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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以群分-《九州風(fēng)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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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逢知己千杯少,舉杯消愁愁更愁。

    原本每餐只是小酌二兩的董士賢,如今餐餐必醉。

    不同于與呂一平喝酒時的酩酊,而今的董士賢,或許在舉杯時,就已經(jīng)醉了。

    有時候董夫人心疼自家老爺,悄悄將酒壺中兌了些水,反倒令董士賢更加傷神,直言自家的酒怎就不及呂一平帶來的好喝?

    說著說著,這位近而立之年的一城之主便捶胸頓足,潸然淚下。

    在一旁陪酒的董相林也不知該如何勸爹爹,只好拎起酒壇,陪爹爹一同尋醉。

    自呂一平蒙難之后,董士賢的兩鬢,肉眼可見的白了許多。

    只有當(dāng)起了戰(zhàn)事之后,他才真正懂得,原來他這個城主當(dāng)?shù)萌绱税卜€(wěn),是因為有那些曾被文職官吏們暗地里稱作吃白食的將士們在。

    曾經(jīng)他也多次與呂一平抱怨過,鎮(zhèn)南軍的花銷過大,雖府庫充裕,可也架不住坐吃山空。

    呂一平便一瞪眼,罵上一句,他娘的,你這么敢說老子的人?

    罵過之后,呂一平的酒便又?jǐn)[在了董士賢家中的桌上。

    文官與武將之間的不理解,自古便是朝堂之上吵嚷的緣由,只不過當(dāng)皇權(quán)穩(wěn)固之時,龍椅上的那位便更喜歡為文官多說上幾句。

    道理自然很簡單,畢竟劍太過鋒利了,也容易傷到自己。

    而這種傾向,往往讓身處安定天下的文官們更加頤指氣使,縱是手無縛雞之力,也可在朝堂之上對武官橫眉冷對,唾沫橫飛,反正他們的劍是指向敵人的,又不會拔向自己。

    若是他們敢拔向自己,那就更好了。

    事實上,雖說呂一平為平南城守將,可在這座平南城內(nèi),他的權(quán)柄并沒有董士賢高。

    因為董士賢才是一城之主。

    不只是巴州,除卻北部梁、雍、冀三州,其他各州城內(nèi)皆是以城主為首,城主有節(jié)制本城守將的之權(quán)。

    就連當(dāng)初大晉王朝執(zhí)掌天下兵馬之權(quán)的大司馬,亦是個文人。

    董士賢卻從未在呂一平面前以上官自居過,也從未插手過軍中的任何事物。之所以如此,除了與呂一平的交情外,是因為他很清楚一個道理,他,不懂如何治軍。

    而王上賦予他的權(quán)利,是為了防,而非管。

    可偏偏有許多人卻想不明白這個道理,諸如那位大司馬,就曾多次質(zhì)疑西北三王,甚至在司馬正康多次進言,當(dāng)收回三人私自調(diào)兵之權(quán)。而司馬正康也擔(dān)憂三王勢大,因而動了心思。只不過此事干系甚大,并非一紙圣言可定,因而司馬正康便趁著八王朝會之時提起了此事。

    三王自是不會贊同此事,皆以軍情之事,不容延誤,若是事事需要等待朝廷的命令行動,只怕會貽誤戰(zhàn)機,到那時,被外族人搶了先,可就不是酒桌上的笑話了。

    令司馬正康意外的是,原本以為至少會有三四位王會贊同自己的提議,結(jié)果竟是無一人附和,因此司馬正康這句提議,便真成了戲言。

    沒過多久,那位大司馬便被免了職。

    而后司馬正康便開始無心朝政,醉心于園藝之計,并以舉國之力建筑明和園,直至因病駕崩。

    范景天曾與董士賢幾位城主提及過此事,在自家地盤之上,范景天毫不客氣地笑話了那位年輕的皇帝,誰還不清楚他那點小心思?連他太爺爺司馬重火都做不到的事,就憑他?

