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何處不相逢-《九州風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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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漢子睜眼瞪著元夕說道:“莫非你忘了方才是誰殺了將軍不成?老子是將軍的下屬,你殺了將軍,老子自然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元夕搖了搖頭說道:“這付狩明明是被你們自己的人射死的,與我何干?況且方才射箭的命令可是你下的,你說說看,他付狩究竟是死于誰人之手呢?”
“你!”
那名漢子雙眼圓睜,咬牙切齒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子不與你爭辯!”
說完,他大聲說道:“你們不用管我,快把這小子給老子弄死了,老子死就死了,還不快給老子動手!”
雖然他如此說道,卻是無人動手。
這時一人走上前來,對著元夕拱了拱手說道:“元統領,若是你想殺了我等為王上報仇,那咱們就殺上一場,能活著走出去,那是你的本事,若你只是想殺了將軍,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你想走,我等絕不阻攔!”
說話之人正是付狩的副將,王元緯。
“老王,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名漢子面露難以置信的表情,憤怒道,“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怕死之人,老子羞與你為伍!”
說完,他目光掠過其他幾名將領,高聲問道:“你們也是這般想法么?”
卻是無人回答。
這時元夕開口說道:“你愿意去死,可其他人未必愿意,況且我也沒興趣取走你的性命。”
說完,他看向王元緯繼續說道:“付狩死了,想必這里你說話最管用了,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大哥是誰殺的?”
王元緯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是將軍親自動的手!”
“王元緯,你個狗日的,怕死的東西,你還要點臉不?”
那名漢子氣的暴跳如雷,左手一手抓住元夕的劍身,絲毫不在意手掌被劍身劃破,上前一步,右手舉起手中佩劍,卻是向王元緯斬去。
元夕松開了手中的佩劍,手掌一拍劍柄,橫跨一步,人已拉住王元緯的胳膊。
王元緯沒有動,因為那名漢子根本就沒有殺過來,而是被元夕的劍柄擊中頭部,人向后倒去,竟是昏了過去。
見元夕拉住自己的胳膊,他先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然后對元夕說道:“謝元統領手下留情!”
元夕淡淡說道:“我說過,我對殺他沒興趣,既然是付狩殺的我大哥,你們其他人的性命我都沒有興趣,至于你等是當巴州的兵,還是荊州的卒,那與我元夕無關。”
聽元夕如此說道,王元緯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元統領輕便!”
元夕看了王元緯一眼,松開了手,就此向門外走去,擋在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來。
其他幾名將領皆看向王元緯,王元緯輕輕搖了搖頭,隨后下令道:“傳我軍令,命城北守軍全部撤出,來此門候命。”
已走出門外的元夕聞言,嘴角微動。
屋內,其中一名將領看了眼門口,開口問道:“大人,這是為何?”
王元緯嘆了口氣說道:“雖說元統領這般人物未必需要,可我這么做了,想必他也會記在心上,他這樣的人物,能賣一個人情可比讓他惦記上要好得多,哪怕是極小的一個人情。”
說完,他低頭看了眼付狩的尸體,“將軍,你說得對,能活著,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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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雙眼通紅的魏青青,冷修賢一拍桌子,怒道:“老夫這就去取了那付狩的狗命!”
魏青青抬起手,輕拭幾下眼角,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帕巾,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先生還是不要以身犯險了,如今之計,我們還是速速出城,盡快與我爹爹大軍匯合的好。”
說完,她拉起身旁呂關雎的手,輕怕其手背繼續說道:“況且關關妹妹還在這里,眼下云上城雖已被付狩掌控,可城外戰事未平,他未必會有暇理會我們,若先生貿然前去,反倒會打草驚蛇。”
這時呂關雎站起身來說道:“青青姐,怕個什么?我呂關雎可不是只會捏繡花針的姑娘,憑咱們四人的武功,可不是他們那些只會些許拳腳的普通士卒所能阻攔得了的。”
說完,她轉頭看向成是非問道:“小非,你怕不怕?”
成是非站起身來,攥了攥拳頭。咬著牙說道:“我才不怕呢,不過……”
“不過什么?”
成是非深吸一口氣說道:“關關姐,你敢殺人么?”
“殺人?為什么要殺人?我們將他們都打到不就好了么?至于那個付狩,就交給冷先生去殺好了,活著我們將之生擒,帶出城外,找到魏將軍,讓他發落就是了。”
成是非聞言,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關關姐,這可不是在平南城,他們也不是咱們的鎮南軍,他們的每一刀,每一槍,每一箭可都是奔著我們的性命來的,你若沒有取他們性命的勇氣與決心,只怕我們會很難。”
“小非說得不錯!”
