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小胖子身后的人見勢全都撲向了沈殷,將人壓倒在了地上,那遮掩面部的兜帽被掀翻,小少年那張布滿赤紋的臉全都露了出來,在沒什么溫度的陽光照射下看得尤為清楚。 一群人洋洋得意,沖著看似驚呆了的小姑娘炫耀:“看,我們就說了他是個丑八怪,沒騙你?” 平時戴著兜帽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自欺欺人的怪物。 兜帽被掀翻的那刻,沈殷就下意識想把自己藏起來。他不想讓人看到他這張可怖的臉,尤其不想讓白團子看見。她一定會厭惡自己的,像所有看見過他這張臉的人一樣。 他想別過臉,可被幾人強壓著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看到小姑娘眼里的呆滯與逐漸燃起的重重怒火。 果然,他還是再次被嫌棄了,眼眸中期冀的光黯淡下來。 “你們放開他!”分明很有氣勢的話,被這脆脆的小奶音喊出來硬是磨滅了殺氣。 生著氣的白團子虎虎生威地沖過來,將壓著小少年的其中一人推開,小手還扯著另一人的衣服,試圖將人拉扯開。 “你敢推我!”被推開的那個熊孩子三兩步繞到阮軟的身后,將她梳成兩個小花苞的頭發(fā)扯散,然后握住她散下來的頭發(fā)就不知輕重地往后拉。 頭皮被扯得生疼,小姑娘眼里包了一泡淚,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見白團子因為自己的原因被欺負,逆來順受的沈殷頭一回動了真火。他身形一動掙開了幾人的壓制,一腳將拉扯阮軟頭發(fā)的男孩子踢開幾米遠。 向來只有被他們欺負的人竟然敢反抗,這可將在場的幾人都激怒了,紛紛將小少年圍了起來。雙方很快扭打成一團。 悶聲不吭的小少年打起架來又兇又狠,哪怕是面對幾個同齡人的圍毆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沒過多久,那幾個熊孩子身上都掛了 彩。其中一個人還趁著沒人注意偷偷跑去搬救兵,不一會兒沈殷的娘親還有幾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了。 打架的兩方已經(jīng)暫時分開,阮軟正捏著小帕子擦拭沈殷嘴角流下的血。被扯頭發(fā)時沒有落下的眼淚,此刻像是金豆子般嗒嗒掉個不停,邊抽噎邊打哭嗝:“沈哥哥,嗝,你流血了,是不是很痛?” 她自己摔跤手心磨破皮都覺得痛得很,何況沈哥哥不僅嘴角淤青流血,她剛剛看到手臂上都青紫了,被衣服遮掩的地方肯定還有更多的傷。 “不痛?!鄙蛞筮€扯著嘴角笑了笑。他早就習(xí)慣這種痛了,忍一忍就過了。 阮軟當(dāng)然沒相信。在看到沈母過來的時候,她還開心地想有人可以幫他們說理了。然而心頭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表現(xiàn)出來,她就被沈母舉起手毫不留情扇沈殷那一巴掌震懵了。 那一巴掌用的力氣之大,將小少年的頭都打偏到了一邊,臉上的巴掌印登時就腫了起來,哪怕臉上布滿了赤紋看著都分外明顯。 “我是怎么教你的?說了讓你不要與別人起沖突,你怎么就偏生不聽呢?”女人漂亮的臉蛋上表情有些猙獰,恨鐵不成鋼般一陣數(shù)落:“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著干什么,還不跟人道歉!我養(yǎng)你這么大容易嗎?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小少年僵直著身子沒動,另外半邊臉又挨了一個巴掌。 “還不快點道歉!”沈母心里急得很,將人往外推了推。 “嬸嬸,不是沈哥哥的錯。是他們……”阮軟回過神就想替沈殷解釋,可印象中那個溫柔的女人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將阮軟嚇得不自覺往后倒退了幾步。 怔怔地愣住了,阮軟不明白嬸嬸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做了錯事一樣。她也同樣想不通身為沈哥哥的娘親,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呢,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明明沈哥哥沒做錯事情啊。 沈殷倔得很,就是不肯低頭。無奈之下,沈母只好哈著腰跟那幾個孩子的家人道歉,還額外賠了一筆銀子,這件事才了了。 那幾個熊孩子被家人臨走前個個精神抖擻的,端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沖著沈殷 呸了幾聲。 什么玩意兒???不過是個沒爹的丑八怪,最后還不是得點頭哈腰跟條狗似的求他們原諒。還有他那個娘也不是個好的,聽自家老子醉酒的時候說過,那娘們就是個供人消遣的公妓,這是方圓幾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要是個男的都能往她房間里鉆,來者不拒。他們隔得近的都碰見過好幾回不同的男人從那房間里出來,也就沈殷這個蠢貨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每回那個漂亮的女人都會用各種借口將他支出去,越遠越好,不到點還不讓回來。 一群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就剩下怒氣消了大半的沈母、悶頭不吭聲的小少年,還有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阮軟。 “你先回家,我與沈殷有話說?!鄙蚰肝丝跉猓虬l(fā)著讓阮軟離開。 在原地躊躇了會兒,阮軟還是先走了。只是走幾步就擔(dān)憂地回頭望望,害怕嬸嬸又打人。 在小姑娘走得看不見了身影,沈母這才長嘆口氣,手指撫了撫兒子高高腫起的臉,憂心忡忡又帶了點歉意:“抱歉,娘只是太著急了才會失控打你。你原諒我好嗎?” 小少年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沒開口。沈母心頭痛了痛,蹲下身緩緩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惹是生非。娘這輩子沒什么大的盼頭,就望著你能夠平安長大。碌碌無為也好,將來有一番機緣也罷,只要能夠活著就好?!? 見沈殷還是緊閉著嘴不說話,這個心里苦的女人平端地生了一點怨氣。五指捂住自己的臉,眼角隱有淚意,聲音壓抑又無助:“你都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 不僅是金錢、精力與女子最珍貴的六七年的時光,還有身為女人的貞潔。 起初只是鄰居家那一個男人,后來聞聲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些她都不認識。那些男人都用兒子威脅她,如果她不樂意,就讓沈殷再也見不到初升的太陽。 她不是沒想過求救,可沒人愿意幫她,包括那些男人家里的女人都默認了這種行為。有些是不敢有異議,有些純粹是覺得的,還能避免自家男人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染了臟病就不好了。 這街鄰四坊的知根知底,沒有隱患,還好拿捏。 也曾經(jīng)試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