    那時候,董士賢便從范景天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而能成就范景天野心的,正是被他們幾位城主奉命所看住的諸城守將。

    如今呂一平已死,甚至連巴州都已成亂局,而他這個平南城的一城之主,是有資格也有權(quán)去接管那個群龍無首的鎮(zhèn)南軍的。

    可他不愿,也不想。

    周伯昌與呂一平相繼身亡,成了叛徒的王季,亦是死得不明不白的,這鎮(zhèn)南軍,可不是那么好接手的。

    吳仲與鄭叔遠二人也曾登門拜訪過,請身為城主的董士賢主持大局,董士賢為了維護平南城的安穩(wěn),勉為其難地去鎮(zhèn)南軍大營走了一遭。

    只不過此行他只是以城主的身份命吳仲暫且代領(lǐng)鎮(zhèn)南軍將軍一職,鄭叔遠為其副將,待王命下達之后,再另行安排。

    董士賢也不知道這個王命該由誰來下。

    當(dāng)初范立業(yè)人在平南城的時候,呂一平認(rèn)其為王,站在了范建功的對立面。而身為一城之主的董士賢,卻并未那么痛快地承認(rèn)范立業(yè)的蜀王身份。

    因為他讀的圣賢書告訴他,范立業(yè)的這個王,不正統(tǒng)。

    當(dāng)然,那時的范立業(yè),也并未認(rèn)為他這個城主有多重要。自立為王之后,范立業(yè)并未以王的身份宣他覲見,亦未向其下達過任何王命。

    事實上,若非有呂一平在,倘若董士賢不承認(rèn)范立業(yè)這個王上,范立業(yè)的王命在平南城中未必管用。

    可當(dāng)時平南城已被馮淵大軍兵臨城下,若董士賢明確表態(tài)站在范建功這一邊的話,勢必會引起平南城的內(nèi)亂,這是董士賢與呂一平都不愿看到的局面,因而董士賢便以封城為由裝了個糊涂。

    當(dāng)然,他也沒有短了鎮(zhèn)南軍的物資。

    他這么做自然會惹來非議,畢竟馮淵代表的是子陽城,而此時呂一平已是馮淵口中的叛將,董士賢此舉無疑會給自己帶來后患。

    而他的下屬中,絕大多數(shù)人皆持反對意見,連南麗書院的院長付靖倫都曾登門董府,罵董士賢不辨黑白,不明是非,枉讀圣賢書。

    董士賢自然不會同他一般見識,只是解釋了一句,非要呂一平帶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你們才滿意么?

    付靖倫叉著腰鼻孔朝上,讀書人的骨氣呢?死便死了,還怕他不成。

    董士賢便不再給付靖倫面子,毫不留情的說了一句,你死不足惜,可我身為一城之主,為保一方安危,可不敢輕易去送死。

    付靖倫面色漲得通紅,半天未說出一個字來,最后只得重哼一聲,甩袖離去。

    董相林也曾私下問過父親,將來若是王都那邊追究起來,該當(dāng)如何?

    董士賢拍了拍董相林的肩膀,只是嘆了口氣。

    董相林卻是明白了爹爹的意思。

    董府的男人,可不只有他爹爹一個人。

    平南城許府。

    府門打開,喝得微醺的董相林手扶大門晃著身子向門外邁步,一不小心絆在門檻之上,打了個趔趄,好在攙扶他的隨從手疾眼快,將他一把抓住,“哎呦~少爺,您可得慢些~”

    “我說妹夫,你這酒量也……也……不行啊,才喝了這么點酒,就……就走不穩(wěn)路了?”

