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只是在人類生存競爭中,劣幣驅逐良幣,不再允許道德高尚者生存而已。 所以,什么狠人哲學、狼性思維都是被這個殘酷而并不公平的社會逼出來的強盜邏輯,這并不值得自豪,這甚至應該是當政者的恥辱。 欲望教派之所以發(fā)展速度如此驚人,是因為它打破了生存競爭的社會環(huán)境,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托底的底線——無論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只要不對人類文明造成破壞,就能有尊嚴的生存下去。 這才是一個量產品德高尚者的環(huán)境——至少讓道德高尚不成為人受到傷害的原因。 只有這樣,道德才能在社會里扎根下來,成為可以踐行的準則,而不是停留在嘴上,不然的話,再怎么把道德風尚喊得震天響也無濟于事。 “不是你撞的人,你為什么去扶?” 法官這句話,也許只是個人看法,但是由于他是在法庭上說出這句話,而且是作為法官,作為一種邏輯推理說出這句話。 于是,法律不得不為這種邏輯思維背書,甚至在以后的二十年中,社會都不斷的為此付出代價——從此以后,道德高尚成為了一種罪名。 這句話成為一個時代的標志——成就了一代卑鄙者,毀滅了一個時代的高尚——并大規(guī)模開啟了碰瓷這個行業(yè)。 按照文明貢獻度來說,這位法官的文明貢獻度已經負得無法挽救,如果在欲望牧場,此人多半就是進入實驗室協(xié)助研究的下場。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那是無奈的吶喊和對社會的控訴,并不能作為一個笑話來看。 ———————————— 如果在視頻中,那三位討論者最終選擇文明貢獻度的話,就只能靠慢慢積累來獲得更高順位,并不能直接拿錢去買到更多享受。 然而,文明貢獻度是終身有效、漸漸累加的一種積分方式,錢卻是花光就沒有了。 不過,這種選擇也是見仁見智,反正卡特覺得,如果是自己,應該會選擇文明貢獻度作為收益。 當然,現(xiàn)在卡特也只是眼饞一下而已,人家好歹還有錢拿呢!自己呢? 卡特這邊在實驗室里當實驗狗,整日整夜加班辛苦操勞不說,錢也沒多少。 現(xiàn)在看著人家輕輕松松坐著聊天就賺到錢,要說沒有想法,那是騙鬼呢。 反正卡特聽著視頻中,三位研究者的討論過程。 這三位論起科研功底扎實,其實還遠比不上自己——卡特好歹進入高科技企業(yè)的核心實驗室,沒有兩把刷子是進不去的——討論研發(fā)的東西也不怎么高明,人家卻能輕輕松松大筆進賬,相比之下,卡特心中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 在卡特第二天提出辭職時,眼圈之黑得像是幾天沒睡過覺似的,那是因為他真的一整晚都沒睡覺,就在反復觀看德拉克發(fā)來的視頻。 最后卡特得出結論,按照花旗這種方式,由人工智能系統(tǒng)取代了社會管理者職能以后,社會管理成本與經營成本大幅下降,生產和社會物資流動的效率極大提高。 尤其可怕的是,在這種模式下,研發(fā)者、生產者和銷售者根本就是完全背對背,大家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存在任何談判過程和利益糾葛,傳統(tǒng)商業(yè)運作技巧在這種各自分工、各環(huán)節(jié)不見面的情況下根本用不上,當然也省掉了這部分資源投入。 除了部分專利還在各大企業(yè)控制下,其他任何商業(yè)模式都無法與這種高度人工智能的社會化模式抗衡,這其中,恐怕也包括大加拿的特威集團。 當研發(fā)用嘴炮和靈感就可以進行,當研究組產生的成果可以被自動的、公開的、公平的分配時候,充滿先進設備的實驗室。有名望的項目領導者、掏出大筆資金的投資者,都不再是進行研發(fā)必須條件。 用物質條件來約束研究者,變得越來越困難。 卡特覺得,像特威集團這種公司恐怕就要大規(guī)模裁員了。 而自己這種第一線的實驗狗,估計也是第一批被裁員的人選。 所以卡特提出辭職,其實也是覺得自己這個崗位遲早要完蛋,既然如此,遲走不如早走。 正好自己可以去花旗看看,這個日新月異的國家,是不是真的像老同學德拉克,在郵件中描述的那樣神奇。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