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232.-《談個戀愛就火了》
在尋求神經癥問題的深層意義時,我們很容易在這迷宮般的復雜現象中迷失方向。這并不奇怪,因為我們不正視其復雜性,就不能理解神經癥。不過,不時地退到一邊去能恢復我們對問題的統觀,那倒是有好處的。
我們已經一步一步跟蹤了保護性結構的形成和發展,我們已經看到一個又一個防御體系是怎樣建立起來的,它們最后導致一種靜態機制的確立。在所有這些當中,給我們印象最深的因素,是患者消耗在這一過程中的巨大精力,以至于我們再次感到奇怪,究竟是什么驅使患者走這樣一條艱難的道路?這條道路他必須用巨大的代價才能走下去。我們自問:使神經癥結構變得這么僵硬而難以改變的到底是些什么樣的力呢?整個過程的動力只是對基本沖突的破壞力的恐懼嗎?做一個類比也許能找出答案。當然,任何類比都不是十分精確的,只能從最廣泛籠統的意義上來看待。我們假設一個有歷史污點的人利用謊言和偽裝進入了社會并立住了腳跟,他自然隨時害怕自己的過去被揭露出來。后來,他的境況更好了,他交上了朋友,有了工作,成了家。由于珍視這新的生活,他便有了新的恐懼——怕失去這種幸福,對目前體面身份的自豪感使他與自己骯臟的過去疏遠了。他把大數目的款項捐給慈善事業,甚至施舍給舊時同伙,目的是為了把過去的生活完全抹去。同時,一直在他人格上發生的變化開始把他卷入到新的沖突中,結果,他以偽裝開始生活的這一事實,倒變成了被目前的問題遮蓋著的暗流。
這樣,無論神經癥患者怎樣努力,基本矛盾依然存在,只是發生了變形,某些方面有所削弱,而另一些方面又增強了。然而,由于這種過程中固有的惡性循環,沖突只是變得更加嚴重。使沖突尖銳化的原因是,患者每一次新的防御手段,只不過進一步損害了他與自己和與他人的關系,而沖突正是發源于這種關系的。何況,隨著新的因素(病人幻想已得到的愛情和成功,超然獨立或理想化意象)在他生活中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患者便擔心事情變成另一個樣子,害怕自己的這些“寶貝”受到威脅。與此同時,他這種與日俱增的自我疏離進一步剝奪了自我治療的能力,使他不能擺脫困境。從而,他失去了正常發展的可能,取而代之的是長時期的停滯不前。者的保護性手段盡管是嚴格的,卻極端脆弱,本身還導致新的恐懼。其中有一種是害怕平衡被打破。雖然那些手段給他一種平衡感,這種平衡感卻一觸即潰。患者本人并未有意識地認識到這種威脅,但他還是情不自禁以多種方式感受到它的存在。生活經驗告訴他,他會無緣無故出問題,會在根本預料不到或最不希望的時候大發雷霆、興高采烈、憂悶抑郁、倦怠無力、感到壓抑。這類體驗總會給他一種疑慮感,使他失去自信,使他覺得如履薄冰。他心理平衡的喪失也可以表現為走路姿勢步態的失常,或表現為無力完成需要機體平衡技能的工作。
這種恐懼最具體的表現是對神經失常的恐懼。當這種恐懼達到明顯的程度時,病人便會因此而尋求神經科醫生的幫助。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懼還取決于一種被壓抑的沖動——想做一切瘋狂的事情,特別想破壞,而這樣想的時候又根本沒有負罪感。然而,我們不能因為病人怕變瘋就以為病人真會瘋。通常,這種懼怕是暫時性的,處于極度憂愁的心境時才會感覺到。它對病人最大的挑戰體現為對理想化意象的突然威脅,或一種劇烈增強的緊張(這主要產生于無意識的憤怒情緒),使過度自控不能維持。比如一位女性本來是相信自己脾氣平和、富于勇氣的,但當她在一種巨大的麻煩下感到軟弱無助、心驚肉跳并爆發出憤怒的時候,她便產生了這種恐懼。她的理想化意象本來像一個鐵箍把她緊緊箍著,現在卻一下繃斷了,使她面臨四分五裂的危險。我們已經說過,孤獨型患者在孤獨狀態中被強行驅趕出來并與他人發生密切關系時(比如必須參軍或與親友住一起),他會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也可以表現為怕自己神經失常,甚至的確會表現出精神病癥狀。在分析治療中,當病人在經過巨大努力創造了假和諧之后突然認識到自己實際上是分裂的時候,他也會產生類似的恐懼。
對喪失理智的畏懼主要是無意識的憤怒引起的,這一點已在分析過程中得到證明。通過醫生的分析,病人的畏懼感減輕,變成一種擔心,擔心自己在自我控制難以實現的條件下會侮辱或毆打他人,甚至殺人。病人也害怕自己在睡夢中、在醉酒后、在受藥物麻醉或興奮時有暴力行為。憤怒可以是有意識的,或在意識中表現為著魔一般的暴力傾向,盡管沒有付諸行動。另一方面,憤怒也可以完全是無意識的,這時患者所感到的是一陣陣突如其來、模糊不清的恐懼,常伴有出汗、頭暈,或擔心自己昏過去。這表示為一種暗藏的恐懼,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暴力傾向。如果無意識的憤怒被外化,患者可能懼怕雷電、鬼魂、盜賊、蛇等,即是怕一切自身以外有潛在毀滅性的力量。
不過,對平衡。這種恐懼通常是隱而不露的,然后以含混朦朧的形式表現出來。日常生活習慣的任何改變都可能誘發這種恐懼。有這種恐懼的人一想到要做一次旅行,工作有變動,要雇一個新的仆人或什么的,都免不了深感不安。只要有可能,他們總是盡量避免這種改變。由于這種恐懼威脅著人格的穩定,所以病人不敢找醫生對自己做治療,尤其病人自己有辦法應付生活的時候更是如此。當他們考慮治療的可行性時,他們所關心的問題乍一看是頗有道理的:分析治療會不會破壞自己的婚姻?分析治療會不會使自己暫時喪失工作能力?會不會使他們動輒發怒?會不會干涉到自己的宗教信仰?我們將明白,這類問題在某種程度上產生于病人的一籌莫展狀態,他覺得任何冒險都不值得。但他的憂慮隱藏著一種真正的不安:他需要確信分析不會打破他的平衡。我們遇到這種情況便可斷定,病人的平衡本來就不穩定,對他進行分析是困難的。
心理醫生能否向病人保證不會打破他的平衡呢?不,他不可能。所有的分析工作都必然會帶來暫時的不安。醫生能夠做的只是對問題進行刨根問底,向病人解釋他真正怕的是什么,告訴他雖然分析可能暫時打破了他的平衡,卻有助于他建立根基穩固的平衡。
另一個產生了病人保護性結構的恐懼的原因是怕暴露,其根源在于病人為了維護和發展保護性結構而不惜采取虛偽做法。我們以后談到沖突使患者的道德誠實受到損害時,將討論這些虛偽的表現。眼下我們只需要指出,患者想在自己和他人面前都顯得與自己真實的形象有所不同——更加和諧統一、更加通情達理、更加寬宏大量、更加強有力或更加冷酷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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