    同樣被人攙著的許一白大著舌頭一拉董相林的肩膀,“要我說,你就在府上住……住上幾……幾日得……得了。”

    在門口出站穩(wěn)的董相林?jǐn)[了擺手,“一白,非是我不想留下,你也知道,現(xiàn)在乃非常時期,爹爹身邊是離不開我的。”

    “叫哥~”

    許一白咧嘴一笑。

    董相林瞪了一臉壞笑的許一白,然后對著已來到自己身前的許青青說道:“你我大婚之后,這是你第一回家省親,既然回來了,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地住上些日子,等我忙完了,便來接你回去。”

    許一白見自家妹子那般不舍的表情,撇了撇嘴道:“青青,這就舍不得了?”

    許青青瞪了哥哥一眼。

    董相林笑了笑,“好了,我走了~”

    說完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下臺階,登上馬車,揭開車簾,董相林的身子頓了一下。

    “少爺,怎么了?”

    “沒什么~”

    董相林打了個酒嗝,進了馬車。

    隋從微微搖頭,看來少爺這次是真的沒少喝啊。

    馬車離開了許府,走不過數(shù)十丈,董相林便叫停了馬車,對馬車外吩咐道:“來福,你先回府吧,我去白沙湖那邊轉(zhuǎn)轉(zhuǎn)。”

    “是,少爺!”

    “若是爹爹問起來,就說我去找朋友散散心,天黑前就回去了!”

    “好的,少爺!”

    猶豫了一下,來福問道:“少爺,您喝了這么多的酒,身邊沒人怎么辦?要不您在這稍等我片刻,我……”

    “你去吧,我無礙的!”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車夫開口說道:“來福,放心好了,還有我呢!”

    來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車夫,點了點頭,跳下馬車,然后叮囑道:“老王,機靈點兒~”

    “你就放心吧!”

    車夫老王一揚馬鞭手中,“駕!”

    馬車內(nèi),董相林的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非是他有什么高深功力可以將酒勁逼出體內(nèi),而是他被嚇到了。

    “不愧是城主的兒子,定力還算不錯!”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馬車內(nèi)的笪守典面無表情地開了口。

    董相林可不認(rèn)為眼前這人是在夸贊他。

    “您……您是何時……”

    酒醒之后,董相林說話反倒不清楚了。沒辦法,實在是他的內(nèi)心太過緊張,畢竟眼前這人,可是能隨手一掌便打折一棵樹的人。

    笪守典看了董相林一眼,沒有開口。

    董相林疑惑地看了車門一眼,隨后驚道:“難道老王也是你們的人?”

    笪守典嘿嘿笑了一聲,“我說少城主,你倒是不笨!”

    “怎么會?他在我們府上也有十多年了,怎么就成了你們的人了?”

    “沒有什么會或是不會的,他們這些出苦力的,勞碌了一輩子,還不都是為了銀子?要說是我們的人,他可算不上,老夫不過是多給些銀子罷了。”

    笪守典雙手?jǐn)n于袖中,斜靠在車廂壁上,看著有些不太相信的董相林,淡淡說道。

    董相林皺了皺眉,“可我家待老王不薄,他怎會只為了些許銀子,就做出此等事來?”

    笪守典嗤笑了一聲,卻是沒有回答。

    “少爺,是老王我見錢眼開了,只是這位老先生給的銀兩實在是……”

    微頓一下,車夫老王繼續(xù)說道,“這些銀兩在少爺眼里或許算不上什么,可對我老王而言,后半生雖說過不上富貴日子,可若省著點花的話,小人我可也能過得舒坦些。其實小人我吃些苦也沒什么,可總該要為家中娃兒多想想不是?咱們窮苦人,沒那個富貴命,可誰家過年不想多吃些肉餡兒餃子,多喝上幾口酒呢?再過上幾年,我家那狗娃兒就要說媳婦兒了,這又是一大筆花銷,少爺,其實我并非見錢眼開之人,只是……唉~”