冷修賢神色肅穆,開口說道,“方才是老夫沖動了,為今之計,還是要先撤離此地,先出城找到青青的父親,剩下的再從長計議。”
聽冷修賢如此說道,魏青青挽住呂關雎的胳膊,輕聲說道:“關關妹妹,還是先出城吧,別忘了,元夕可還在城外呢~”
聽魏青青提起元夕,呂關雎一跺腳,埋怨道:“都怪元大哥,要是他一直陪在立業哥哥身邊,也不會發生這等事了。”
說完,她又對成是非說道:“若是小非陪立業哥哥同去,或許……唉~”
原本想替元夕說上幾句話的成是非嘴巴張了張,最后只是嘆了口氣,什么話也沒說。
在范立業動身前往北門的時候,他原本是要隨范立業同去的,是范立業沒有同意。
沒有人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所以也沒有人堅持。
至于呂一平身隕的消息,范立業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待打完這場勝仗之后,他再找個機會告訴呂關雎。
“此事怨不得別人,天命如此,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況且元夕身手如此了得,戰場才是他最該去的地方。”
冷修賢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還是盡快離去吧,以我們幾人的功力,出城自非難事,可若等付狩派重兵將我等圍住,再想走可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冷修賢突然轉頭看向門口,喝問道:“誰?”
“是我!”
正是匆匆趕來的元夕。
“元大哥~”
呂關雎面色一喜,忙迎上前去。
見呂關雎安然無恙,元夕松了口氣。
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堅強得多。
眼見呂關雎雙眼通紅,元夕嘆了口氣,將呂關雎輕摟入懷,輕聲說道:“關關,我知道呂叔叔過世了你很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有……”
“什么?爹爹他怎么了?”
呂關雎一把推開元夕,抓住元夕胳膊急聲問道,“元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說爹爹他過世了?”
“大哥他沒跟你說么?”
元夕一臉錯愕,忙看向成是非。
見元夕看向自己,成是非面露愧色說道:“元大哥,王上大哥他覺得眼下告訴關關姐不合時宜,因此才沒有告訴她,我,我……”
“這么說來,元大哥你方才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說完之后,呂關雎雙眼一黑,便要栽倒在地。
元夕一把抱住呂關雎,忙喊道:“關關~關關~”
眼見元夕要渡真氣給呂關雎,冷修賢趕快上前幾步說道:“元夕,這呂姑娘是驚聞噩耗致使急火攻心,而非內傷,強行往其體內渡入真氣只會適得其反,眼下還是將之放平,以舒緩手法將其胸口處的積郁之氣疏導開來。”
元夕趕忙將呂關雎抱入內屋,尋了張床,將呂關雎放好之后,忙問向冷修賢:“冷先生,該如何疏導才是,還請先生指教!”
冷修賢看了眼元夕,又轉頭看向同樣走進屋內的魏青青說道:“青青,還是你來吧!”
魏青青微微頷首,走到床邊對元夕說道:“元少俠,關關妹妹還是交給我吧!”
元夕沒有多想,站起身來讓出位置,“那就有勞青青姑娘了!”
魏青青微微點頭,見元夕依然站在床邊,便是說道:“元少俠,多有不便,還請暫且回避一下!”
“不便?什么不便?”
元夕一愣,這才明白為何冷修賢要魏青青來醫治。
神色有些尷尬,他轉身向屋外走去,與早已出門等候的成是非與冷修賢站在一起。
“元大哥,王上大哥他……”
成是非面色戚然,低聲說道。
“小非,此事我已知曉,大哥的尸首已被我奪回,交給元青將軍了,眼下那付狩已死,大哥也算大仇得報了。”
元夕嘆了口氣,眼中盡是疲色。
那王元緯果然說話算話,在他離去的時候,果然無人攔住他的去路。雖說少了一場惡戰,可元夕依然覺得很累。
若非心系呂關雎與成是非的安危,他都想一走了之,尋一處清幽之所,好好睡上一覺。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活得好好的,自己還是自己,可卻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心中再無在天虞山生活之時那般暢快。
“什么?付狩死了?元大哥,是你殺的么?”
成是非大吃一驚,瞪眼看向元夕,冷修賢也是一臉意外之色,遞過來一絲問詢的目光。 元夕點點頭,向二人講述了一下自己孤身闖入付狩軍中的經過。
聽他講完之后,冷修賢長嘆一聲,感慨道:“果然是英雄少年,看來老夫是真的老了,是該找個地方去養老了。”
“先生若去養老,那青青就陪您一起離去。”
說話者正是剛剛開門而出的魏青青。
“青青姑娘,關關她怎么樣了?”
元夕忙上前一步問道。
“關關妹子已經醒了,不過……唉~”
長嘆一聲,魏青青繼續輕聲說道,“畢竟是如此噩耗,關關妹妹一時間難以接受,你還是快進去勸勸她吧。”
沒等魏青青說完,元夕已經閃身進入屋內。
見元夕如此,魏青青心中突然有些羨慕起呂關雎來。沒由來的想起死去的范立業,心中一陣刺痛,魏青青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冷修賢知道魏青青心里難過,嘆了口氣,想開口勸上幾句,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猶豫了片刻,才說道:“青青,眼下你風華正茂,隨我一個老頭子歸隱做什么?還是回到你爹爹身邊吧,他更需要你。”
魏青青扯了扯手中的帕巾,搖了搖頭,卻是什么也沒說。
“青青姐姐,方才元大哥說了,他已經殺了付狩,為王上大哥報仇了……”
成是非也看出魏青青情緒低落,想了想,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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