收租每月都有一筆可觀的收入。這樣的日子本該越過越好的,可惜末世降臨了。賺再多的錢都買不到一條命,金錢成了一串抽象的數字,起不到任何作用,還不如一個面包來得實在。 不曉得她父母怎么樣了,現在是否安好。臨到家門口,阮軟有些近鄉情怯,生怕聽聞不好的消息。不過這種情緒沒維持多久,屋子里阮爸那洪亮的大嗓門穿透大門撲面而來,刺得她虎軀一震。 深呼吸一口,手指彎曲在門上敲了敲:“爸媽,我回來了。” 鑰匙阮軟倒是帶了,就怕她毫無征兆地突然開門,把二老嚇著。畢竟手機已經不管用了,她無法提前告知家人自己找了回來。思來想去,敲門還是最合適的。 篤篤的敲門聲響了兩下,屋子里一下安靜了。阮爸的大嗓門消了音,可等了等,還是沒人來開門。 就在她摸出自己包里的鑰匙,打算插進鑰匙孔時,大門砰的從里邊打開了,兩道風風火火的身影沖了出來。 燙著羊毛卷的阮媽一屁股把伸長了脖子的阮爸頂開,將閨女撈進懷里使勁兒摟著。一邊干嚎,一邊手勁兒大地拍在少女的背上:“媽媽的好大兒,你終于回來了。” “?”艱難地扭動了下脖子,阮軟扯了扯嘴角,氣虛道:“媽,戲過了。你女兒都快被勒死了。” 嗷嗷地抹了兩滴并不存在的眼淚,阮媽松開了自己的雙臂,半瞇著眼睛往她身后一瞥。阮軟還以為她會問沈殷的事情,然而并沒有。她彎下腰,一把將正在舔毛的團子抱了起來,驚喜溢于言表:“這是個啥?長毛的豬嗎?哈哈哈哈哈。” 猛地被人拎著兩只前爪抱起來,團子整只貓都是懵的。又聽到阮媽肆意的嘲笑聲,當場就炸了毛,委委屈屈地縮成一團自閉了。 戳了戳毛茸茸的大腦袋,阮媽還在疑惑地問:“這豬咋不動了?難道是剛才被我抓疼了?” “它是感受到伯母的熱切,害羞的。”沈殷彎唇笑了笑,適時出聲解答了阮媽的疑惑。 偷偷瞄了一眼挺直腰桿的男人,阮軟暗自咋舌。這才是睜眼說瞎話的高手啊,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她又看了下委屈的團子,尾巴夾得緊緊的,想反駁又不敢的可憐樣。 “這位是?”阮媽總算看到了閨女身后坐在輪椅上的那個青年。膚白唇紅的,五官柔美中不失凌厲。哪怕坐在輪椅上也是落落大方,一點不畏懼別人打量的眼神,是個有氣質的貌美男人。 而這個男人現在跟著自己閨女回家了,作為過來人的阮媽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著二人的目光曖昧不已,一副“我懂得”的模樣。 “快進來,在門口做什么呢?”阮媽把團子抱了進去,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支使杵在一邊發愣的阮爸去倒杯水,而她自己則坐在客廳問長問短的,整個一行走的八卦機器。 問沈殷多少歲,家里有什么人,跟她閨女是怎么認識的,兩人路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嘴。真是拿出了相看女婿的勢頭,巴不得一下子了解得透透的。 “媽,你問這么詳細干什么呀?”阮軟臊得慌,臉上蒙了一層熱氣,扯了扯阮媽的袖子,想讓她別問了。 興頭上的阮媽并未領會女兒的意思,又問了好些問題。見跟前的青年不卑不亢地回答,落在閨女身上的視線包含柔情,她捂著嘴笑了,對沈殷非常滿意。 大寫加粗的長得帥,從小細節中可以看出對女兒的在意與包容。雖然雙腿可惜了點,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主要是女兒喜歡,含羞帶怯的還不承認。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阮軟他們理所當然地蹭上了晚飯。是阮爸下廚做的海帶燉老鴨湯,想著給風塵仆仆趕回來的閨女補身體。那鴨子還是末世前買來放在冰箱的,凍了幾個月一直沒舍得吃,就等著哪天阮軟回來了再做。 別看阮爸阮媽面上樂呵呵的,儼然樂天派的樣子。其實在聯系不上女兒的那段時間,家里沉悶不已,阮媽還在被窩里偷偷哭過。 現在看到閨女安好的回來了,還給他們家帶回了一個女婿。盼了許久的老兩口心病痊愈、容光煥發,臉上一點看不出曾經的憔悴。 老鴨湯上桌,又炒了兩個小青菜,外加一碗肉末豇豆。這樣平常的一頓飯放在末世已經是很多人家吃不起的,也是阮爸阮媽扣扣嗖嗖省下來的。要不是閨女回來了,就這兩個小青菜可以吃一天。 家里許久沒有這樣熱鬧過,阮媽一個勁兒地給閨女和沈殷夾菜,直到小碗冒了尖尖還叮囑著讓他們多吃一點。而阮爸則把珍藏的白酒挑了一瓶出來,給他自己與青年各倒了一小杯。 碰杯后,沈殷端著小酒杯抿了一口。這還是他第一次沾酒,辣辣的,口感并不是很好。潤到喉嚨里,連胃都感覺燒起來了一般。 他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阮媽講起少女小時候的事情,爬樹摘果子、下河摸魚,還在泥塘里摳小龍蝦,活脫脫一只調皮的泥猴子。就是長大了稍微收斂了一些,有了點女孩子的樣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