    “這人吶,不服老不成,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當(dāng)年家窮,年過三十才好不容易討了一房老婆,俺家那個小子生下來的時候,我都三十好幾了,這人吶,活著總得有個念想不是,這日子總不能過得越來越差吧?所以啊,我就想著早些給狗娃兒那小子早些說上一門親事。”

    “少爺,興許以后老王我不能再在府上當(dāng)車夫了,可我老王自認(rèn)這么些年沒做過什么對不起府里的事兒,今日這位老先生說有要事要見您,好不容易尋了這么個機會,所以我才讓他上了馬車……”

    “老王,若是有什么難處,只管對府上說就是了,你?唉~”

    “少城主,單憑這句,你距你爹爹,還差得很吶~”

    笪守典微微搖頭,抬起手按住了董相林的肩膀。

    “因為他會懂老王,而你卻不懂,少城主,想要成為你爹爹的左膀右臂,單憑城主兒子這層身份,可是不夠的。”

    董相林當(dāng)然知道自己遠不如自己的父親,況且自己現(xiàn)在也真的就只有城主兒子這層身份,所以笪守典的話聽起來并不是那么刺耳。

    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夠真真正正的為父親做些什么。

    方才還有些慌張的董相林反倒鎮(zhèn)定了下來,至少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出現(xiàn),并非是為了他的性命而來的。

    抬頭看向笪守典,他深吸一口氣,問道:“笪先生,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見董相林這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訝異之余目光之中露出些許贊賞之色,笪守典松開了按在董相林肩頭上的右手,起身貼近董相林,嘿嘿笑了兩聲,反問道:“你是真的要去湖邊么?”

    笪守典如此貼近自己,董相林有些不自然,身子向后微靠了一下,“你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方才是因為你在馬車之中,我不得已才隨口說了這么一句。”

    “既然不去白沙湖……”

    笪守典按住了董相林的胳膊,“那么鎮(zhèn)南軍的大營,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相林大驚。

    “你什么時候應(yīng)下來的,老夫便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董相林的岳丈,也就是許一白的父親許明義乃是董士賢的副手,掌管平南城錢糧。嫌鎮(zhèn)南軍費錢的,正是此人。只不過董士賢與呂一平交好,雖然他多次在董士賢身旁進言,要削減鎮(zhèn)南軍糧餉開支,都被董士賢給攔下了。他又沒有膽量直接面對呂一平,因而只是與下屬們發(fā)發(fā)牢騷,背地里說些鎮(zhèn)南軍的難聽話而已。

    所以當(dāng)呂一平的死訊傳到許明義的耳中之后,平素里不善飲酒的他拉上自己的兒子許一白,好好地喝了一頓。

    酒醒之后,他便沐浴更衣,親自去董府走了一遭,只可惜董士賢拒絕了他的提議,而后董士賢便以城主之權(quán)命吳仲暫領(lǐng)鎮(zhèn)南軍。

    不過許明義這一遭也非空走,至少董士賢接受了他削減鎮(zhèn)南軍糧餉的提議。

    只有吃不飽的人才會乖乖的聽話。

    這便是他說服董士賢的理由。

    后來便有了吳仲的登門拜訪,而他對這位算不上正式的將軍還算客氣,秉著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婉拒了吳仲的請求。

    那日晚上,他又多喝了幾杯。

    連晚上在二房屋里,他都比平日里更加雄猛,好不痛快。

    事畢之后,他揉捏著二夫人的肩膀,頗為得意。

    二夫人知道自家老爺為何會這般高興,趴在許明義的胸膛之上,隨口說了一句,“老爺,既然連那吳將軍都得來求你,你說,這鎮(zhèn)南軍是不是都得聽你的了?”

    許明義呵呵笑了兩聲,“聽我的倒是不至于,畢竟老爺我還要聽城主大人的,只可惜城主大人他拒絕了我那掌管鎮(zhèn)南軍的提議,不然的話……”

    “這等好事,城主大人為何會拒絕呢?”

    “因為他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老爺,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說了你也不懂,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啊?老爺,您怎么總說半截話呢?”

    “可惜啊~”

    許明義一拍二夫人的身子,翻過身子,又將二夫人壓在了身下。

    人總是這樣,有些心思萌生出來之后,就如同那蚊蠅般,時不時地叮上一口,弄得人心癢癢。

    城主,一城之主,對許明義而言,只差一步之遙。

    他便將主意打在了姑爺董相林的身上。

    許青青是收到了娘家的口信之后才對相公董相林開口請求回家省親的。

    姑爺?shù)情T,許明義著實好好招待了一番。董相林是知道岳丈酒量如何的,見其頻頻舉杯,心中也是頗為感動,亦有些許驕傲。更何況還有諸多溢美之詞夸贊加諸于身,一時間,有了些許醉意的董相林便有些飄飄然了。

    在旁陪酒的許一白有些摸不清父親大人的心思,董相林雖不是紈绔,可也用不上爹爹這般捧著,哪怕他是自己的妹夫,哪怕他是城主的兒子。

    當(dāng)然,自家父親能喜歡董相林這個姑爺,許一白自是高興,畢竟他與董相林交好,況且,若是爹爹喜歡董相林,妹妹在董家過得自然會更舒心些。

    幾番推杯換盞之后,許明義拍了拍女婿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相林吶,眼下乃多事之秋,平南城又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爹爹身上的擔(dān)子可是不輕吶~”

    說完,嘆了口氣,自顧端起了酒杯。

    董相林見狀,忙舉起酒杯,“家父常對我說,多虧有岳父大人與柳伯伯在側(cè),平南城才得以安穩(wěn)。”

    聽到董相林說到“在側(cè)”二字,許明義暗自冷哼一聲,然后笑道:“我與你柳伯伯身為城主大人的副手,自當(dāng)該竭盡全力,輔佐城主大人,以保我平南城之安。”

    見許明義的杯中酒盡,趕忙陪著喝了一杯的董相林忙抓起酒壺。

    “欸~相林,倒酒這等事由下人來做就是了。”

    按住董相林的胳膊之后,許明義對立于身后的丫鬟喝道:“一點眼色都沒有!還不快倒酒?”

    董相林笑了笑,“岳父大人可別呵斥她們,是我在家倒酒倒習(xí)慣了。”

    “你爹爹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固執(zhí)了,身為一城之主,府上多些婢女又有何妨?老夫當(dāng)初就給你家物色了好幾個伶俐的丫頭,可都被你爹爹給婉拒了。”

    “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家父是怕家母多心,因而才……”

    董相林忙解釋了一句。

    “哈哈哈~”

    許明義拍桌而笑,“想不到堂堂城主大人還是懼內(nèi)~哈哈~哈哈哈~”

    “不,不是的……”

    見許明義因此而放聲大笑,董相林才發(fā)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忙要解釋,可畢竟是喝了酒,這一著急,舌頭便好似打了結(jié)。

    坐在許明義另一側(cè)的許一白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許明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笑得有些失態(tài)了。

    止住笑意之后,他夾了口菜,對董相林說道:“相林,別光喝酒,來,吃菜,吃菜!”

    “這男人懼內(nèi)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令尊與令堂伉儷情深,老夫欽佩!”

    “嗯~”

    這回董相林學(xué)乖了,絕不多說半個字了,這事兒要是讓爹爹知曉了,怕是他又要當(dāng)著媳婦兒的面挨爹爹訓(xùn)斥了。

    “相林吶,你還記不記得此前我到府上對城主大人提過的那件事么?”

    “是……”

    董相林遲疑了一下,“那件?”

    許明義點了點頭。

    一旁的許一白不明所以,問了句,“妹夫,什么事兒?”

    董相林沒有回答許一白,而是問向許明義,“岳父大人何以突然提起此事?”

    許明義抬起手,揮了揮,“你們都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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